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拉着她救的女子阿珠一钻进破旧的铜像后面,就对上了一双冷厉的眼睛,片刻后,一把锃亮的匕首就架在了她的脖子上,芙蕖与阿珠皆是一惊,尔后便吓得说不出话来。
此时,破庙的木门猛地被踢开,五六个痞子冲了进来。
“臭娘们!还不给老子出来!”为首的一人大声吼道,其后的几人就开始大肆翻找。
然而芙蕖却已经顾不上他们了,只是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人,光线阴暗,她看不清他的模样,却隐隐觉得有些熟悉,仿佛在哪里见过,然而仔细想又想不出什么。
几个痞子翻找了一会儿,并未发现什么,其中一人对着为首的那人道:“大哥,她们是不是没躲进来?”
为首的那人略一思索道:“有可能,走,再出去看看正要出去,迎面忽然来了十来个黑衣人,为首的黑衣人见被人撞见,也不多说,直接举刀架在他脖子上,那几个痞子立刻吓破了胆,颤颤巍巍道:“爷……什么、什么事啊?”
“有没有看见一个男人?”
那人慌张摇头,“没、没有……真没有……我、我刚才还在这里找、找人,什么……也没有
黑衣人闻言什么也没有,直接手起刀落,那人的头颅就掉在了地上,其余黑衣人见此也迅速拔刀,另几个痞子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倒在了血泊中。
黑衣人朝被翻得七零八落的破庙细细环视一周,大概觉得无处可藏身,便转身离去了。
铜像后,芙蕖依旧惊恐地看着那人,在黑衣人离去后,那人似乎松了一口气,喘息有些粗,但依然冷厉地看着芙蕖。
阿珠已吓得瑟瑟躲在芙蕖身后,芙蕖指了指架在脖子上的匕首,小心翼翼道:“我、我没看见你,我什么也不知道,你、你能把它放下吗?”
那人良久都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盯着芙蕖。芙蕖心中一阵忐忑,却见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匕首缓缓垂下,她立刻笑开颜道:“多谢大侠饶……”抬头方见那人已昏死过去。
芙蕖大惊失色,慌忙轻轻推了推那人,“大侠,大侠你怎么了?”那人毫无反应,而芙蕖却发现她已沾了满手的血。
阿珠颤声道:“芙、芙蕖姐,我们怎么办?”
芙蕖强自镇定下来,“阿珠,你先和我一起把人带回上清观吧,连清师懂些医术,先让她看看
裴曦醒来时,就发现自己躺在一木床上,伤口已经被包扎过了,床榻上还趴着一个睡熟的粉衣女子,他认出正是在旧庙里遇到的那一个。他轻轻推了推,芙蕖转醒,见他醒来,喜道:“你终于醒了,你昏迷了三天三夜了!你等等,我去叫师太
“哎,”裴曦强撑着自床上坐起,将她拉住,虚弱地问道:“这是哪里?”
“这里是上清观
“上清观?”裴曦一惊,“你是尼姑?”不知为何,竟有一点失望。
“谁说在道观里的一定就是尼姑?你看我的装扮哪里像尼姑了?”
裴曦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确实不像。你叫什么?”
“芙蕖,我是孤儿,被连清师太收养的,自小就在上清观长大,好了你先躺下,我去把师太叫来,让她在看看你还有没有大碍说着就转身轻快地跑了出去。
没过多久,裴曦就见芙蕖将一年过半百的道姑领了过来。那道姑见到他便是一揖,“施主你醒了,不知施主现下感觉如何?贫尼略懂医术
裴曦道:“多谢师太救命之恩,我已感觉好多了
“那便好,不过施主还需静养,暂且在上清寺多留几日吧
“师太好意在下心领了,”裴曦道,“只是若在下留在这里,恐怕会给师太带来麻烦,所以……”
一旁的芙蕖接道:“你是说那些黑衣人吗?可是你伤这么重,下山的话就太危险了!”
连清师太亦道:“上清观偏僻,还是一道观,他们应该不会找来,况且施主的伤势确实不容奔劳,施主还是安心在这里养伤吧
裴曦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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