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刘月在村人的注视下洗完一大堆衣服后,就发难了。衣服没洗时没这么重,可是洗过就好重了,自己这小身板怎么能拿得回去呢?
因为自己人小力气小,所以很多人早洗完回去了,自己现在才刚洗完。剩下的也是正忙着洗自己的衣服,没人管刘月了。
刘月只好把衣服用力的拧了再拧,希望能轻一些,这样自己这小身板能拿得动。
刘月正干得吃力,突然听到女乃女乃陈氏的声音,刘月忙抬头只见女乃也是拿衣服来河边洗的。忙笑着唤着:‘女乃,您也来洗服呀!”
陈氏看到刘月洗好的一大堆衣物,怪声怪气说道:“呦,你娘这一生下儿子就把闺女当牛使了,这么点女圭女圭就要拿一大家子人的衣物来河边洗,可真是黑心呀!
还真以为生了儿子就腰杆硬了,把我这婆婆不当回事了。连闺女也不当人看了,瞧着样子多可怜呀!”
其它人听了陈氏这话,都轻声议论起来,还有些小声说着:“就是,这么小个女圭女圭被娘当扭使,不真是可怜。不就是重男轻女吗?”
陈氏见自己说的话起效了,更是故作心疼的拿起刘月的手:‘瞧着小手,红得跟什么一样,水冻得吧!真是可怜呀!你爹也由着你娘,这么狠心的娘当要好好管管才是。
坐个月子就金贵了,多少人坐月子不一样洗衣服。以为自己是宫里娘娘,还是地主家的太太呀。”
刘月见陈氏这话越说越难听,心里一动,眼一红哭道:“女乃,娘也是没法子呀。以前娘没生下小弟时,女乃总是骂娘是绝户,要断了刘家的香火。
现在娘有了弟弟自然宝贝着,生怕自己吹风没女乃水吃。女乃月儿洗好了拿不动,您帮月儿拿回家吧!月儿可就指着女乃能帮月儿一把了,不然月儿就只能坐在这儿哭了。
虽然娘说您不是月儿的亲女乃,可是月儿觉得女乃一定疼月儿,所月儿提不动挨骂!一定会帮月儿拿回家的,月儿家没人做饭,月儿也没吃上饭,女乃就把家里的馒头给几个月儿吃吧。♀
娘说女乃不喜欢月儿,肯定不会给月儿吃大馒头,只会给姑姑家的表哥表妹们吃。女乃娘说的是骗人的对吧,您一定会给大馒头月儿吃的。月儿好想吃呀,月儿好饿呀!”
村人听着刘月带着哭腔着话,看陈氏的眼神却越来越不对味了,没想到这后娘这么过,馒头都不肯给刘柱家的孩子吃。只给自己亲外孙吃,也太过了些,不就内个馒头吗?
有人小声的说着:“听说刘柱一半的工钱都要交给陈大娘养老呢?可人家媳妇生孩子陈大娘不管不顾还要却闹,孩子们没有吃的也不给口饭吃,还好意轧拿人家钱。
以前小时候就对刘柱非打既骂,现在吃人家给的钱还好意思。这人脸皮真是厚呀,不要脸。”
正说着村里与陈氏不在交好的,刘大娘上前拿起刘月的蓝子,拉起刘月的手,一脸鄙视的看着陈氏:“月儿要吃馒头就去女乃女乃家里吃,女乃女乃家里有馒头。
女乃女乃帮你把衣服拿回去,可不能让有些黑心的人把衣服又丢地上了。你一个女圭女圭洗这么多衣服可不容易呀!”
刘月忙故意眼一红叫道:“刘女乃女乃,谢谢您了。月儿长大了一定会教敬您的。”
说完就由刘女乃女乃拉着手向村里走去,陈氏在后面气得牙痒,可是人都走远了。再有自己真是没想到刘月那贱丫头会来这一手,也没想到刘氏哪贱人会管这破事。
定是想让村里人看自己的笑话,没想到这贱丫头跟她娘一样,心眼这么多惯会装老实。
其实心眼多着,这么小就会给自己拆台,以后还得了。不行等一下回去定要跟老头子说说,这孙女教成这样不敬长辈,还不是张氏的错。
陈氏看着刘月和刘女乃女乃走远了,赶忙叫骂着:“你个死丫头,看我不跟你爷说,跟你娘一样心眼坏,别以为装可怜就让人同情。
你女乃我是不会上当的,什么没饭吃。♀没饭吃你娘不会做呀,你娘也没死呀,就坐个月子多大点事。”
说完扫了眼其她人,见别人都有一脸嘲笑的看着自己,而刘女乃女乃和刘月根本没理自己,还是往村里走去。
陈氏气极了又觉得不闹一下面子上怎么也过不去,直接坐在地上哭骂着:“我这是做的什么孽,有这么一个不敬公婆的媳妇,还有一个吃里爬外的孙女,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可怜我一把从小把刘柱拉扯大,吃穿供着,这一长大娶了媳妇就把我这后娘往死里整。想着法的让媳妇女儿欺负我这老婆子,我这活着图什么呀?”
其它几个知情上年纪的大娘只觉得听不下去了,可是陈氏是村里出了名的泼皮,谁惹谁倒霉。低低的笑了几声,又交头结耳的说起话来。
陈氏见众人不理会自己,心里更是气恼刘月这丫头伤了自己的面子。红着脸拿起要洗的衣服就走了,其它人见陈氏走了,笑的更大声了。
不过可能是庄嫁人,所以陈氏皮肤很黑,也看不出她脸红的样子了。
陈氏走远后杨婶子和陈大娘才大笑出声了,笑过后心里却觉得刘柱家的月丫头不简单呀,能几句话就把陈氏气得咬牙,还能让陈氏的死对头刘大娘挖苦陈氏,更是能让刘大娘帮她担衣服蓝子。说不准刘大娘还真会给馒头刘月吃呢?
这丫头还真是精着呢?看样子是比她娘张氏和刘柱强多了,不过张氏现在可算是熬出头了,生下儿子比什么都强陈氏也不敢再用绝户骂张氏了。
这以后恐怕陈氏再也不能在刘柱家头上作威作福了,只是不知陈氏明不明白这个理。
陈氏一脸怒气的回到家里,刘老爹正坐着喝小酒,见到陈氏把脏衣服拿回来,并没有洗。不由皱眉道:“你这是咋了,不是说去洗衣服吗?怎么又把脏衣服拿回来了?”
陈氏见刘老爹不管自己为何生气,只是管衣服没洗,心里就更不痛快了。尖声骂道:”好你个老东西,你自己孙女在外人面前对我不敬,你不管不问,也不想想我嫁了你受了多少委屈。
只会管这些破衣服没人洗,我真是白活了,嫁了这么个黑心肠的。
早知道还不如死了,也省得人说我再嫁之身。反正没人是真的对我好,可怜我的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以后就没有娘了。”
刘老爹一见陈氏这样心里就紧的慌,每次陈氏这么一哭闹自己就觉得很无奈。但是想想陈氏跟自己也确实没过上好日子,为自己也生了三个孩子,怎么说也是对得起自己。
所以平时陈氏大吵大闹,自己也总是让着陈氏,但是陈氏总这么闹着自己也烦了。上次陈氏去刘柱家门口破口大骂的事,村里人没少说自己偏心眼,哪有别人生的儿子说是偷了自家的呢?
再有刘柱的儿子在名义上也是自己的亲孙子呀,刘二爹也为此说了自己几句,搞得自己老脸通红。
想想自己这些年确实对刘柱家不怎么上心,但是家里大半的收入还是要刘柱供着。
这样还真有些说不过去,二儿子成家了,三儿大正在说亲,四丫头早就嫁人生子了。可没有一个管过自己两老,陈氏却把家里好吃的全往那几家送,刘柱家却是什么都没有。
有时候刘月和刘芳来吃饭,陈婆子也是拿最差的菜来,还一脸不高兴说孙女是赔钱货,吃那么多粮食不是浪费吗?
刘老爹见多了陈氏如此,直接起身向外走去。心里到底是想看看自己的第一个孙子的,可是却又有些不好意思去。
怎么说自己没送过半个鸡蛋给儿媳妇吃,也没管过两个孙女。这刘柱在外做活一家子孩子可是怎么吃饭呀!
陈氏见刘老爹又是老样子走人,心里更是气恼在后面追着骂道:“刘老头你有种就不要回来了,老娘可不想再同你过日子了,你这个没良心的。”
刘老爹只当没听到,完全无视这些话。每次如此过后刘老爹就踩着饭点回来,赔笑几句拿过饭碗就开始吃了。所以对陈氏这套威胁是无所谓了,反正我脸皮厚,你不管骂什么还是甩脸子,我都当没看到。
陈氏每每骂够了见刘老爹这老实样子,心里又得意几分了,也就冷着脸上刘老爹混过去了。
虽然自己是二嫁可是刘老爹对自己还是好的,一直也是忍让着,很少对自己发火。这村里也没几个像自己这般有拿捏住男人吧!
刘老爹在靠近刘柱家的门口转悠着,就是不知怎么进去才好。正好见小小的刘月用力的马湿衣服住晒衣杆上甩,可是人太小长得不高,甩了好风次也没甩上去。
刘老爹看着这个孙妇到底有些不忍,这么冷的天这衣服是谁洗的呢?难不成是月儿自己,可一个三岁的娃去洗衣服也太难为她了吧!
刘月正想拿个凳子来试,没想到一抬头就见到院外站着的刘老爹。马上一脸高兴的叫道:“爷您咋来了,是来看小弟弟的吧!”
刘老爹这时候不想进去也要进去了,刚时院子就见刘月边上一大蓝子衣服尿布,不由皱眉道:“月儿你这衣服是谁帮你洗的?可不能总是麻烦别人,这让人家说咱们家闲话可就不行了。”
刘月裂嘴一笑:“爷,这是我自己去河边洗的,但是是刘女乃女乃帮我抬回来的。衣服沾了水月儿就拿不动了。”
刘老爹听到刘女乃女乃,自然就明白自家哪口子为啥跟自己了,可是陈氏定是不想帮刘月拿洗好的衣服回来,结果刘女乃女乃帮了这把手,自然就会让陈氏掉了面子。
陈氏一直在村里都说对大房很好,可这连孙女洗过的衣服都不帮着拿,不是落了人家口实吗?
陈氏定是拉不下这个脸在河边又骂上了,见无人理她才回家跟自己闹的。其实从当初娶陈氏回来,就知晓陈氏对刘柱不好,只是不敢明着来。
到二儿子三儿子出生后,这暗的都免了,直接对刘柱非打既骂了。可是自己也是为了一家人和睦,所以只是说说陈氏,并没有实质性的为刘柱出过头。
后来刘柱跟了他师傅后很少回家,又能拿些钱回来,陈氏的脸色才好些。可是这不大房生了儿子,二房生了闺女陈氏又闹上了。
刘月自然明白自己爷爷定是被陈氏闹烦了,才会出来转悠,但是自然就想看自己第一个孙子,所以就来自家了。心里一动刘月又拿起一件大衣物,用力的踮起脚尖往晒衣杆上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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