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是上哪儿啊?”她有些害怕地在身后问道。
“什么?”风太大了,蓝静宸根本听不清。
“我们这是去哪儿啊?”上官水水对着风吼道,“你是要把我拉到山上去埋了吗?”
蓝静宸听清了,轻笑一声,没搭理她,车继续朝前高,没多久,到了一块儿空地儿,蓝静宸将车停好,水水腿肚子有些发抖地下了车,环顾四周,妈的连鬼都没有一个啊,突然,眼睛被人蒙住,她一个激灵,全身僵住,蓝静宸在她耳边道,“你在害怕什么?”却自顾自地将她往前引,而后放开了她的手,整个城市的夜景印入眼帘,霓虹灯环绕着整个江面,袅袅升起的雾气不知道是从那江面蒸发出来的还是这山岚之气,上官水水只是看呆了,整个人不明所以地僵在原地,山风有些冷,她不自觉地拢了拢肩,蓝静宸就站在她身后帮她挡着风。
“这是能看到这个城市的最佳地方,那儿,是政府打造的观景台。”
上官水水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半山腰的位置确实有个观景台的地方似乎还有两三个人影。
“汽车能到的就是那里了,这是我开辟出来的路。”
不可否认,在这个角度看这个城市真是美呆了,可是恐惧占据水水的心里似乎更甚一筹啊,却见那个女人根本好无所谓的样子,扯掉了头套,坐在了那微微凸起的小山包处,她长发垂下来,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模出两灌啤酒,自顾自地喝着,朝着山下的城市沉默不语。
上官水水接过啤酒,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也挨着她坐着,“我一直有个疑问。”其实她有很多的疑问。
“说。”
“你在酒吧玩的时候,还有你刚和那些人玩车的时候,都不是平时的样子,为什么你却在我面前不避讳你就是蓝静宸。”
“昭显你的特别啊。”她又没正经道。
上官水水心里月复诽,她又哪里特别了,只是对于蓝静宸,一直感觉都特别复杂,时而怨恨地像跨世仇人,时而又绵软柔情地撩着她。
“你喜欢飙车?”她现在想来还心有余悸。
“偶尔来一次,也只是开一圈。”蓝静宸仰头灌着啤酒,她喜欢那种不顾生死的感觉,半个小时或者一个小时里她全然可以不用去顾及自己是谁,只有风。
上官水水却突然想起那个叫齐多多的女孩说过的那些轻佻话,什么女朋友,什么伴,她平日里是不是经常带女的去那些场所?她若有所思地问道,“你为什么不叫你的女朋友陪你?”
“谁告诉你我有女朋友?”她蜷着身子,左手搭在右手上,头轻轻埋在胳膊里,轻笑道,“因为她们都太想和我上.床,只有你不想。”
水水哪料到她竟然这样回答,一张脸涨得通红,还好在这夜色里根本瞧不见,这女人说的都是些什么话。
“那你为什么不叫你未婚夫来陪你。”上官水水十分扫兴道。
只是出人意料的,蓝静宸却未恼,“今晚,明天,后天,你的时间都是我的,别问这些我不想回答我的问题,就安静地陪在我身边就好了。”
水水沉默了,只觉得自己好像欠她的人情确实有些多,只是这还债的方式未免也太诡异了些,尽管自己总是别扭将就,可主动权仿佛一直都牵在蓝静宸手里,她沉默了,也只埋头喝着并不好喝的啤酒,这大晚上的,跑这山顶来,纵然这满眼的夜景如此之美,她也没法觉得浪漫,只觉得这山风吹得像鬼哭狼嚎似的,本就想象力丰富,不知道哪个坟包里冒出一个女鬼来,她越想越怕,不由地挨着蓝静宸越挨越近,手臂挨着她的手臂,整个身子越凑越近。
“我们回去了吧。”她怕鬼好吗?纵然没有鬼,跳出一两个不法分子,她们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岂不是在这山顶被交代了,出了社会新闻都没人同情好吗?人家会骂这两个女人作天作地大半夜跑山顶来,不就是等着犯罪分子来侵.犯吗?有钱人家的思维真是没有办法理解。
蓝静宸偏过身子,靠在水水身上,上官水水本能地向后退,蓝静宸上半身就落入了她怀里,那姿势完全就是抱着那个女人看风景啊,山风吹着她身上的香味,并不浓烈,可却让她有些眩晕,她一动也不敢动,只挪动半分,下颚就会抵着她的额头。
半响,蓝静宸起身,拍了拍**上的灰,“走吧,再呆下去,你的小胆儿得破了。”她转身去开车,上官水水谨慎地拍了拍胸口,这次把两笔债逗还完之后,再不要和这个女人有半毛钱的瓜葛。
下山一路顺利,从郊区开往市区也没什么其余事发生,上官水水想着这惊险一夜就该完了吧,却见她机车一点也没有要停的意思,没多久,来到一个高级会所的地方,这女人是还要玩呢?上官水水紧紧抱着自己的包,也不知道这笔债能不能让叶晨帮自己还一半,蓝静宸却领着她上了二楼那打桌球的地方,都不由她商量就扔给她一杆,她都不会好吗?
见她面露难色,蓝静宸就像看穿她一般,“你可是答应我的,又没让你陪睡,陪我打会儿球也不行吗?”
上官水水咬了咬牙,委屈道,“可我不会啊。”
“我教你。”
她来到她身旁,绕过她的身子,一手搭在她手上,教她握杆的姿势,她整个身子贴在身后,做得那样自然,上官水水整个人就像冰冻了一般,她从不和人如此近距离地接触,那种感觉让她慌乱,害怕,心跳加速,不知所云,只觉得脑子里像是火山喷发一般全是浆糊,蓝静宸在她耳旁对她说的什么她根本就没听清,只感觉身体那一股莫名的让人恼火的燥热完全挥之不去,她艰难地吞咽,蓝静宸叫了她两声,她才回过神来,蓝静宸偏过头笑她,“你在想什么?”
上官水水扔下球杆,落荒而逃,“我去洗手间。”
那晚浑浑噩噩的,她还是陪着蓝静宸打桌球打了一个小时,她全然不会,可打死却也不要蓝静宸教她,只胡乱打着。
那一晚,像是过了很久,那之后,蓝静宸似终于没了兴致,只道明天出发,今晚就住这儿吧。
会所三楼有套房,蓝静宸给了她钥匙以后却没有跟着她进去,上官水水疲惫地洗漱之后,躺在套房的大床上,有些恍然如梦,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那种感觉特别的不真实,所以,那天晚上,她失眠了,辗转反侧,她侧身抱着软绵绵的棉被,想起和蓝静宸相处的种种,她隐隐的有些不安,一见钟情四个字从脑海里冒出来的时候,她不禁呸出了声,怎么可能,她那样一个不容易动情的女人,就算喜欢一个人,那也是该属于日久生情的那种类型吧,更何况对方是个女人,蓝静宸万种风情,千变万化的造型在她脑子里像过幻灯片似的,假头套的帅气,长发翩翩的柔情,冷着脸情绪化时的可恨,偶尔却不知从何处来的睥睨天下让人咬牙的霸道,一本正经时的隐忍,上官水水只觉得脑子乱死了,可一会儿又是她坐在机车后面抱着她的腰,一会儿又是刚才教她打桌球时身子贴着身子的慌乱,她一**坐起来,要不现在就逃了吧,再也不和她联系了,本就没多熟,欠她的人情欠着也就欠着吧,她就当盘无赖,不还了又怎样嘛。
可那念头只盘旋在脑海里,一点也没有力气来支持她行动,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清晰地记得她又做了曾经做过的那个噩梦,那个在北京蓝静宸的别墅里,有个女人舌忝上她脖颈的噩梦,而那晚,那梦境仿佛升了级,她看清了那个长舌女人的面目——长发妖娆的蓝静宸,她满身是汗地醒过来,她坐直了身子,直喘气,只房门响起并不急促的敲门声,“上官水水?起来了,你怎么这么懒啊?”
她依稀听到门外的声音,觉得特别的恍惚,醒来第一件事去看手机,才看到蓝静宸已打过三次未接来电,她真的是被梦魇了吧,就连电话都没吵醒她,她急忙下床换衣服,拉开房门就见蓝静宸一身休闲地依靠在门边已等得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