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公子,毕小楼在番邦舞娘的怂恿下,已经喝了两壶春城酿了,我看他已经有些醉醺醺的了。要不我们现在就下药?”小四借着“要去如厕”的借口,避开毕小楼,找到了正坐在二楼厢房里的姬彻和毕惊穹。
姬彻放下手里正把玩着的空茶杯,点了点头,“行,这事儿就拜托小四兄弟了。”
小四拍了拍胸脯,很是豪爽,“没问题,我早就看那个孙子不顺眼了!吃喝嫖赌无恶不作,现在竟然还敢骗我们楼子里姑娘们的赎身钱,我今天定然饶不了他!”
姬彻拍了拍小四的肩膀,“多谢!”
小四嘿嘿笑了两声,也没再多说什么,转身进了厨房,把早已准备好的药粉偷偷洒进了酒壶里。接着,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到了毕小楼面前。
“嘿,兄弟,我刚从茅厕出来就捡了个大便宜。前面有个富商刚点了一瓶名仕醉,就被他家婆娘给逮了个正着,只好灰溜溜地留下姑娘和美酒,被他老婆提着耳朵给打回了家。我一看大家都在看热闹,就趁机模了这瓶酒出来。来,大家尝尝看,这可是千金一杯的名仕醉啊!”小四鬼鬼祟祟地从怀里掏出了一瓶包装得很是精美的酒壶,轻轻地放在了桌子上。
一听这酒不要钱,毕小楼登时来了兴趣,他一边揉搓着怀里的番邦舞娘,一边豪气风发地一挥手,“来,兄弟,开了它!咱们也尝尝这名仕醉的滋味!”
被毕小楼抱在怀里的番邦舞娘,一听毕小楼的话,当即撇了撇嘴,没见识的土包子!要不是小四哥专门拜托了自己,她才不会接这个穷鬼的活呢!拿了一些俗到了家的金饰品就想把自己哄上床?呸!做梦去吧!
一想到这里,那番邦舞娘索性站起身来,接过小四手里的酒壶,给毕小楼倒了一杯酒。♀
“爷,尝尝这名仕酿。”这番邦舞娘是打定了主意,先把毕小楼给灌得烂醉,这样她晚上就不用亏本伺候毕小楼了。
毕小楼笑呵呵地搂过那番邦舞娘细瘦的腰肢,摩挲了两下后,才在舞娘不依的娇笑声中,一仰脖子,灌下了一杯酒。
“这味儿可真不怎么样!”毕小楼砸吧了一下嘴,摇了摇头。
一听毕小楼这话,小四当即眉毛一跳,生怕毕小楼尝出了酒里放的药粉的味道,便连忙给那番邦舞娘使眼色。那番邦舞娘看了小四一眼,随即嘟了嘟嘴,一坐在了毕小楼的大腿上,“爷,怎么会不好喝呢,您再尝尝。”
说罢,那舞娘便亲自含了一口美酒,凑到了毕小楼的嘴边,哄着他张开了口。两个人唇舌交缠,发出粘腻的水声,晶莹的酒液顺着两人的嘴角慢慢地流了下来。
好一会儿,那舞娘才娇喘着倚到了毕小楼的胸前,“爷,你可真厉害!”
一听这话,毕小楼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当即乐得哈哈大笑,“好!再来一杯!”说完,毕小楼起了身,亲自去倒酒,却提也不提让其他人也尝一尝这名仕酿之类的话。
那番邦舞娘趁毕小楼去倒酒的时候,狠狠地瞪了小四一眼,这生意老娘亏大发了!
小四尴尬地模了模头,然后两手放在胸前合十,做了一个“拜托了”的手势。
那番邦舞娘随即毫不优雅地翻了个白眼,然后起身走到了毕小楼身旁,继续劝他喝酒。
毕小楼不提“让大家一起尝一尝这美酒”,小四他们自然乐得装傻,于是那些加了药粉的美酒便全被毕小楼一个人喝了。药粉很快便生了效,毕小楼渐渐地有些神志恍惚了。
“美人儿,你可真漂亮!”毕小楼大着舌头,神情猥琐地向前一扑,却一把抱住了小四。
坐在一旁的番邦舞娘上下打量了一番五大三粗的小四,然后抽着嘴角说道:“美人儿?”
小四神情尴尬地把毕小楼给提溜到了一边的软凳上,让他靠在椅背上。接着,他转过身,对着一边的舞娘说道:“咳,小舞姐,拜托了!”
那名绰号小舞的番邦舞娘耸了耸肩膀,忍着心底对毕小楼的厌恶,坐在了他身边,轻轻柔柔地开了口:“爷,听说您最近赚大钱呢。”
毕小楼嘿嘿一笑,翻了个身,把小舞给揽进了怀里,亲了一口,“那当然,爷做得可是大生意!”
小舞上身靠在毕小楼怀里,下、半、身维持着一个别扭的姿势半蹲在那里,只觉得说不出的难受,“爷,跟小舞说说嘛,让小舞也长长见识!”
毕小楼皱起了眉毛,神情很是不耐烦,“打听那么多做什么?你只要乖乖伺候好爷就行了!”
这话一出,本就受了一晚上气的小舞当即翻了脸,她一把挥开毕小楼揽着自己的胳膊,怒气冲冲地站了起来,“你个穷鬼还跟我这儿装大爷呢!老娘告诉你,你爱咋地咋地,老娘不伺候了!”说罢,小舞一把推开正不停跟自己说好话的小四,寒着一张脸出了房门。什么玩意儿!
“嘿,当婊。子还立牌坊!什么态度!”毕小楼很是不满,当即站起身来,追了上去,“爷今儿不把你收拾利索了,让你在床上求爷爷、操、你,爷就跟你姓!”
说罢,毕小楼连鞋都顾不上穿,当即眯缝着眼睛,踉踉跄跄地追了出去。
一看毕小楼都跑了,小四他们几个登时苦着脸,追了出去,“老六,你去楼上跟姬公子说一声,情况有变,问问姬公子要怎么办?”
老六应了一声后,扭头上了楼。等老六带着姬彻和毕惊穹走下楼的时候,大厅里已经热闹了起来,毕小楼正大着舌头跟人打擂台。
“你那算什么!爷告诉你,爷三天不去书院上课,那教书的老头也不敢把爷怎么着!”毕小楼大着舌头,话都说得不太利索了,却还是强撑着一口气,要跟人比光辉事迹。
“切,爷这个更厉害!爷曾经偷看了五个姑娘洗澡,后来这五个姑娘都跟了爷!”正跟毕小楼打擂台的,也是一个年轻公子哥。
“什么情况?”姬彻找到了站在一边的小四,悄声问着。
小四苦着一张脸,很是无奈,“毕小楼说要找舞娘算账,结果走到这里的时候,那堆客人正在打擂台,看谁做过的事迹最轰动。也不知怎么的,毕小楼就硬是凑了上去。这不,现在只剩毕小楼和这位姓王的公子哥了。”
说话间,毕小楼已经又爆出了一个猛料,“爷刚跟一个番邦舞娘睡过!”
那王姓公子哥不屑地撇了撇嘴,“这楼里的五个番邦舞娘,爷都睡过!”
“爷十三岁就开了荤!”毕小楼一咬牙,嫉妒地看着眼前的王姓公子哥。
“切,爷十二岁就有了暖床丫鬟!”那王姓公子哥弹了弹肩膀上的浮灰,有些漫不经心的。
毕小楼咬着牙,勉强撑大了眼睛,怒瞪着眼前的王姓公子哥。想了半天,毕小楼终于开了口,“爷曾经在赌场里赢了万两银子!”
那王姓公子哥一边抖搂着肩膀,一边不屑地看着毕小楼,“爷不仅曾经在赌场里连赢万两银子,还曾经连输过万两银子!”
毕小楼不假思索地接口道,“万两银子算什么!爷曾经一晚上在赌场里输了万两金子!”
一听这话,那王姓公子哥都有些目瞪口呆了,他打量了一番毕小楼,觉得这货怎么也不像是能还得起万两金子的人,于是便信心满满地开了口,“爷输银子的第二天,就把钱还给赌场了!”
毕小楼已经彻底被激起了赌性,他毫不在乎地一挥手,“那有什么!爷也在输金子的第二天,就把钱还给赌场了!”
那王姓公子哥嗤笑一声,一脸的不屑,“哈,开什么玩笑!就你这种穷鬼,也能在一天之内筹齐万两金子?诶哟,爷的大牙都要被笑掉了!”
因为自己娘亲出身青楼的原因,毕小楼最不能忍受的就是有人瞧不起自己。那王姓公子哥的话一出口,毕小楼就热血上了头,当即不管不顾地吼了一声,“爷就是能在一天之内筹齐万两金子!爷不过是到青楼说了一声,收银钱,利息二分七,那群胸大无脑的蠢女人们就上赶着跪在爷脚底下,要把钱塞给爷!嘿嘿,爷当天就收了十几万的金子,早就把赌场的债给还上了!”
这话一出,整个青楼都安静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