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平时,姜璐瑶也不见得会追着赵铎泽跑,但在这种关头,她怎能不谨慎让赵铎泽误会了赵铎溢?
一旦赵铎泽偏执劲头占据上风,纵使是姜二爷在外帮忙看着,他也有可能废了赵铎溢。
虽然姜璐瑶不忍心看赵铎溢受到毁灭性的伤害,可她更不愿意赵铎泽因此失去主动的机会……万一当年的真相真是姜璐瑶最不愿意面对的那种状况呢?
本来赵铎泽是被人同情的角色,可以得到很多人的支持,但是如果他报复赵铎溢,舆论风向便会逆转。
人可以无耻,也可以无情,但不能明着犯罪,伤害本来很‘无辜’,‘被窃居’身份的赵铎溢。
不明就已的世人会觉得赵铎溢更可怜,本来可以享受一切,却偏偏被赵铎泽占据……
世人哪里清楚赵铎泽拥有怎样的成长环境?又背负着的压力和仇恨?
他们只看到了身为秦王世子的光鲜和富贵,身为秦王庶子的低微和艰难。
赵铎泽骑马跑得并不快,如果他撒开了纵马而行,仅靠姜璐瑶双腿早就被甩没影了。
雨越下越大,两人的衣服都已经被雨水打湿,姜璐瑶睁着眼睛,头发早已经湿透,黏在头皮上,很累,很累,有时候她也想不管赵铎泽,可面前不远不近,总能维持一定距离的男人太让她心疼了。
像姜璐瑶这样的女子,让人心疼的男人反而更容易让她动容。
眼见着又追近了一些,姜璐瑶喊道:“阿泽,我恨你。”
随后眼见着骏马转头,赵铎泽跳下了骏马,踉跄了两步直接向姜璐瑶冲过来,姜璐瑶双腿一软,身体向前倒正好倒在了赵铎泽的怀里。
“瑶瑶……”赵铎泽心痛的问道:“没事吧。”
姜璐瑶撑起身子,粉拳如同落雨一般捶打着赵铎泽的胸膛,怒责道:“你以前说过什么?”
“瑶瑶。”
“你说过,如果我离开你,你会把我宰了。可你方才……方才怎么不把我抓住?反而跑掉,你跑什么?”
赵铎泽无言以对,任由姜璐瑶捶打自己的胸口,他跑开就是不想因为自己的偏颇伤害姜璐瑶,想着冷静冷静再听听姜璐瑶怎么说……换个人,他绝对不会给那人解释的机会。
正因为是姜璐瑶,他才愿意听解释。
“瑶瑶,你想被我……被我……”
“我不想死。”
姜璐瑶的拳头慢慢的停下,看到已经跑出了京城,又因为下着大雨,通往京城的官道上没人走过,捧起赵铎泽的脸庞,翘起脚尖,姜璐瑶含着心疼,苦涩吻上了他的嘴唇,“你想杀我的话,必然会先抓住我,如此我就有机会告诉你,我只心悦你,阿泽,我只是心悦你。”
“瑶瑶。”
赵铎泽眼睛酸涩,扣紧姜璐瑶的腰肢,加深了这个吻,他不敢去追寻的答案,在一瞬间有了决定,不管当年到底怎样,他身份如何,他身边都有一个叫姜璐瑶的傻女人。
有她,真好。
哪怕他被世人嘲笑,责骂,她连死都不怕,还会怕同自己在一起么?
“对不起,瑶瑶。”
赵铎泽深情的看着眼前的人,虽然雨水浇湿了她的脸颊,但赵铎泽能看出姜璐瑶在哭,泪水融入到雨水中,她的眼泪一滴滴落入到自己心头,“对不起。”
“你不跑了?”
“再也不跑了。”
姜璐瑶手拉手的拽着赵铎泽来到马前,看了一眼马镫上挂着的长鞭,去下长鞭在赵铎泽手腕上打了一个死结,赵铎泽问道:“你要做什么?”
“你说过要和我同甘共苦的。”姜璐瑶翻身利落的上马,一手提着鞭子,一手提起缰绳,回头向发傻的赵铎泽道:“我抓到了你,所以要惩罚你,跑起来,阿泽,追上我,我就是你的。”
她策马扬鞭,驾驽骏马向前疾驰,她可比赵铎泽狠心多了,不仅让□骏马跑得很快,还束缚住赵铎泽的一只手,让他不得不跟在骏马后面,稍微跑慢一点,赵铎泽会感觉手臂像是断了一样。
饶是如此,赵铎泽没有解开手腕上的鞭子,而是跟在后面跑着……
直到姜璐瑶听见后面有摔倒了声音,忙松开了手中的鞭子,回头一看,赵铎泽坐在泥坑里大笑着。
眼前有雨帘阻挡,姜璐瑶能看清赵铎泽脸上灿烂到极致的笑容,他好像从没这么痛快,放纵的笑过……只听他坐在地上笑道:“瑶瑶,你知道吗?我一直是被牵着线索的木偶,从没想过自己要什么,想做什么。”
赵铎泽猛然从地上起身,如同挣月兑开枷锁的猎豹,刷刷的直扑姜璐瑶。
姜璐瑶下意识的策马就跑,眸子明亮的赵铎泽太可怕,嗖得一声,姜璐瑶感觉腰间多了一只手臂,身体被紧紧的固定在赵铎泽的怀里,怎么会?他明明是在马下,怎么会突然上来?
莫非他是凌空飞上来的?
他有轻功?
“瑶瑶,以后由我保护你,谁也不能把你从我怀里抢走。”
赵铎泽握紧了姜璐瑶牵着缰绳的手,吻了吻她的耳垂,“既然你追了上来,将来哪怕是去阎王殿,我都要带着你一起去。”
“驾。”
赵铎泽控制着骏马,冒着暴雨去了京城近郊的相国寺。
也许因为被雨水淋过,又跑又闹的,姜璐瑶体力赶不上赵铎泽,有点累,同样也有点发热的迹象,放纵自己虚弱的靠在赵铎泽的怀里,喃喃的说道:“你能不能想点好的,我还没享受够本,没享受到荣华富贵,谁乐意同你一起去阎王殿?阿泽,我们要活着,活得更好,旁人越是恨,我们越是要好好活。”
赵铎泽抱着姜璐瑶下马,低笑道:“听你的。”
取下腰间的玉佩押给相国寺的僧人,赵铎泽得了一间环境干净的禅房,又让僧人准备热水和干净的僧衣,赵铎泽亲自为姜璐瑶擦洗身体,他的目光越来越深沉,在佛门禁地,面前又有一个足以魅惑他的妖娆,赵铎泽转身把禅房的门插上,并且用桌子顶住了房门,任何人都别打算进来。
褪去衣物,赵铎泽跨进了狭小的浴桶,从后搂住姜璐瑶的细腰,“瑶瑶,我要你。”
“嗯?”
姜璐瑶眼前模糊,朦朦胧胧间感觉到有一硬物顶着自己的腰,“阿泽?”
“嗯,是我。”
听见让她安心的声音,姜璐瑶主动抬起了腿,把他容纳入自己的身体里,“阿泽,别太快……我难受……”
“好。”
赵铎泽眼角渗出几滴泪水,他的瑶瑶啊,怎能不心疼,怎能不在意她?
明明已经累到了极致,可她还愿意接纳任性的他……除了瑶瑶之外,没有人对自己这么好过,没有人。
赵铎泽缓缓的摆腰,恨不得让姜璐瑶融入他的身体里,浴桶摇晃,热水四溢,赵铎泽很细心的取悦姜璐瑶,很珍惜的吻遍她周身上下的肌肤。
……
雨水渐渐的停下,此时外面的天已经黑了,星辰悬挂在夜空中,一闪一闪的照亮着人间,也似注视着人间的悲欢离合。
禅房虽然干净,但相对比较简陋,被褥很薄,好在没有异味,赵铎泽把姜璐瑶紧紧的搂在怀里,绵绵的细吻落在她的脸颊上,盖上一床被子,他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姜璐瑶。
赵铎泽全无睡意,想着过两日,总会找到当年遣散的仆从,到时候……便可真相大白了吧。
纵使他失去一切,他还有瑶瑶在,这是任何人也夺不走的。
哪怕是赵铎溢……他也抢不走瑶瑶。
他们是兄弟,赵铎泽了解赵铎溢。
他喜欢瑶瑶。
虽然他从没说过,但赵铎泽就是能感觉到赵铎溢对瑶瑶的在意,都说秦王庶子温润如玉,乐于助人,可赵铎溢从没有帮人修理车架,即便是秦王妃都不一定有瑶瑶的待遇,更别说他毫无形象的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修车了。
因此看见修车的赵铎溢,赵铎泽才想着离开,他离开并非是怕了赵铎溢,而是不想牵连姜璐瑶,让瑶瑶跟着烦心……瑶瑶还是不知道赵铎溢隐藏起来的爱慕为好。
直到天色渐亮,赵铎泽才迷迷糊糊的睡着,梦中,他仿佛回到了秦王府,回到了他幼时……一个身穿孝服的女子把手盖住了怀中的婴孩口鼻,看不清她的面容,但她那双眸子清澈冰冷,泛着无情的光芒……
对不起,这是她咽气前唯一说的话。
“阿泽,阿泽。”
“不要!”
姜璐瑶被突然坐起来的赵铎泽吓了一跳,见他满脸的冷汗,气喘吁吁似经历过生死一般,忙伸手抱住了赵铎泽的腰,轻轻抚模他的后背,“阿泽,我在,我在一直在的。”
赵铎泽看清楚面前的人,沙哑的说道:“瑶瑶。”
“嗯?”
“我不想听对不起这话,不想听。”
赵铎泽按住了姜璐瑶的后脑,让她的脸埋入自己的胸膛,在他清俊的脸上泪水默默的滚落,他不是蠢人,小时候也曾听说过一些事情,只是后来被他被仇恨,不平遮住了眼睛,忘记了那些异样。
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可他不愿意相信,不愿意相信他前二十年只是一颗棋子,雀占鸠巢的笑话。
没有证据,他是不是可以继续装傻下去?
没有人挑明跟他说,他是不是可以装作不知道?
赵铎泽承认自己眷恋着秦王世子的富贵,他不愿意放弃,没有人知道坐在秦王世子位置上的他经历过什么?
“阿泽。”
“嗯。”
赵铎泽拂去眼泪,沙哑的说道:“我们回王府后,你找大夫给你看看,昨夜你再发热呢。”
“我没事,回去我给你熬姜汤喝。”
姜璐瑶没再提起自己后背湿了事,只是越发心疼赵铎泽,“我爹都说很喜欢呢,我爹可挑嘴啦,赶明儿,我让他带着咱们去吃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
“你不知道京城市井有很多有趣的吃食么?虽然不够精致,但味道很正中,独特呢。哪有好吃的,我爹都知道。”姜璐瑶蹭了蹭赵铎泽的胸口,把同情的眼泪生生的憋回去,“阿泽,你昨日没同我一起回去,我爹生气啦,说要教训你这个宝贝女婿呢。”
赵铎泽心里一暖,见姜璐瑶虚弱的面容,心疼的背起她,向禅房外走,“赶明我请岳父大人喝一顿酒,他的气就消了,而且我又给岳父大人寻了一份他最想要的礼物。”
“什么东西?”姜璐瑶感兴趣的问道,“我怎么不知道?”
“下个月不是岳父的寿日?”
赵铎泽早就安排得妥妥当当的,一定要给姜二爷一个很难忘的寿礼。
姜璐瑶最近忙着思考秦王府的事情,都没有想到姜二爷的生日快到了,“不告诉我?”
“秘密。”
“哼,德行。”
姜璐瑶咬了一下赵铎泽耳朵,“我告诉你,你就是把天下最好的东西送我爹,我爹都不会在意的,因为我是无价的,阿泽想让我爹开心,要好好的疼我,照顾我一辈子哦。”
“没见过比你还不知羞的,哪有自己说自己是无价的?”
“咦,这话可是我爹亲口说的。”姜璐瑶目光柔和,轻声道:“阿泽。”
“嗯?”
赵铎泽背着她往山下走,不舍得让她自己走路,“什么事?”
“在我爹眼里,我们都是最好的,无价的,你同我一样,都是他的孩子……所以,我们好好的,太太平平的,为他养老送终就是最大的孝心,我爹最怕孤独了,如果没有我们,他纵使拥有一切好东西,也不会开心。”
“……”
赵铎泽眼圈泛红,心底暖暖的,又有一种淡淡的甜蜜,无可替代的,无价的,这比任何话都能戳中他心口最柔软的地方。
能说得,能暗示的都已经说了,姜璐瑶不能再深入下去,趴在赵铎泽肩头,说着四周的风景,“阿泽,等有机会我们一起去塞外看看如何?黄沙古道,飞雪漫天,纵马草原,那里的景致一定会更美。”
“你还想去哪?”
“江南喽,我想去帮父母修建一座最好,最舒服的庄子。我出银子的话,我娘会很高兴的,虽然她不差钱,也不知道天天数,日日数银票有什么乐趣,反正我娘的爱好很特别。”
“下次岳母生日,我送岳母一盒子银票好了。”
“那可不行,我娘是很有底线的,不是自己抠来的,她还不乐意要呢。”
“你的意思是,我想送岳母银票还得设计成她扣来的?”
“没错。”
“太难了吧。”
“就因为难,才能显示你的孝心啊。”姜璐瑶咯咯的笑道:“阿泽不会是做不到吧。”
“我会让你看见岳母高高兴兴的收下银票,在江南修建庄子……我正好在江南有一块田产,那里的风景很好,很适合岳父岳母养老。”
赵铎泽这些年也不是无所事事,他虽然胡闹了一点,但也聚集了一群人手,也积累了一笔不小的财富,如果他没人没钱,也找不到那些被遣散的仆从。
“我带你去江南看看,如果不喜欢,我再给岳父岳母买你喜欢的田产。”赵铎泽抱爱妻上马,让爱妻靠在他的怀里,扬鞭向京城跑跑去,“昨日没有回王府,太妃她们若是问起,你就全推到我身上,我会同她们说的。”
“如果我看重的地皮很贵,是贵人所有的呢?”
“我会让他主动让出来。”
赵铎泽笑道:“瑶瑶,不管怎样,你都不必担心……我不是没有仪仗的。”
再坏的结果,太后娘娘总不会不管他,也许只有太后娘娘是真心疼他的,因为他长得很像祖父,太后总会偏向他。
……
姜璐瑶回到王府后,太妃果然让人来问,没等姜璐瑶说话,赵铎泽把姜璐瑶按到床榻上,“你先歇着,我去同祖母说。”
“阿泽……”
“没事,一切交给我。”
赵铎泽让阮妈妈好好照顾姜璐瑶,出门去了太妃房中。
阮妈妈见世子爷如此护着自家小姐,心里很是高兴,在姜璐瑶面前夸了世子爷半晌,“奴婢在老夫人身边当值,听得多了,也见得多了,在贵胄人家像世子爷这样的,真真是罕见。”
姜璐瑶叹息道:“你没看到他犯倔的时候,同样少见。”
赵铎泽越是这样,越让姜璐瑶放不开他。
……
太妃房中,赵铎泽一进门就见到太妃和秦王妃并排坐在一处,婆媳两人有说有笑,显得气氛极为和睦,秦王妃手中拿着一个花样子,正笑着说:“这是溢儿亲笔描的。他擅长丹青,让他描个花样子,他还摆弄半天,一定要描得好。”
“溢儿认真的性子倒是像了王爷。”太妃感叹了一句,秦王妃眼角瞄到了赵铎泽,笑道:“说句大实话,王爷这些儿子,只有溢儿最像王爷。”
太妃点点头,这一点她无法否认,赵铎溢一看就是秦王的种,不会错辩了去。
“打小溢儿就像我儿……”太妃缓缓的说道:“你刚把他从庄子上接回来的时候,我一眼就知道他是王爷的骨血,同王爷小时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秦王妃温婉赞同的一笑,“母亲,世子爷到了。”
“阿泽?你怎么有空过来?”
“祖母,您别这么说嘛,好像孙儿不孝似的。”
赵铎泽没有理会秦王妃方才的那番话,不过他拢在袖中的拳头却攥紧了,面上不在意,不意味着心里不在意。
太妃哼道:“不是为了你媳妇,你会来我这?说吧,你们昨日去哪了?”
秦王妃眼里也闪过一丝的兴趣,想知道赵铎泽会怎么回答,虽然一身狼狈的赵铎溢回府后什么都没说,可伺候姜璐瑶外出的奴才嘴并不严,秦王妃打听到当时的状况,本来她以为赵铎泽和姜璐瑶会大吵一架,随后误会多多,她早早坐到了太妃身边,就是想着是不是可以寻个机会推波助澜。
她没等到姜璐瑶,进门得竟然是赵铎泽,难道他们没有吵架?误会?
“我昨日突然想到了早逝的母亲,带着她去了寺庙为母亲祈福,下雨路滑,山路难走,我们在相国寺随便住了一晚。因为给母亲祈福,她染了风寒,我怕她来回折腾,便代她给祖母请罪。”
赵铎泽跪在太妃面前,仰脸道:“是孙儿孟浪,想起一出是一出,不怪瑶瑶,您要怪就怪孙儿吧。”
听见赵铎泽这么说,纵使太妃再多的不满也不好再说话,“这也是你们的一片孝心,我又怎会怪你?”
太妃亲自把赵铎泽搀扶起来,拍了拍他的手臂,警告道:“不过,以后你们可不许再在外面过夜了,想想你们的身份,能同寻常人一样胡闹吗?万一你们两个有了危险,我们不得担心死?”
“祖母,孙儿记住了。”
“你娘祭礼的事情,我已经交代了你媳妇操办,你最近也少往外跑,静静心,也别总是惹祸闹事,你如今有了世子妃,娶了媳妇,再让你娘在天上不安心,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不敢,不敢。”
赵铎泽淡淡的说道:“我不会再让祖母担心,也不会让母妃担心。”
最后这句话是对秦王妃说的。
自从秦王妃进门,无论王爷还是太妃管教赵铎泽,她都不会插嘴,猛然听见赵铎泽这么说,秦王妃心里咯噔一声,赵铎泽怎么变了?
“世子爷能这么想就好,王爷和太妃最疼得就是你。”
“祖母,孙儿还要去书房见见父王,孙儿先走了。”
“好,去吧。”
太妃还是很乐意见赵铎泽接近秦王的,他们父子的关系缓和,王府的气氛才能和睦,如此也可以让秦王妃少想一点有用,没用的,不至于弄得秦王血脉骨肉相残。
太妃也是做母亲的,虽然秦王妃一向大度,贤惠,素有好名声,但哪个当娘的不希望儿女更好,更出色?
因为杨家,赵铎泽的世子地位不可能动摇,太妃不介意秦王妃为其余孙子谋划,安排前程,但底线是不能让秦王一脉祸起萧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