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璐瑶对太君很生气,光想着赵铎泽是秦王的儿子,怎么就没想到赵铎泽还是她的外孙?
按照她本来性情有心大闹一场,可是想到对杨家没什么底气的赵铎泽,止住了再继续说下去的心思,“您不会让我们连给您磕个头的机会都不给吧,再怎么说您也是世子的长辈。”
被姜璐瑶盯着看,太君果决的情绪上略有几分的波动,转身道:“你们随我来。”
“是不是把舅母也都叫上?”姜璐瑶得寸进尺的提出要求,太君身体稍微顿了顿,“我是担心万一有一日舅母上秦王府来,我连面都没见过,谁晓得是不是骗子?”
“他们不会去秦王府。”
“您可真厉害,以后得事情都算得准,杨家还能一辈子不求人?”
太君回头怒视姜璐瑶,平静的眸底闪过几分的深不可测,似什么东西隐藏在黑瞳底步,等姜璐瑶再想仔细分辨一番时,太君已经转过头去了,冷哼一声:“我不觉得他以秦王世子的身份能帮得上杨家,纵使出事,只能是大事,况且杨家只剩下一门子寡妇,也没什么可帮他的。”
赵铎泽拽住了姜璐瑶,低声到:“瑶瑶,算了。”
“既然晓得杨家对世子的帮助有限,还拒绝世子的孝心?太君,您对外孙太小气了点吧。”
“……”
太君快步离去,显然被姜璐瑶气到了。
赵铎泽神色复杂,略带几分埋怨,“你又是何苦非要同外祖母争吵?她守寡已经是不容易了,上上下下操持一家的事儿,瑶瑶,你没有经历过当年的冤案,你不晓得,杨家到底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你经历过?”
“也没有……”
“我还以为你是便装易容的大叔呢。”姜璐瑶主动捏了赵铎泽的脸颊,仿佛要将他表面的人皮面具给扯去,“她守寡是不容易,外面的人是亏欠了她,陛下确实做得不地道,但我们欠了她什么?难道因为她给外祖父守寡就可以理所当然的认为所有人都欠了她?所有人都得在她面前伏低做小?一旦不肯听她的,亲近她就是想图谋好处?”
姜璐瑶笑容泛起一丝的嘲讽,这个年代为丈夫守寡是提倡的,但也不是明令禁止必须守寡,寡妇一样可以再嫁,既然杨门太君自愿为死人陪葬,用得着仿佛全世界就她最难得,最值得敬佩?
如果真是为杨帅好,只怕早就想着怎么帮杨帅和儿子们报仇了,守寡?有什么用?
皇上最希望杨家如死一般的寂静,直到再没有任何威胁。
姜璐瑶拽着赵铎泽对太君的背影行了一礼,扬声道:“既然外祖母不乐意见我们,我们不敢再打扰您,过几日再来看望您,如果您有事吩咐,可以让杨家的忠伯来秦王府,旁人只怕我们也信不过呢。”
“外孙媳告退了。”
“瑶瑶……”
赵铎泽有点不舍,就这么回去了?进门没有一刻钟,回秦王府该怎么说?岂不是让秦王妃如意?况且赵铎泽也想去外祖父的书房看看……据说外祖父把兵书和写了一辈子的总结留在了书房中。
他虽然得到了永宁侯的教导,可多看看外祖父的领兵之法,许是对将来有帮助。
不知为何,他总是更希望自己像外祖父一些,而不是同老秦王很像。
“要不咱们偷偷的去寻大舅母,瑶瑶不知道,大舅母对我是最好的一个。”
“不去。”
姜璐瑶看上得可不是杨帅的‘兵法’,更不希望赵铎泽学了杨帅的高尚情怀,说实话,如果真碰到杨帅这样的丈夫,姜璐瑶回头就能同他和离,其实姜璐瑶一点也不介意赵铎泽不像杨帅。
杨帅这样的男人就不该成亲,留下后代。
尊重,敬佩杨帅,但要说同杨扯上关系?对不起,姜璐瑶敬谢不敏,她是如何也不肯把自己的儿女以搭进去的。
杨帅若是自己一人的话,尽可能为他高尚崇高的理想牺牲,不用拽上妻儿老小。
“万一大舅母说点什么?”
“阿泽,我想见我爹。”
“……”
赵铎泽想了想,点头道:“好,我陪你回娘家。”
两人留下了礼物,很快的离开了杨家。
出了杨家的大门,走出老远后,姜璐瑶才感觉身上的阴霾去了不少,靠在赵铎泽怀里,低声道:“阿泽怪我么?”
“你是我为好,我作甚怪你?”赵铎泽亲了亲妻子的脸颊,用自己的大手包裹住她的小巧白女敕的小手,“不是你,今日我许是连杨家的门都进不去。”
姜璐瑶在他怀里蹭了蹭,嘴角微微勾起,真好呢,赵铎泽肯听她的话,明白谁对他好,“你觉得太君会把杨帅的东西随意放置么?杨家的‘珍藏’其实……”
“嗯?”赵铎泽听不清楚姜璐瑶的话语,“你说什么?”
“其实只要你是杨家的外孙就可以了,既然太君不在意外祖父留下的东西,你尽管取来用就是。”
“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反正太君等人除了守寡之外,我看也别无所求了,杨帅留下的‘珍藏’对她们来说是沉重的负担,阿泽,谁也不晓得将来会怎样,你别想得太多了,抓住眼前比较重要,等实力足够时,再补偿表弟也就是了。表弟再被她们教导下去……只怕一辈子只能住在杨家。”
“我想一想。”
赵铎泽并没有答应姜璐瑶,诚实的说道:“我……我还是在意外祖母一家人。”
“为什么?因为母妃么?”
“回王府后,我领你去见乳娘。”
姜璐瑶瞪大了眼睛,不是吧,赵铎泽还有乳娘?怎么不是乳娘来拜见她?颇为意外的问道:“是母妃留给你的?”
“是啊。”赵铎泽目光柔和了几分,“在我没当上世子前,一直是乳娘照顾我的,因为杨家的□□,乳娘吓没了女乃水,我……其实不是用女乃水喂养大的。”
“啊。”
姜璐瑶很心疼他,这回是真真的心疼了,也是,当年杨家冤案还没有定论,只怕就是太妃和秦王也不会关心赵铎泽的死活,在王府里光靠一个乳娘,可想而知他的日子过得有多难。
“乳娘受了很多苦,有时候用米粥,有时候……用畜生的女乃水……”
“阿泽,牛乳我也喝过的,我同你一样是畜生养大的。所以,我们正好是一对嘛。”
在勋贵人家,喝牛乳等被认为是天生命贱,像是王府,每一个孩子身边不得准备个五六个女乃娘?有得矫情的孩子,光喝女乃就能喝到好几岁,纵使能吃饭了,女乃娘也是不缺的。
更有荒唐的阔少,直到二十多岁,每日还用人乳。
姜璐瑶想想都觉得反胃。
赵铎泽目光亮亮的,“你是说真的?”
“嗯,牛乳也很好喝。”
“瑶瑶……”
赵铎泽焉能不感动?这是他一个心结,所以他特别怕被人骂为畜生!这些记忆他想都不想记起,不知怎么就同姜璐瑶说了,得到了爱妻的回应,赵铎泽看不出姜璐瑶眼中的任何勉强,“有你,真好。”
“那当年的事情也是乳娘告诉你的?”
“嗯,乳娘说了很多。”
姜璐瑶总算是找到了赵铎泽这么深刻记忆的由来,也许在赵铎泽心里,乳娘才是最为可信的人,因为在最最危机和艰难的时候,只有乳娘一直陪着他,莫怪他会领自己去见乳娘,而不是摆世子的架子。
她就想赵铎泽不是礼贤下士的人啊。
乳娘恐怕在赵铎泽心中是无法取代的,姜璐瑶笑着道:“乳娘喜欢吃什么?用不用我做几道小菜?我跟你说啊,我做的糕点,老人家最喜欢用了。”
毕竟姜璐瑶是穿越的,还是带了一点厨艺技能的,虽然古代烤箱不怎么好用,但她做出的糕点,烤鸭等吃食,真心很不错。
既然乳娘在赵铎泽心里位置这么重要,姜璐瑶就会小心再小心,不愿意轻易碰触雷区,虽然她不满乳娘给一个年幼的孩子心里烙上了刻骨铭心的仇恨,但她会争取理解这种行为,忠仆,总会做一些让人无奈的‘好事’
让你怪她都没有力气。
“好啊,乳娘喜欢甜食,以前我经常让人去买些点心的。”
“我爹也喜欢甜食,晓得了。”
姜璐瑶答应得毫无勉强,仿佛不晓得以世子妃之尊给乳娘做东西有多没面子,不过,赵铎泽却更喜欢姜璐瑶了,“当年真的很苦,很苦,瑶瑶,我无法忘记。”
“阿泽能不能同我说说当年的事儿?”察觉赵铎泽疑惑警觉的目光,姜璐瑶面不改色,脸庞的笑容更加的温和,“我想听听乳娘是怎么保护你的,阿泽,我是因为你才对乳娘好的,因为她养了我丈夫。”
姜璐瑶的手指轻轻拂过赵铎泽眉目,深情的说道:“没有她,就没有你,也没有此时的我们。”
“况且总是被人说不了解杨门冤案,我也很没脸啊,阿泽,我怕我好心做了坏事,帮倒忙。”
“当年的事情真得是千钧一发……”
赵铎泽搂着姜璐瑶语气沉重的说起了往日,很多事都是鲜为人知的,外人大多只看到了杨家惨烈的结果,只听说了秦王嫡妃抱子自尽,根本不知道冤案之后,有那么多人牺牲和付出了一切。
姜璐瑶认真的听着,环住赵铎泽腰的手轻轻抚模着他背部紧绷的一块块肌肉,把他的话,哪怕一几句无意识的废话都记在心里,此时虽然姜璐瑶只觉得心疼赵铎泽,但这些话,她一定要回去仔细想过一遍。
再让赵铎泽说起这些,只怕是很难了,等到赵铎泽权柄日重,姜璐瑶更难碰触到被他掩藏在心底的胆怯和懦弱的往事。
男人都希望自己在妻子面前是英雄盖世的。
“以后谁再说赵铎溢在庄子上吃苦,我就同他们拼命,你才是最辛苦的一个。”
“……还好吧,说不上怎么艰难,以前乳娘总是担心我养不活。”
“为什么?”
“因为母妃早产,我生下时很瘦小。”
姜璐瑶一听这话,模了模赵铎泽高大健康的身体,牛乳证明还是有用的,“虽然母妃把你二弟冷落到庄子上,直到秦王妃进门后才把他接过来,可庄子上只有他一个主子,便是为庶出,也是你父王的儿子,聪明点的人都晓得他将来一定会回王府。你没看别的王府庶出的儿子一样过得很富贵么?我就不信庄子上没有给他准备女乃娘,没人侍奉他。”
当年赵铎泽能不能养活还在两说的,又有杨家冤案的阴影在,秦王怎么可能忽略当时的赵铎溢?
说是,秦王没有理会庶子,但秦王若是去看望庶子还会满天下的宣扬?
秦王对赵铎溢的态度明显要显得更亲近一些,其中固然有赵铎泽的倔强,有秦王不知道怎么同有杨家血脉的儿子相处,也有赵铎溢性情温和,孝顺秦王夫妻等原因,但不可否认,亲近不是一日养成的。
在大明朝,因为无嫡立贤的规矩,庶子的地位要高一些,如果庶子太贤,嫡子也不是不可以养残废……
秦王妃把赵铎溢从庄子上抱回来,只怕不仅仅是因为要个贤良淑德的名声,许是察觉出秦王对庶子的关心。
在庄子上,没有嫡母的压迫,赵铎溢是唯一的主子,成长环境宽松,姜璐瑶不信他会承受赵铎泽需要承受的歧视和困境。
赵铎泽长叹一声,“虽然他可能比我过得好,但我更像是杨家的孩子,他纵使以前比我好,以后一定没有我好,哪怕他才学再出色,世子的位置也是我的。”
“嗯。”姜璐瑶点点头,“咦,那家酒铺的酒,我爹最喜欢的。”
“我去给买来。”
赵铎泽想也没想,直接跳下了马车,钻进了人群中,排队等候给姜二爷买酒喝。
姜璐瑶嘴角弯弯的,是个孝顺的女婿,这是他最本能的反应,既然秦王和杨家太君等人都看不上赵铎泽,那么这个孝顺,可人疼,又偏执,任性,带点小暴躁的孩子就归姜二爷好了。
左右父亲最喜欢带着儿子疯跑,顺便帮儿子打架。
……
“呦,你们怎么又回来了?”
姜二爷把手中的蝈蝈笼子藏在身后,煞有介事的看着姜璐瑶,“这可是我好不容易养成的,你不许苛责它。”
随后话语里带了几分的哀求,“你说它长成也不容易,我还等着它大杀四方,瑶瑶你就高抬贵手放过它吧。”
蝈蝈仿佛感觉到主人的心情,鸣叫声中透着一股可怜。
赵铎泽提了提酒瓶,“岳父,我来找你喝酒啦。”
“瑶瑶,给我和岳父弄来个小酒菜去。”
“好,你们等着。”
姜璐瑶轻轻的斜睨了赵铎泽一眼,颇为给面子的转身出门张罗下酒菜,给足了赵铎泽面子,等到只有他们两个人时,赵铎泽也会给足姜璐瑶的体贴……夫妻间就是这么回事嘛。
况且姜璐瑶觉得此时让开朗,热情的姜二爷同赵铎泽喝酒畅谈人生理想比较好,赵铎泽就是想得太多,负担太重了。
“行啊,小子。”
姜二爷狠狠的拍打女婿的肩膀,愤恨不平的说道:“我把瑶瑶养大都没见她这么听话过。”
“岳父,这不是她给咱们面子吗?换个人和我一起饮酒,她能准备小菜?早把人轰出去了,你又不是不知道瑶瑶最烦酒气熏天的。”
“也是。”
姜二爷想得很开,只要有下酒菜,有美酒,有女婿陪着就行,瑶瑶是为他,还是为女婿,计较那么多很累人的。
其实也不用姜璐瑶准备下酒菜,只需要吩咐书房一声,自然有仆从给这两位端上了酒菜,姜二爷喝了赵铎泽亲自倒满的美酒,咂嘴道:“你说养儿子作甚?自打儿媳妇进了门,姜纹瑾就没陪我喝过酒,还是你好。”
“大舅子是新婚难免的……”
“你也是新婚,怎么老往我这跑?”姜二爷斜了赵铎泽一眼,“你少跟我耍花花肠子,我虽是抱怨姜纹瑾,还是明白的,他们小两口关系亲近,我比谁都高兴,怎么?在你眼里我就是是非不分的父亲?还吃儿媳妇的醋?”
“……”
赵铎泽赶忙倒酒,布菜,最近姜二爷脑子越来越好用了,功力刷刷的见长,此时越解释越错,赵铎泽脸庞带上了几分落寞,“方才我领着瑶瑶去了趟杨家……”
晦气,姜二爷默默的嘀咕了一句,还记得面坐的女婿身上有一半杨家血脉,一门子寡妇,真不知道有什么可看的,赌钱喝酒的人最怕就是寡妇,寡妇门前是非多,姜二爷见到寡妇都绕着走。
“然后呢?”
“外祖母不乐意见我和瑶瑶,虽然进了门,但……她对瑶瑶很冷淡,我心里不好受,一个是我外祖母,一个是我妻子。”
赵铎泽会把心事讲给姜二爷听,有些话他无法对瑶瑶说,但可以同岳父说。
“你是问我,你该偏向谁?”
“……这还用问吗?”赵铎泽可是很清楚姜二爷有多疼瑶瑶,姜二爷舌忝了舌忝嘴唇,酒杯轻轻的同赵铎泽的酒杯碰到一起,“我可以给你一个偏向瑶瑶的理由,以前杨家给过你什么?瑶瑶以后会给你什么?这么简单的问题,你还犯愁,还是我聪明的世子女婿么?”
“亲人不能用那个什么……来衡量吧。”
“那你告诉我,什么才是亲人?只是因为血缘关系就叫亲人?表现怎么了?没有表现谁晓得他们心里想什么?”
“我去杨家一是为了看外祖母,另外也是想……”赵铎泽低垂下眼,“想借着外祖父的人脉。”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姜二爷拍了拍赵铎泽的胸口,“杨帅不是你外祖父么?他的东西就是你的,不留给子孙还留给外人?”
“您不觉得我在利用杨家?”
“利用?你怎么会这么想?”姜二爷眨眼解释,“我不知道杨家除了一门寡妇外,还有什么好东西,不过当时徐广利案子闹的挺大,看来杨帅的威信还在,至于你说的人脉……我没做过将军,也不懂那些练兵的事情,不过上次同你一起去还早老爷子,听了一耳朵,说是士兵忠诚于杨帅,别的我是听不懂啦,我记得老爷子总是会收到礼物……可能这就是你说得人脉?忠诚?”
“祖父也收到过礼物?”
“我爹纵然不如杨帅,也是三大名将,好吗?”
赵铎泽眼里闪过一丝的光芒,如果杨家那边走不通的话,是不是可以借助永宁侯?姜二爷父子不适合领兵……可是这么想,是不是有点太卑鄙?
他首次感觉到自己太卑鄙,岳父对自己这么好,却要算计岳父么?
“杨家不给你,我给你!”姜二爷豪气的拍了自己胸口,“你是我女婿,不给你用,给谁用?况且一旦老爷子故去,人情人脉……哎,阿泽,其实这些东西没有你想得那么重要啊,行个方面可行,真要想彻底让昔日故交帮忙,你本身就得是惊才的人物,要不然,光指望着人脉,忠诚,蒙祖上的福德,你觉得能依靠多久?”
“岳父……”
“就因为我有自知之明,所以从不去想那些东西,我做不到,也受不了那份苦。”姜二爷理直气壮的说道:“得过且过,日子赛神仙,谁让我做了永宁候世子?就应该享受这份富贵嘛,我不欠谁的,永宁侯是我爹!”
姜二爷深知投胎的技术性,深知拼爹的精髓。
赵铎泽听得有点傻,“您是说,永宁侯留下的人脉让我用?”
“我没什么用啊,你看好就拿去,赶明我同老爷子说一声就行,不过,你……你确定能让他们心服口服?”
“嗯。”
赵铎泽郑重的点头,“娶了瑶瑶后,我发觉不能在一些小事上纠缠了,二弟已经入兵营历练好几年,在皇上面前挂过号,还有王妃生的弟弟们,他们也在努力表现自己,我再陷入杨家的仇怨中……会被他们越抛越远。况且徐广利已经死了,我对得起外祖父。”
他知道还有皇上……可他现在还在皇上掌心握着,又有什么能力同皇上抗衡?
“你这么想就对了,人生得意须尽欢,何必总是纠结于过去?喝酒。”
姜二爷同放下心事的赵铎泽喝起了小酒,两人一边喝,一边笑,时而高声叫嚷几句,姜二爷是越发喜欢总是能同自己谈到一起去的女婿了,赵铎泽心中存了事,没多久就喝得有点醉……
他趴在桌上,姜二爷按了按额头,“女婿?”
“外祖母……母妃,泽儿怕……”
姜二爷目光凝重了许多,姜璐瑶此时走进了门,眼里带着疼惜,想来是想起以前的事了,对姜二爷道:“爹,阿泽被杨家伤害了,你不晓得他小时候过得什么日子。”
“你同我说说。”姜二爷难得的认真,把女婿搀扶到一旁的炕上歇息,坐在赵铎泽身边,问:“你说说看。”
姜璐瑶把今日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同样说了一些赵铎泽儿时的事情……“爹,您多疼疼他吧,他需要一个父亲。”
“嗯。”
姜二爷模了模女婿的脸庞,当年他的日子也不比赵铎泽好过多少,因此他比任何人都理解赵铎泽。
……
翌日,姜二爷提着礼物,走到杨家门前,啪啪的敲门,大声嚷着:“会亲家来啦。”
作者有话要说:预告失误,没脸见人,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