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蔓以为,自己又做了梦,梦见了小鱼站在自己面前,他还给她把脉,和她说话,不是像之前那样她怎么都抓不到。
直到第二天,小鱼又来帮她扎针,她才确定这不是梦,但因为有黎彦初在前面挡着,她倒是没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望着他。
几天之后,她除了手以外,其余的都好彻底了,才陆续有人来探望。
第一个来的人自然是青露,这妮子一脚踢开她的房门,扑倒她怀里嚎啕大哭,青蔓拍着她的肩膀说道:“你瞧瞧,我爹娘都不见得像你这样哭得厉害呢。”
青露抬起脑袋,抽抽哒哒地说:“那、那不一样,他们伤心是哭不出来的……我说四姐啊,”她用手帕狠狠擦了擦眼泪,“你这段时间怎么就这么多灾多难啊?先是从房顶摔下来,现在又……哎,是不是犯了什么冲啊?”
青蔓绞了帕子给她擦脸,说道:“也许吧,不过会好起来的。”何问归离开了山庄,一切会好起来的。至于以后怎么办,她想爹爹和哥哥会安排的找个时间问问就是。
“哎,你说润泽哥哥怎么会……这到底怎么回事啊?”她虽然知道了事情始末,可还是觉得迷糊。
“我怎么知道,”青蔓帮她解散了有些乱糟糟的头发,重新梳理着,“知人知面不知心吧。”
青露赞同的点点头,又想到了另一个人:“不知道大伯会怎么处置大姐姐?”
事发之后,由于黎承元病倒,柳氏又忙着照顾青蔓,只好先把黎安关在了省身堂,想到她,青蔓也不由无奈,“不知道啊,事情多着呢,估计得在关一段时日。”
这件事引发的后续风波还未平息,何问归需要继续追踪,江湖上的舆论需要平息,还有因此而导致的生意滑坡,当然,眼下还有阮老爷一家子,过继的事情还没有个说法呢——这些都得靠黎承元父子俩,幸亏还有二叔家在一旁协助,否则两人得忙疯了,还哪有时间去管黎安?
“待过了这阵,总会有个结果。♀”青蔓将一串东珠缠在她的发髻上,说道。
“也是,不过经了此事,她的及笈礼也不会热闹了,婚事也会耽误。”青露欢喜地凑到镜子跟前,左右瞄了瞄,“真好看。”
“那是当然,不看看是谁的手艺?”
“别得瑟了,”青露笑道,然后凑近她的耳朵小声问道,“说说,你是不是看上那个燕公子了?那天的事我可听说了!”她拉起青蔓的手学着青蔓的声音道,“小鱼,小鱼,我的小鱼啊……”
青蔓却是惊讶她为何知道,兰屏、兰帘不会说,爹娘、哥哥不会,乌大夫更不会,那是谁传出去的?
“整个山庄都知道了?”青蔓语气严肃地问。
“当然了,连个洒扫丫鬟都……”她忽然反应过来,“该死的,是谁散播的?”
青蔓放下梳子,走到窗前,打开窗子,看着外面在打扫的仆人们,眼神严厉,“看来该换换血了。”
青露在她旁边,问道:“谁干的?”
“还用问吗?”青蔓合上窗子道,“这山庄能有几个人?”
“黎青玉,还是黎念?”
青蔓点点头,又摇摇头,“也许她们只是把刀而已。”
她的盈盈一水,柳氏看得严密,能在这里插一脚,不是简单的。
青蔓没想到,她的换血行动还没有开始,倒是黎彦初来审问她了。
此时,青蔓规规矩矩地坐在床上,两只小手放在膝上,头垂得很低很低,偶尔悄悄抬眸看一眼前面的黎彦初。
黎彦初坐在一把摇椅上,翘着二郎腿,闭着眼睛,悠闲地摇着,手里面还拿着一把戒尺,有节奏的敲着。这场面,怎么看都是严厉老师在责罚慢进学生。
“怎么样,想好了没?”黎彦初眼睛也不睁地拿起一块桃花酥,扔进嘴里,“是你乖乖交待呢,还是我来逼问?”
青蔓揪着裙子,小声问道:“您老人家一来就这模样,我都不知道您要问什么,怎么回答?”
“啪!”黎彦初的戒尺狠狠敲了敲桌子,吓得青蔓一抖,“你和那燕行怎么回事?说!”
燕行,是晏于游现在的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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