富商报案后,澳洲警方进行调查,发现横山不仅有多次诈骗前科还和一个名叫“灰兔帮”的跨国毒品犯罪集团来往甚密。*****$百=度=搜=四=庫=書=小=說=網=看=最=新=章=节******澳洲警方马上和icpo联络,icpo告知“灰兔帮”习惯用贩毒得来的黑金收购来历不明的艺术品,然后通过拍卖公司将黑金洗白。因此,警方怀疑横山是专门替“灰兔帮”服务的供货商。
“那线人呢?她又是怎么认识横山的?”魏晚问。
“线人叫陈丽莎,是名艺术品代理商,几个月前她收到一桩委托,对方委托她将一幅伦勃朗的油画进行拍卖,那幅伦勃朗正是富商被骗走的那幅油画,而委托人叫中田秀一。通过追查,我们有充分证据证明中田秀一就是横山俊夫的化名。按原计划,横山三天后会和陈丽莎进行一次私人会面,会面地点在她的家——就是这栋别墅里,我到时会扮作丽莎的未婚夫,徐警官则扮作拍卖公司的负责人,我们行动的目的是要获取横山的信任,直至他把伦勃朗的画交出来。如果横山被捕,不仅我们能结案,icpo那边能从他身上查出‘灰兔帮’的资金渠道。”莫翊说。
“所以陈丽莎是我们整个行动的关键,能不能引横山露面就靠她了。派克,你有信心在三天内把自己变成陈丽莎并获得横山的信任吗?要知道横山是只老狐狸,要骗过他的眼睛可不容易。”徐警官问魏晚,他的脸上仍是是那副极度怀疑的表情。
魏晚垂下眼,看向手中陈丽莎的照片,她和自己的眉眼是有几分相像,但并没有达到酷似的程度。横山虽然没见过陈丽莎,但他或许会见过陈丽莎的照片,因为她的代理公司有网站,网站上就有她的大头照。如果横山见过陈丽莎的照片,那么即使自己易了容也难保横山在近距离观察时不会发现破绽,况且横山本人就是个职业骗徒,要完全地骗过他又谈何容易?可现在莫翊已经将赌注押在她身上,而她也将自己出狱的希望给押了下去,无论如何她都只能放手一搏,希望他和她的赌运都不错。♀
“给我一天时间,一天后,你们会看到另外一个陈丽莎。”魏晚抬起眼,从容地看向徐警官和莫翊。
“哦,那么有自信?”徐警官半信半疑地挑了挑眉毛。
“好,我们拭目以待。”莫翊看向她的眼内有熠熠光彩在闪烁。
“不过,在开始工作前,莫探长……”魏晚看着莫翊:“能不能让我洗个澡换身衣服?你们总不会指望我穿着一身囚服去扮演陈丽莎吧?”
莫翊点点头,指着通往二楼的楼梯说:“你可以用陈丽莎的房间。”,说完他带着她上了二楼,推开其中一扇房门。
“这个房间在这三天里都归你使用。”
魏晚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房内。房间宽敞而明亮,屋顶的涡旋状雕花精致得如同艺术品,卷草纹窗帘像薄雾般轻盈地簇拥着晶莹的落地窗,华丽的法式大床在水晶灯下闪烁着微光,床上的金色枕头松软得就像云絮,这一切都彰显出女主人高雅妩媚的品味。在狭小肮脏的牢房里呆了两年,魏晚觉得眼前的景象堪比天堂。
“可以让我用三天?你还真仁慈,就不怕我逃跑吗?”魏晚转过身,似笑非笑地瞟了莫翊一眼。
“我的仁慈是基于破案的需要,没有什么比呆在陈丽莎的卧室里更能揣摩到她的性格喜好。至于逃跑?你要是不介意带着手铐和我睡同一间房的话就尽管试试看。”莫翊双手抱胸靠在门边,轻描淡写地说道。
“我是不介意的,只希望你的手铐够结实。”
魏晚一边说一边朝衣柜走去,拉开柜门,将陈丽莎的衣服手包都浏览了一遍,又拿起梳妆台上的香水和首饰仔细端详。要了解一个女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观察她的衣柜,从陈丽莎的穿衣风格里魏晚渐渐能勾勒出陈丽莎的大致形象:一位出身良好,家境富裕的第二代移民,带着职业女性特有的干练气质,擅于交际又不会过分强势,虽然接受的是西方教育但思想深处仍具有东方传统女性的温婉内敛。
看完之后,魏晚挑了一套裙子正想往浴室走去,却见到莫翊仍站在门口。
“我现在要去洗澡。”她说。
“我知道。”他点头,但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你真的打算24小时都跟着我?”魏晚觉得有些好笑,他就那么害怕她逃走吗?
“24小时都盯紧你是我的职责。”
“要不我把浴室门打开,以保证我一秒都不会离开你的视线?”她笑了出来,笑容里有那么一丝挑衅的意味。
“如果你一定要那么做,我也很乐意。”他迎向她的目光,缓缓勾起嘴角,仿佛很愉悦。
魏晚的心跳突然波动了一下,不知是因为他的笑容太魅惑还是因为在监狱里呆久了不懂得应付男人的调侃。她避开他的注视,感到脸颊很不争气地在发烫,然而莫翊却朝她走来,一直走到她跟前。他惯用的古龙水香味入侵着她的嗅觉,像张无形的罗网一样阻止了她的逃避。他靠得很近,她甚至能感受到空气里传来他的体温,正微微地烙在她的皮肤上,脸颊变得更烫了。
“坐下。”他的语气温柔却不容置疑。
魏晚不明所以地抬头,只见他从衣袋里取出一个盒子,她记得是刚才那些便衣探员交给他的。
“坐下。”莫翊指了指床沿。
魏晚只得在坐下。莫翊蹲体,从盒子里取出一只像手镯般轻巧的金属环,然后他把金属环扣在她的脚踝上。
“这是什么?”她问。
“最新的gps追踪器,钛金属外壳,防水,防火和抗腐蚀,一旦遭到外力破坏,环内的保护装置就会向监视终端发出警报信号。”
“它会替代你来24小时监控我?”冰冷的金属和他温热的手指同时贴着魏晚的皮肤,让她感到很不自在。
“对,通过它我能看到你每秒钟内移动的路线,假如你踏出这栋房子一步,我就能马上收到警报,有效范围半径是五公里。”莫翊替她扣好金属环,又在自己的手表上按了几下,像是调试着什么。
魏晚没有做声,只是看着灯光落在他的发顶形成一圈叆叇的光晕,也为他的侧脸投下淡淡的阴影,让他原本就深邃的五官显得更加立体,如同一幅绝佳的人物肖像画在诱使她的接近。
魏晚突然有股冲动想去碰碰他柔顺的额发和光洁的前额,不过只是想想,她当然不敢也不能,因为他俩之间横亘着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就像她时常躺在牢里看着窗外的明月那样,看似随手可触却永远都遥不可及。她不禁暗自叹息:为什么世界上要有贼和警察?既然有贼和警察,为什么偏偏会是我和他?
像是能听见她的无声喟叹,莫翊敏锐地抬起头,问:“你好像在叹气?”
“没人在戴上手铐时会不叹气的。”她回答。
莫翊没有做声,微微地叹了口气,然后握住了她的手。
魏晚惊讶地看着他。
“小晚,别想太多,只要全力以赴完成任务就好。”他说。
“万一我失败了呢?又万一我逃走了呢?”听着他总是把“任务”二字挂在嘴边,魏晚不禁有些失落,恐怕在他眼里自己只不过是件能够利用的工具和一个比较特殊的犯人而已,他又怎会对她有私人感情?他是警察,她是贼,注定是不会有任何交集的。
“为了能让参与这次的行动,我把警徽押给了汉森警长作为担保,而他也向警政厅厅长做了担保,你的身上承担着一名探长和一名警长的信誉,所以你必须向我保证无论如何都不会逃跑,连丁点念头都不能有,知道吗?”莫翊重重地握着她的手,仿佛要通过力度将他说的每个字都刻在她的心头一般。
“把警徽押给汉森警长?你疯了?万一我失败了,你不就要引咎辞职吗?”魏晚感到无比震惊,他竟然冒着可能断送自己职业生涯的风险来替她争取这个机会?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所以我们必须成功,不仅是为了你自己也是为了我。”莫翊凝视着她,眼瞳深邃而湛然,像有不知名的火苗在里面燃烧,灼亮了她的双眼也震撼着她的内心。
魏晚怔怔地看着他,仿佛被他的目光捕获,困在那眩目又温暖的明亮里不知所措。她想如果能永远地留住他眼中的明亮那该多好?这样就能为她照亮漆黑前路,避开遍地的荆棘,让她在绝望中仍看到些许的希望。
良久,她才问了句:“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莫翊没有回答,他站起来朝房门的方向走去。失去他双手的温暖,魏晚觉得自己又陷入了一片冰凉里,一颗心也慢慢沉了下去,然后她听到他低沉的嗓音传来。
“我也不知道,或许是在你的身上我能看见黑暗中那点永不熄灭的微光,让我觉得这冷漠的世界还是带有希望的。”
说完,他离开了房间。
黑暗中的微光?魏晚坐在床沿细细地咀嚼着他的话,忽然间,她觉得这句话像把温柔而准确的手术刀,穿过她的重重防备刺/入心底,直将她那颗彷徨无助的灵魂给剥离出来,赤/果/果地袒/露在空气里。毫无预兆地,一颗眼泪流了下来,柔软温热的液体如同坚硬的石子般烙着她的眼睛,令她痛切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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