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姑娘闹了一会儿,用了点心,又在蓝彩玉的招呼下去了梅林。♀蓝家的这个梅林打理的很好,有很多品种,陈文蕙也不太懂,就缠着蓝彩玉,让她给讲讲。蓝彩玉指着梅树说:“我是最爱梅花的,我们家里的这几种梅花我都认得,这种深红重瓣的是宫粉形梅花,名字叫红艳宫粉,花朵艳丽,重重叠叠的。这一树是六瓣红,是单瓣的,这一树是玉台照水,是白色重瓣的,这一树叫小跳枝,单瓣,但是一树上有红白两色,最好的就是这个绿萼梅了,名字是台阁绿萼,最珍贵。”
王瑶珍忙说:“嗯,这个红艳宫粉真是好看,我就要这个,让丫鬟们给我采一枝带回家去。”
蓝彩玉无奈的笑笑:“好了,我都记得呢,一定给你采很多,行了吗,从来了就要,我耳朵都起茧子了。”李书玉没说话,只是绕着那株玉台照水怔怔的看着。陈文蕙跑到她旁边说:“书玉姐姐,可是最喜欢这个玉台照水,是很美丽高洁。”
李书玉回过神来:“是啊,我正想用什么词来形容他呢,你说的最好了,就是“高洁”这两个字。看来蕙儿妹妹是读过书的了,六岁就开蒙了啊。现在读什么书呢?”陈文蕙伸伸粉女敕的小舌头说:“我哪里开蒙啊,又不准备考状元,就是闲了跟着父亲母亲认几个字,也没有学什么书,不过是很爱看杂记。每天都看呢,很喜欢的。那些母亲拿给我的《女戒》之类的,我看都不看。”
李书玉听了又吃了一惊,忙四下里看看,这才想起来是在表姐家里,要是这翻话让自己爷爷和父亲知道了,是会请家法的。这个时候调皮的万巧珍跑来说:“好了,酸死了,这个时候讲什么书啊,我们又不是秀才,认真说些花儿,粉儿的我还爱听。♀”
陈文蕙笑了:“说起花儿,我倒是觉得这个梅花很香,我让家里人研究着呢,过一段时间就能制出来香水,就是要彩玉姐姐支持才行了。”蓝彩玉刚要开口说话,就被王瑶珍截住了:“什么是香水啊?”陈文蕙说:“香水就是一种放在瓶子里的水,有香味,用的时候往身上洒一点,可香了呢。我这次带了一种玫瑰花香的,你闻闻。”
说着就从身上荷包里往外拿。这是蓝彩玉恨恨的说:“瑶珍,你是安心不让我说话,我还没说呢,你又截我的话。”王瑶珍委屈的说:“我哪里有截你说话,好了我不说了,你赶紧说.”
蓝彩玉说:“我就是想问什么是香水,都被你说了。”这下王瑶珍更委屈了:“那我都帮你说了啊,你不谢我,还说我,好没道理。”这下说的大家都笑起来了。
这时陈文蕙也已经把香水掏出来了。只见是一个小小的玻璃瓶子,里面是玫瑰红色的水儿。万巧珍先说:“哎呀,这个好像我父亲喝的葡萄酒啊。”
陈文蕙打开瓶子,一股子玫瑰花香飘来,把梅花香味都遮住了。小姑娘们都嚷着好香,对这个香水好奇极了。蓝莹玉却说:“这个香水倒是好,可是蕙儿妹妹说要我姐姐帮忙,帮什么忙啊?”陈文蕙说:“啊,我要研究这个香水,要很多梅花瓣,可是我家里只有一棵梅花树,所以我想向彩玉姐姐要些梅花瓣来。”
蓝彩玉笑了:“好啊,我请了你们来赏花的,你们也不好好的赏,一个要带些花枝回去,一个要梅花瓣,看样子还要大量的,我真为花儿哭了,怎么碰上的都是焚琴煮鹤的人啊。♀”
说的大家都笑了起来。陈文蕙又说:“好了,你别在这里心疼花儿了,我又不白要你的,等我回去做出来了,送你一瓶可好,这样你即使是夏天也能闻到梅花的香味。”这个说法让蓝彩玉心动了。她还没说话呢,王瑶珍又接话了:“我也要,我也要。”蓝彩玉正要去扯王瑶珍的嘴呢,其它几个小姑娘也在那喊:“还有我,还有我,我也要梅花香水。”其中还有李书玉。这下蓝彩玉无语了,连最是文静的表妹都变了啊。
陈文蕙笑弯了腰:“好了,我知道了,姐姐们,我多做点,大家都有,就是彩玉姐姐要多给点花儿了。”蓝彩玉也跟着笑起来:“算了,反正你们不把我的花儿都糟蹋完了是不甘心的,就要多少给多少不限量把。”大家听了都欢呼起来。
这帮小姑娘在梅林里玩了一会儿累了,就去了暖阁,暖阁里早就备好了饭菜。小姑娘们家教倒是好的,一顿饭吃得文文静静。饭后又相约年后再一起玩,才依依不舍的回家去。
陈文蕙回了家,还带了许多梅花瓣,交给青霜,并且嘱咐青霜需要的话直接去蓝府要,都说好了的,争取早点做出梅花香水来。
这样过去了快一个月,酒坊那边早就出酒了,回笼了大批现银,忙让陈材带着银子交给李环,让李环和那些贩卖牲畜的商户们结账,因为款项太大了,青霜也去了帮忙,好在梅花香水倒是提前做出来了。
就这样忙乱着,到了腊月初八了。按照这里的规矩,过了腊八就要盘账的。陈府也不例外。各处的帐都要算。白氏又忙乎起来,还带着陈文蕙帮着算账。陈文蕙想了个主意,对白氏说:“母亲,你不是说我们油坊的帐房袁先生很厉害吗,是那个专门出账房的家族里出来的,现在年关这么忙,他那个油坊的账目简单,估计早就算完了,其实可以调他过来帮我们盘账。”
白氏一听想了一下说:“其实,我们家里的总账是不放心让外人看的。但是袁家的例外,他们家族规矩很严,这么多年了,我们大楚朝这么多用袁家做账房的人家,从来没听说有泄密的。而且,他在油坊这么久了,我们油坊的事情他从没在外面多过口,可见是个可靠的。其实,陈材也说过这个袁先生虽然年轻,本事倒是可以,在油坊都点大材小用了,现在你又这么说,我看可以,晚上我和你父亲商议一下。”
晚间,白氏和陈远恒说起这个事情,陈远恒拈须沉吟一下说:“按说袁家的家规极严,东家的事情,就是夫妻间也是不说的。我们以前家里的账目少,就是府里的日常用度,还有庄子上的一些出产,账目很好算,现在不一样了,现在又是酒楼,又是孵化场,还有翠锦楼,酒坊,油坊,这么多生意年终的时候结账是个大项目,我看这样吧。就把这个袁先生调过了来,当我们的总账房,月钱提高。所有的账目都交给他汇总。我们就只看一下账册就行了。”
白氏忙答应了。第二天就告诉了陈材,陈材说:“早就应该请个总账房了,这样奴才也省的天天焦头烂额的,这个是好事,这个袁先生奴才冷眼瞧了这大半年,是个谨慎有才的,奴才这就去把他叫了来。”说完就退下套了马车去了油坊。
到了油坊找到袁茂,说了老爷夫人要提拔他。袁茂很惊讶,其实以他的才华当个总账房是绰绰有余,但是自己就吃亏在太年轻了,做这一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总账房那是要到四十岁以后的事情。所以袁茂就在小油坊里悠游自在的过着日子,熬着资历,没想到东家居然要破格提拔他做总账房,立刻觉得遇到伯乐了,高兴的收拾了一下,跟着陈材进了府。
白氏见了袁茂先是寒暄几句,然后就问袁茂愿意当总账房吗?袁茂立刻说愿意。白氏就让陈材带去了账房里面,把账目交代了一遍,就算是走马上任了。袁茂觉得太简单了,东主太干脆了。得,就是喜欢这样干脆的东主,一定要把工作干好。正高兴着,一看账目傻眼了,这也太多了,又是酒楼的,又是翠锦阁的,又是油坊的,还有卖油的账目,还有田庄的账目,还有孵化场的账目,还有酒坊的账目,还有贷款计划中牲畜的账目,天啊,这个府里的帐也太多了,产业也太多了吧。还有这个孵化场是什么东西,根本就没有听说过吗。袁茂自问自己才华很高,经验也很丰富,可是孵化场这个东西还是不知道,不知道的东西怎么做账目呢,没法子,只好厚着脸皮向陈材请教了。
陈材给他讲解了半天,他还是没有明白,陈材一想,算了,这个不明白等会儿看了那个翠锦楼的美衣宝衣之类的更不明白了,还是带着他做马车到处看看,现场看了他就明白了,对账也轻松些,准确些。这么想了之后就拉着袁茂带着账本现场对账去了。还别说,这么现场看了之后袁茂是明白了,对账也快了起来,因为有看不明白的账目可以直接问当事人,这样更快也更准确。等到一圈都对下来也快到腊月二十了。
袁茂这一圈下来感想是多啊。这个东家真是厉害啊,居然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其实在油坊袁茂就很惊讶了,从前可是没有人用黄豆榨油的。现在看了孵化场,天啊,人居然能孵小鸡,真是佩服啊。更不容易的是一个衣服也能弄出那么多花样,真是不佩服都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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