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以前我不就是那样偷换了你的门卡吗?”魏晚笑了笑。♀
“没错,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门卡会失效,因为它根本就不是服务生交给李奇的那张。”
“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了破坏你们的行动,然后让阿德米尔他们逃走?”魏晚问。
“说对了一半,破坏我们的行动没错,但不是要让阿德米尔逃走,而是为了杀死我们三个人。”莫翊抿了一小口酒,语气相当平淡,仿佛他在说一件很稀松平常的事,而不是谋杀。
“杀死我们三个?”魏晚的心脏重重地顿了一下,刚咽下的小羊排立刻索然无味,如鲠在喉。
“你想想,如果是要让阿德米尔逃走,那么完全可以预先给他通风报信,让他不要进行交易就行了。但对方没有这么做,而是换了门卡,特警队开不了们,阿德米尔第一时间就是要干掉我们三个,但阿德米尔他们也会死,因为特警队很快就能把门撞开。”
“而且只有熟知我们行动步骤的人才能做出这么精巧的设计,所以你才怀疑是内鬼作案,但会是谁呢?谁会对我们有那么深的仇恨?”魏晚想想都觉得后怕,如果当时不是莫翊和徐警官身手了得,恐怕现在她只能呆在阴间里和阎王一起吃羊排了。
“不知道,老实说,每个知道我们行动计划的人都有嫌疑,包括澳洲方面的和我们自己的人。”莫翊叉起一块蛤蜊送入嘴里,细细地咀嚼着。
在这种情况下,他竟然还有心思吃饭?魏晚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似乎并不怎么担心自己的安危?可能是当了那么多年的警察他已习惯和危险为伍吧?她追问道:“那巴赞呢?他醒来了没有?”
“没有,徐警官说他中枪后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医生判断他有可能会成为植物人。♀不过,徐警官还是查到了一些有用的线索,他找到了阿德米尔的其中一个账户,发现他每个月都会把数笔钱汇到s国去,虽然每笔的资金不多,可次数很频繁,一年下来的总额非常可观。”
听到s国,魏晚的眉头骤然跳了一下,阴暗的往事与恐惧像乌云般袭上了心头,她不自觉地就想起了那个人。为了掩饰这片刻的慌神,她抓起酒杯,灌了口酒,然后问:“那能查那个s国账户的户主吗?”
“很遗憾,暂时查不到,s国的法律对银行有特殊保护,客户资料是绝对保密的。”莫翊摇了摇头:“但是在阿德米尔每次汇款过后一段时间,他就会陆续有进款,这些款项来自世界各地,其中最多的就是来自m国的一家拍卖行”说到这里,莫翊的目光变得意味深长起来:“你知道这家拍卖行的负责人是谁吗?”
“谁?”
“佛里斯。”说完,莫翊安静地看着魏晚,像是在观察她的反应。
“佛里斯?”魏晚愕然,她想不到事情兜兜转转竟然又回到了最初的原点。“你是想问我知不知道这家拍卖行的内幕?”她问。
莫翊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说:“从阿德米尔资金流动的情况来看这是典型的洗黑钱操作,你也清楚,艺术品投资是洗黑钱最好的途径之一,所以许多画廊,古董行及拍卖公司都与黑帮有勾连,他们之间形成一个庞大的犯罪网络。♀而且,佛里斯当年的情况和阿德米尔如出一辙,死后都被人清理过住所与办公室,毁掉一切证据,所以我相信灰兔帮和佛里斯都是这个犯罪网络里的环节,他们都被同一只幕后黑手操控着,而这只黑手极可能就隐藏在我们身边。”
“我明白了,因为有人不想我们查出佛里斯和灰兔帮背后的势力所以才换掉门卡,借阿德米尔的手除掉我们,也借我们的手除掉他。一石二鸟,好高明的手法。”魏晚靠在椅背上,寒意从心底一直冒到脊背,她看向窗外的沉沉夜色,心想那只隐藏在黑暗中并要将他们置之死地的手到底属于何人?
“所以,佛里斯的拍卖公司是我们现在唯一的突破口,小晚,如果你知道实情的话请坦白告诉我。这事不仅关乎破案也关乎你我自身。”
“可我真的不知道。虽然我和他曾合作过,但我们这行是有行规的,合作双方只管交易,交易以外的事绝不能打听,譬如他不会过问我的东西是怎么来的,我也不能问他会把我的东西卖给谁,更不会像朋友那样聊天。佛里斯是个很小心谨慎的人,尤其在意保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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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实话说,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他还有一家拍卖公司。”魏晚如实说道,如果她清楚佛里斯的底细,当初就不会让瓦西里和奈绪子给耍得团团转了。
莫翊凝视着她没有做声,她看不透他此刻的情绪,只觉得这片刻的沉寂像是突然拉开了他俩的距离。他在怀疑她吗?他突如其来的缄默让她有些忐忑,难道经历了那么多,他们彼此还是无法建立起信任?想到这里,她心里的忐忑演变成了失望,看来无论身体有多靠近,但他们之间的隔阂还是无法消弭。
过了几秒,莫翊笑了笑说:“我明白了,吃饭吧,菜都凉了。”
魏晚没再说什么,低下头继续切着碟子里的羊排,但她已经提不起食欲。
吃完了饭,外面起了风,下起毛毛细雨,寒风伴着簌簌的落花声从窗缝里透入,透过落地窗往外看去,夜色清冷,风雨萧瑟。魏晚定定地看着雨中的池塘,布满枯叶的水面映出黑沉沉的天空,雨点落下,圈圈涟漪散开如同漩涡,那晚在海边天台上的孤独感又笼罩在心头。莫翊就坐在她身边的沙发上逗薇薇玩耍,两人近在咫尺,然而她却觉得一种疏离的气氛正在他俩之间悄然蔓延。
“很晚了,我该走了。”她看了看墙上的钟,时针已经指向十点。
“今晚不要回修道院了。”莫翊低着头搔着薇薇的下颌说。
“哦,你终于同意我住在杰拉德那里?”魏晚有些意外。
“当然不是。”他没有抬头,语气淡然而坚定,
“你不是要我留在你家过夜吧?”魏晚惊讶地看着他,她没想到他会是那么直接的人。
他抬头朝她微微一笑,黑亮的双眸映着朦胧的灯光,里面有光华流转,熠熠动人,他说:“我不是那种人。”
“哪种人?”
“就是雨夜留客,然后趁人之危的人。”他笑意加深。
“那你打算让我去哪里?你不是打算让我流落街头吧?”
“怎么会?我已经替你找好了住处,你应该会喜欢的。”他站起来,走到窗边指着花园外车道对面的一栋小楼说:“对面那栋房子是我妈妈的物业,她嫁给张叔叔后房子就空置了,你可以先在那里住下。”
“住在你对面?”魏晚远眺那栋带圆形拱窗和卷草图案护拦的法式小楼,精致的轮廓在黑夜里看来显得娴静又月兑俗,她几乎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但同时她又感到忧虑:“我们住得那么近,你就不怕别人说闲话吗?”
她没有忘记今天迈克说过的那句:“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事?你如果不是让他上了,他又怎么会那么尽心尽力地把你从监狱里弄出来?”虽然迈克是故意诋毁他们,可毕竟这也代表着警政厅里一部分人的想法,人言可畏,她不希望莫翊为了自己而被人背后非议。
“如果你住我对面会招是非,那么住在我隔壁的吕贝卡探长和汉森警长该怎么办?放心吧,这片小区是伊戈尔先生投资的,他和我们警政厅的关系很好,很多警员都买了这里的房子。你住在这里不会有人说闲话的。”莫翊笑道。
原来这里差不多成了警政厅的员工宿舍,看来他们这些公务员的福利很不错嘛,魏晚暗自概叹,不过她听到吕贝卡就住在莫翊隔壁,心里有些不快。因为之前吕贝卡曾要挟过她,魏晚潜意识里对吕贝卡有着很深的戒备。
晃眼间,魏晚在警政厅里已经渡过了两周时间,这段日子里她大部分时间不是在资料室里渡过就是在潘妮身后的那张小桌子上渡过的。潘妮已经完全把她当做自己私人助理兼跟班,什么侦讯笔录整理,报案电话接听,各式表格资料打印,警员考勤记录等等都扔给她去做,甚至连科里探员们的下午茶外卖也要她去买。
魏晚觉得自己根本就不像个“特别顾问”,倒像是写字楼里打杂的小妹,和她想象中那种与罪犯斗智斗勇的冒险生活完全是两码事。而且潘妮在交待工作时也没什么耐性,往往只是含糊地说句:“这个你试着做吧,不懂再问我。”,然后就撒手不管了,让魏晚非常困惑和头疼,还好李奇时不时会帮她,而她本来就聪明机灵,稍加模索也上手得很快。渐渐,魏晚对科里的文秘工作已经能应付自如,周围的同事见她做事勤快,嘴巴也甜,对她的态度也开始有所改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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