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瑜所住的别墅,离主城区差不多一个小时的车程。楼盘是建在一个自然公园里面,整个别墅区环境幽静,树木葱翠,多以大型独栋为主。
算上堵车的时间,他们到达慕瑜家大门的时候,是上午的9点50分。
向家绪此行并没有带任何向阳集团的人。经他调查得知,慕瑜目前也是一个人在别墅居住。而且他特立独行惯了,家里并没有请佣人,只有一个做钟点工的煮饭阿姨,会在饭点前来准备三餐。
他早就做好了周全的策划,就等待实施。
按了门铃,前来开门的竟然是慕瑜本人,这让萧然然还是吃了一惊。
向家绪异常淡定,介绍道:“您好,慕总。我是向阳集团的代表人向家绪,这位是我的助理萧然然小姐。非常荣幸这次能由我来和贵公司商定合同细则。”
慕瑜看上去精神不错,似乎恢复得很好。见着萧然然,他弯弯嘴角,轻蔑道:“萧小姐的新工作倒是找得挺快,但愿你能在法院传票到之前转正。”
萧然然闻言一慌神,正准备答话。却被向家绪制止了,他对慕瑜一笑:“慕总该不是要和我在这里商讨吧?”
慕瑜于是侧了身,对他们淡淡道:“两位请跟我来。”
他的别墅共有三层,加起来差不多能有600平米的样子。在客厅的一角,安装了升降电梯,萧然然和向家绪随着慕瑜进入电梯,然后来到了位于三楼的他的书房里。
慕瑜的书房倒是没有预想中的那么豪华,只是一间三十来平的小房间。简单摆放了一张中式的木质沙发,一张中式的办公桌。♀于墙边立了一面整墙高宽度的书柜,密密麻麻塞满了各种书籍。
拿出文件,两人便要探讨起来。不过在正式开始之前,向家绪突然说:“此番前来,家父特地让我给慕总您带了礼物。”
说完便侧身向萧然然交代了几句,又转过头问慕瑜:“可否借用一下慕总的茶具。”
这句话听似问句,可是却让慕瑜没有理由拒绝。不过就是合作伙伴间的互相示好,他也并未多在意,指了指沙发前面的赤色茶具说:“请便。”
萧然然就走过去,取出那包茶叶,开始烧水烹茶。
向家绪则和慕瑜正式就合同的问题讨论起来。
要说萧然然对茶道并不是一窍不通,最基础的工序她还是懂的。可是此时看着这下了迷药的茶叶,心里实在太忐忑,连拿茶杯的手都在抖。
果真是难得的好茶,清新的香气弥漫在四周。她斟了两杯,分别放在他们面前。向家绪便端起功夫杯轻抿了一口,笑道:“都说慕总对茶很有研究,你可尝得出这茶的种类?”
慕瑜于是端起杯子闻了闻,脸上浮现出少见的笑意:“上好的雨前龙井。麻烦向总替我谢谢向老先生了。”
萧然然看他饮完一杯后,便又替他续上一杯。
这样反复下来,向家绪只是轻抿了一口并无大碍,可慕瑜再过不到十分钟,就会晕倒了。此时,向家绪的手机突然响起,他说了声“抱歉”,然后在门外接了电话,再次回到书房的时候,已然是满脸焦急的神色。
萧然然看在眼里,暗暗想他不去当演员真是可惜了。
果不其然,他对慕瑜说:“慕总,实在不好意思,刚接到电话,我家里面有一些急事需要我处理。您看我们就细则也商量得差不多了,接下来就由萧小姐替我代为签署如何?”
慕瑜并没有怀疑,淡淡道:“无妨。”
萧然然代替向家绪,坐到了慕瑜面前,小声地把新订的细则念给慕瑜听,确定后便工整的誊写在合同上。
慕瑜冷声一一答着。
萧然然瞥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算准差不多了。于是忽然站起身来,靠近慕瑜拉住他的手喊道:“慕总,你这是干什么?”
慕瑜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甩开她的手,正准备怒斥。就觉得头一阵眩晕,耳边听见萧然然不断重复地声音:“慕总,你别这样。你这是在干什么?”
他觉得自己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直至完全失去了意识。
萧然然推了推他的肩膀,确认他已经晕了过去。这才长舒了一口气,赶紧去将证据销毁,又在茶具里重新泡了一壶一模一样的茶。
下在慕瑜茶里的迷药,据向家绪说是从国外弄到的,属于新型研发的药品。喝下这种迷药的人,再次醒来时只会记得前一天自己晕倒的时候,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所以刚才萧然然才会作出那样的举动,说出那样的话。
收拾完“案发现场”,萧然然费力的将慕瑜拖进了隔壁的卧房里,幸得这间卧房就在书房的隔壁,不然如果是在楼下,萧然然恐怕只能再多喝几罐红牛了。
可见一切还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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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软的大床上,萧然然闭上眼睛解开慕瑜的衣服,将他扒了一个精光。虽然没有特意去看他,余光却还是瞥见慕瑜线条分明的肌肉,白皙的肌肤让她脸一红。
不过只是下一秒,她便平复了心情,对着还在昏睡的慕瑜说:“你这可怪不得我诈你,是你先咄咄逼人的。”然后迅速月兑了自己的衣服,也钻进了慕瑜盖着的被子里。
现在惟一要做的,就是静静躺着等慕瑜自己醒来,然后倒打一钉耙了。
萧然然躺在被窝里,好在床很大,轻易地可以隔开一段距离。她的心情现在很复杂,要说这是个馊主意,可是目前看来这个主意又十分的顺利。你要说它是个好主意吧,虽然没让她出卖身体,可是却又让她赤身**的和自己的“仇人”躺在一起。
她想起那天吃饭的时候,袁诚对她说的话:“萧然然,你怕什么?首先你大学期间有过表演基础,演这出戏对你来讲太容易了。如果成功了,你就可以用保密来作为交换条件,让他放过你。即使失败了,他也不能拿你怎么着,毕竟他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被下药这种事怎么好意思被别人知道。”
这无疑是萧然然有生以来度过的,最煎熬的四个小时。
四下小时之后,慕瑜终于在一片错愕中惊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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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然然这四个小时压根没有睡着,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慕瑜,随时观察他的举动。
彼时,她见他的睫毛微微颤动,心想药效也差不多该过了。于是在他睁开眼,侧头转向她的同时,她很配合地也睁着眼看他。
只是有所不同的是,她的一张脸此刻布满了泪痕,这都归功于她之前特地滴了不少眼药水的关系。
慕瑜忽然坐起身来,优美的肌肉线条一览无余。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沉默了半晌幽幽道:“你对我下药了?”
萧然然心里“咯噔”一声,他竟然这么快就识破了?
不对,向家绪说过这种药目前还没有失效过的记录,不能偏偏就对慕瑜不起作用啊。
下一秒,她也猛地坐起身来,用被子捂住胸口,大哭起来:“明明是你非礼了我,还好意思含血喷人。”说着不经意将被子拉开了一些,露出事先床单上的几滴血迹——那是向家绪特地交代的,她忍痛划破了手指才勉强挤了几滴出来。
慕瑜显然也注意到了那些血迹,眉头深锁,盯着萧然然的脸似乎要将她看穿。
她哭得停不下来,转过头对上他的目光,恨恨道:“你仔细想想,难道你都忘了你对我做了什么吗?”
他别过脸去,闭起眼睛果真开始回想。
上午他约了向阳集团签合同细则,结果向家绪把这个女人也带来了。后来向家绪有事先走,然后就剩下他和她单独在书房里。
他记得他喝了向阳集团送来的龙井!
茶,一定是茶的问题。他忽然睁开眼,可是转念一想,向阳集团并没有害他的理由。而且那时候他似乎听见过什么话,有个女声似乎在喊叫“不要这样”。
慕瑜一惊,难道他的脑袋被她砸出了后遗症,居然不受自己控制非礼了她。现在如果茶没有问题的话,就只有一种可能:他和她单独呆在一块的时候,他的脑袋出了问题,加上眼前的女人是砸伤自己的凶手,一时不受控制就对她施暴了?
慕瑜摇摇头,他自认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举动来,现在的思绪实在是太混乱了。
背过身去,他清冷地声音说道:“你先把衣服穿上再说。”
萧然然于是听话的穿好了衣服,心里暗喜迷药没失效,她已经成功了一半。
慕瑜背对着她,僵坐在床的另一头,思索再三最终沉声道:“萧小姐,请你先离开我家。在调查清楚是怎么回事后,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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