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与九月的零点界限已过,现在是九月一日凌晨两点半,帝都国际机场一片混乱的状况终于被压制下来,大量的特警进驻机场,开始维持秩序,旅客们被集中在简单打扫之后的候机大厅之中,不少受伤的旅客已经被送往医院,剩下的旅客也在录完口供后放行回家。
口供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之中,机场也已封锁很久,大量客机滞留,但是没有办法,在问题没解决之前,尚且不允许起飞,为了补偿旅客的损失,所有的航空公司开始给旅客办理退票手续,这一天的首都机场充斥着阴霾。
运送行李的大型拖车之中,有三枚小型炸弹爆炸,值得庆幸的是没有人员死亡,但是有不少人因为爆炸引起的热浪与冲击波,掀起的碎片,造成了不同程度的伤害。机场航站楼大片玻璃墙面破碎,许多人也被玻璃碎片割伤,另外还有许多人因为慌乱之中跌倒被撞伤,踩上,好在都不是什么要紧的伤势。而唯一造成死亡案件的机场东面一楼至二楼的自动扶梯处,此刻已经被全面封锁,警察正在紧张的调查之中。
宗未凰正深锁着眉头盯着面前卢振凯的尸体,此刻她内心充斥着不解与懊恼。如此的小心翼翼,怎么会还是让对方得逞了呢?现在,面前现场的线索接近极限地少,法医及现场勘验只能查出卢振凯后背衣服的褶皱,证明是有人抓住他后背的衣服,把他摔了下来。但是只有这点线索,根本找不出犯人是谁。并且,更让她心底觉得不安的是,一直和她一起行动的谷奕,自从分头去找卢振凯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
现场勘验也非常郁闷,因为想要在卢振凯后背的衣物上提取指纹,也是办不到的事情,这种棉质西服,根本留不下任何痕迹。而坠落地点所在的二楼,栏杆扶手等等,全部沾满了各种各样的指纹,分辨不出到底哪个是凶手的。最后,寄希望与机场的监控录像,但是卢振凯坠落的地点正好在监控录像无法监控到的地方,根本看不到类似凶手人物的出现。而当时那种混乱的状况下,也没有目击证人可以说清楚,卢振凯究竟是怎么摔下来的。
调查迟滞,判定为凶杀案,找不到任何可以找到凶手的痕迹,而如果判定为意外的坠落死亡,又无法解释卢振凯后背衣物上那个被大力揪起来的抓痕。无奈之下,只得暂时将卢振凯的尸体运走,警方撤走,让机场重新恢复秩序。
宗未凰坐在回程的车上,冰冷着一张俏脸,开始不停地打谷奕的电话。奈何一直无人接听,这使她更加不安。她的脑子里有一个让人心寒的想法,不断地冒出来,无论她如何用理智去压制,却总是挥之不去。那就是,会不会是谷奕,杀死了卢振凯?这是一个毫无证据的猜测,只是她凭着直觉得出的想法。没有任何的证据可以证明这一点,可她就是止不住地去这样想。宗未凰知道,谷奕有着常人无法企及的速度和力量,还有惊人的判断能力和观察能力,当时那种混乱的状况下,如果说有谁能在第一时间找到卢振凯,并且将他推下二楼,大约也只有谷奕可以做到了。但是这在理智上说不通,谷奕根本就不想卢振凯死去,她花了这么大的力气,跟着自己来机场,不就是为了救卢振凯吗?又怎么会亲手杀了他呢?
宗未凰百思不得其解,可是谷奕又确确实实莫名其妙地消失不见了。这很难不让人产生联想。
不论如何,宗未凰在没得到确凿的证据前,是不会相信谷奕真的杀了人的。只是,她现在究竟在哪儿?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意外?宗未凰已经加派人手在机场附近去搜寻了,只是希望渺茫,想要知道事情的真想,或许只有等谷奕自己出现在她面前,才有可能。
事已至此,七名单七去四,还剩下老奸巨猾的刘龙,不知在谋划什么的安明石,以及目前还高高在上,管理着这个国家的杜瑟杜首相。时间在不断迫近,巨大的阴霾正在笼罩整个帝国上空。宗未凰阴沉着脸看着车窗外不断倒退的景物,心中空落落的,失去了长久以来的自信满满,连带着安全感,也微妙地消失了。
谷奕,你究竟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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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市中心繁华地带,交通量巨大的十字街口,悬挂在超高层建筑墙壁上的大型数字广告屏正在不断地播放着最新的新闻。
发生于帝都国际机场的严重暴恐事件,已经在帝都内掀起了轩然大波,九月一日清早,因为上班上学而匆匆路过的行人们抬头注视数字屏上滚动播放的新闻,心中的不安油然而生。
随后,刚上任便遭遇暴恐事件的新首相杜瑟,召开了新闻发布会,表示要严加抓捕暴恐分子,并且成立国家安全专案小组,由她亲自领导,进行调查。这位向来美丽温和的女强人,在新闻发布会上的表情显得格外的严肃,甚至带着些许的怒气,说话的语速也加快,语气更是显得非常果决铿锵,不论这是演戏演出来的效果,还是她自身情感的自然流露,都感染了不少帝国国民。显然,如果她处理不好刚上任便迎面砸来的难题,国民的支持率便会急速下降,对于她今后的连任,以及以后的政途都会有不良的影响。
这些国家大事,其实与生活在帝都各个角落里的老百姓们没有太直接的联系。今天是九月一日,是开学的日子。帝都大大小小的学校全部正式开学了。这其中,就包括圣玛利亚教会附属的圣玛利亚幼稚园。一大早,众多家长或是骑着电动车,或是开着汽车,将年幼的孩子送到幼稚园大门口,在孩子们的哭闹声中离去,沉寂了两个月的幼稚园再次热闹了起来。
孩子们午休的时候,幼稚园的园长,也就是教会的院长妈妈此刻正坐在孩子们一起玩游戏的大教室的角落里,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慈爱的目光正注视着每一个孩子。不远处,一位幼稚园老师脸上带着担忧的表情,来到她的身边,轻声说道:
“院长,嘟嘟没来幼稚园,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我今天一直在打电话给庄琳菲,但是都没人接听。”
“唉,果然如此。那天发现她住的修道院宿舍人去楼空,还有破碎的窗户,我就觉得不大对劲了,之后就一直都联络不上。”院长妈妈慈祥的脸上流露出了担忧的神色。
“附近的警察局也一直在找人,但是根本找不到。而且,奇怪的是,连肖老师也不见了,手机联络不上,我给肖老师家里打电话也没人接。我听说肖老师好像带着父母回老家了,今天开学了,怎么也不回来了?是不是辞职了啊?”这位幼稚园老师奇怪地问道。
“小晴没有辞职,根本就没听她提起过辞职的事儿。大约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只是我们也没办法,联络不上,根本帮不上忙啊。”院长妈妈苦恼地皱了皱眉。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急匆匆跑来一位修女,这位年轻的修女还不够稳重,刚进门就忍不住大声喊道:
“院长!”
“嘘~~”一旁的幼稚园老师急忙让她噤声,孩子们都在午睡,她突然间发出这么大的声音,实在太不应该了。
修女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巴,迈着灵巧的小碎步冲到院长妈妈的身旁,在她耳边悄悄说了什么。院长妈妈倒是没有面露惊讶的神色,仿佛早就预料到了一般,站起身轻声道:
“走吧。”
小修女领着院长妈妈快步离开了幼稚园,来到了位于隔壁的教会。圣玛利亚大教堂庄严肃立,只是整个教会显得有些冷清,没有多少人在。
二人进入大教堂,发现里面已经有了不少来客。这些来客不论男女全部统一身着纯黑的西服,白衬衫上打着黑色的领带,耳朵上挂着透明的对讲器,不少人脸上还带着墨镜,腰间鼓鼓囊囊的,一看就是标准的保镖装备。
这些保镖们簇拥着一位头戴女士礼帽,蒙着面纱,同样身着黑衣的神秘女子,此刻女子正坐在长椅上,双手合十,正对着庄严的耶稣受难十字架默默祈祷。整个大教堂之中弥漫着一股子肃穆与紧张并存的氛围。一旁站成一排的修女们噤若寒蝉,但眼中却流露着强烈的好奇的情绪。
院长妈妈不紧不慢地走到神秘女子的附近,便有黑衣保镖上前阻拦,但是神秘女子轻声说了一句什么,保镖便让开了。院长妈妈走到神秘女子身前,面上始终带着慈爱的笑容,看着神秘女子的眼神一成不变。
“Iwillspeakoutintheanguishofmyspirit,Iwillcomplaininthebitternessofmysoul.(我灵愁苦,要发出言语。我心苦恼,要吐露哀情。《旧伯》7:11)孩子,有什么烦恼吗?”院长妈妈轻声说道。
神秘女子轻声一笑,用悦耳动听的声音说道:“IsnotwisdomfoundamongtheagedDoesnotlonglifebringunderstanding(年老的有智慧,寿高的有知识。《旧伯》12:12)院长妈妈智慧超凡,便前来请教。”
“请教不敢当,我乃主衷心的仆从,传达主的意旨,请跟我来吧。”院长妈妈不卑不亢,率先迈开步子,向着教堂一侧的忏悔室走去。神秘女子也站起身,跟着她离去,而寸步不离的保镖们则依旧像是石雕一般矗立在教堂的各个角落之中。
二人进入忏悔室,时间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随后二人才终于出来。神秘女子没有再逗留,而是带着一大波人就这样离去了。只是,也不是全部离去,其中有一位高个子的女性留了下来。这位高个子的女性同样身着笔挺的黑色西服,短短的黑发,深邃的黑眸,鼻梁高挺,五官深刻,不大像是亚洲人的面孔,只是长相俊美,气质冷厉,让人看了不由得心底有些发寒。
院长妈妈打量了她一会儿,然后像是累了一般叹了口气,说道:
“你跟我来吧。”
冷厉的高个女子没有说话,而是默默跟着院长妈妈重新回到了幼稚园之中。院长妈妈指了指幼稚园门口的保安室,说道;
“今天起,你就是这里的保安了,对了,最近幼稚园里的人手不大足,还要拜托你客串一下幼稚园老师的角色,如何?”
冷厉的高个女子嘴角似乎不经意地抽搐了一下,最后依旧默然点头。
院长妈妈笑眯眯地拍了拍她的手臂,然后转身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看了这一章可能会很疑惑,别着急,很快就会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儿了。另外,小书已经提示到这一个地步了,大家心底应该稍微明白一点了吧。
今天上午的飞机刚回国,下午老板大发慈悲放了半天假,小书便马不停蹄地码出了这一章。小书查了一下自己的qq,这几天没更,居然有孩子催更直接催到小书qq里来了,让大家等急了非常抱歉,唉,小书不是自由人,也不是专职作家,时间分配实在由不得自己,可能是以前大学时光太闲了,现在忙得找不着北,这大约是给我的惩罚。
这几天去了日本的关西地区,主要是在京都和大阪转了转,日本天气很凉爽,空气很清新,住宅地区可见到不少传统的日本建筑,门口挂着风铃,很有夏天的味道。另外关西地区的口音真的很奇怪,我们这种说标准日本语的人实在有些听不大懂。最后的最后,大阪烧真的好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