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年里,斋暗尘至少也躲过了六、七位公主的婚事了。怎的他的皇伯父就不能争争气生出个皇子来,别再塞女儿给他了呢?
“你把你弟弟叫了去,就是为了哄人家姑娘么?”宏月华当然会想到一个“三岁女圭女圭”忽地变成大人模样,对于一个姑娘来讲是多么大的冲击力!
“母妃讲对了一半儿,是‘哄’!不过,是‘哄’未来嫂嫂的爹娘!”斋暗夜献宝似的对宏月华道,不免又招来兄长的一记白眼。
“此话怎讲?”斋南槿也被小儿子吊起了胃口,但再感兴趣也不过是四个字而已。
“夜儿,我看你比较喜欢娶宫中的那个堂妹当老婆吧?”斋暗尘确实不能让弟弟再乱插嘴了,一句话把正想再度开口的小弟生生地拿话噎了回去。见暗夜终于不再多嘴了,才满意地向双亲道,“那姑娘初见儿子化成这般模样时也着实吓得不轻,可后来终是被儿子感动了。只是她的双亲见过我长成夜儿时的模样,尘儿只得搬弟弟去当救兵。亏得我十来岁的样子与小弟相差甚少,才勉强过了关。”那么长的故事斋暗尘怎么和双亲解释得清?本来他是想等一切尘埃落定时才和双亲讲的,怎奈家中有个“大嘴巴”。
“以我尘儿如此,怎么才算得上‘勉强’?谁家的姑娘?也未免太傲气了些!”宏月华护子心切,愤愤然地讲出了这番话。♀她的儿子那么优秀,怎么会容得下受他人之气的那份委屈?她宝贝跟心肝儿似的儿子,谁也不得欺负他。
“母妃这次错了,我嫂子姓姒。连当今忘忧国新帝都不放在眼里,独对我大哥温柔有佳,母妃怎么尽说她的坏话?这样的婆婆可不好,寒雨姐姐还是嫁给我比较安全……”斋暗夜讲到后头才发现自己又多嘴了,到了最后近似喃喃自语。鼓了鼓腮,把在场的其他三位“家庭成员”都瞄了个遍。脸色最难看的是他兄长,次之的是他父王,母妃与前两者相较是诧异多一些。
“这么说,那姑娘不是醇国人?”斋南槿对那整段话中的“连当今忘忧国新帝都不放在眼里”极为关注,他身为地位崇高又久经沙场的王爷,会不知这其中意味着什么吗?“尘儿,你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了些,你明知道不皇帝伯父最忌讳些什么,怎么可以如此莽撞?”斋南槿的语气多是忧心,少说也有一分责备。想当初,他的情况更凶险,也因为沉着应对落得有惊无险。
“尘儿不用怕,只要你喜欢就好。方才夜儿说那姑娘姓姒,是么?”宏月华倒是宠儿子没上限的母亲,竟公然鼓励起儿子来。她的儿子本来就异于常人,做出些与众不同的事又有什么不对?况且,小儿子又说那姑娘对她的尘儿极好。瞧不起一国之君,说明她不贪图富贵。♀挺好,她看着就挺好。
“月华,你怎么陪着尘儿疯?”斋南槿愈发地觉得妻子太过宠溺爱子,柔声的劝慰道。
“南槿,在忘忧国根本不该有姓姒的人。这个姓氏是咱们醇国之中独有的,你忘了么?”宏月华方才讶异的也正是这件事,她在想天下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所以,才沉吟了半晌不去插言。
“你的意思是?”斋南槿经妻子这么一说,才把自己刚刚忽略的部分仔细地想了一下。
“还记得我曾给你讲过什么吗?正如儿子所担忧的,你还是忧心怎么断了你兄长那念头吧!我看姒家丫头应该错不了。”斋暗尘自是明白父王和母妃这番交谈之中有他们的心照不宣,那些事应该是在他出生之前也说不定。斋暗尘没有插嘴,反正母妃宠他是整个醇国都知道的事。只要是他喜欢的,母妃都一定会想尽办法帮他达成。他见父王不再开口,只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宏月华把目光由夫君脸上转向长子,“尘儿,可去拜见过你师傅了?他见你长成这般,也定感欣慰才对!”
“我有如此变化,师傅早有预料。所以,他当时才对母妃说了不能把儿子总拘在王府里那席话。”斋暗尘笑容可掬地对母亲说着,他记得母妃是因为师傅的话才千万个不情愿得选了孤月影给他做随从,允他出府远游的。
“我们的尘儿异于常人吧?这回你可服了?夫君?”宏月华拿眼睛扫了一下斋南槿,得意极了。
“嗯,月华言之有理。”为何他老婆那么得意?环青乐对他们夫妇讲这席话时暗尘才不足四岁,而且当时正是方睡醒。要让儿子这么小就离开,他们都很揪心,谁会把这话讲给儿子听?至于环青乐?就他那孤僻、古怪的性子更不可能这么“小家子气”了。哪里有那么一丁点儿大的女圭女圭时隔二十几年,还记得大人们讲的这几句话?他的月华宠他们的儿子,他又有什么理由阻止呢?
“夜儿,月影呢?”一家人聊了那么久了,斋暗尘这才发现家里似乎少了什么人。
“我让他跟着嫂嫂去看看!”暗夜献了一回宝还不算完,他不管刚刚怎么样,他就是好奇嘛!
“我不是说了不准去嘛!”一直宠溺弟弟的人声调高挑了起来,斋暗尘显然是生气了。
“世子放心,月影没去。”孤月影打从跟了斋暗尘一个月以后就没再听从过别人的话,这是一个谜!连斋南槿夫妇也不明就里。之前,斋暗尘已明白地讲过不许跟踪,孤月影自是不会因为斋暗夜的话而擅自做主。
与斋暗尘分开后,姒寒雨一家三口加上小诗又开始在巷子里穿行。
小诗为姒寒雨牵马,姒伯年则为妻子牵马。伏坐在马背上,姒寒雨仔细地打量着她爹。这个让她一直以为很普通,却越来越弄不懂的爹爹。
‘他为什么要用那种眼神看我?’有种忍不下心的感觉涌入心房都快装不下溢出来了,反复琢磨几回,姒寒雨也觉得问题在她爹身上。所以,她对父亲的一举一动开始留心。总结了两刻钟下来,她爹爹对这个地方很熟,甚至可以说比在忘忧还熟些。
“娘,我饿了,我们要到哪儿去?”姒寒雨才不会去问她爹,明知道他不会告诉自己,干什么还去触霉头?娘最疼她了,问娘比较方便。只是她忽略了一件事,好说话的人不一定知道答案,果然敏慧摇头以对。
无奈,转向姒伯年的后脑:“爹,我在家从父,娘出嫁从夫。我饿了,能不能先吃点东西再走?”姒寒雨没指望能从爹爹那儿知道什么,就只是打趣了一句。渐渐地,她发现父亲原本方向分明的步子乱了。
让姒寒雨对这种现象分析,一、她爹记不得路了;二、有人跟踪他们。显然第一种是不大可能的,那么第二种?是谁呢?斋暗尘向来言而有信,在姒寒雨的概念里,是信得过斋暗尘的。姒伯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又走了半盏茶的功夫儿,他和马都停了下来。
“出来吧。”终于,姒伯年低声地开口。如姒寒雨“小说模式化”的猜测,他们是被人跟踪了。
“大爷,我们主子请您回去一叙。”几个身着灰色劲装的人单膝下跪,双手抱拳举过头顶。为首的那人恭恭敬敬地对姒伯年说话,这几个灰色劲装的人都跪在姒家人身后三米开外的地方。++++++++++++++++++++++++++++++++++++++++++++++++++++++++++++++++++++
展颜看见乐乐给留得言才发现第五十八章无故不见了,现在大致的重传一下,希望没有给大大们带来不便。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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