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一起,便似这满天的飞雪,挡也挡不住。『**言*情**』
镇云魄收回一身华光,重新窝回放下慕容漠的小巷子里却寻不见人。
嘴角一扬,心叫还是自己聪明,早在慕容漠的身上埋下了点东西。
相隔十七条巷子的背街内,慕容漠正节节退让不与陆溟城正面冲突。
“臭小子,你相信那个死丫头的话一起来陷害哥哥,为何现在装起好人不敢出手?”陆溟城的气焰高涨。
镇云魄摇了摇头,‘娘说得对,人的心若是蒙了尘,是没有悔意和知足可言的。’
“在这之前,我没有相信过小姑娘的话。哥哥在埋怨我里通外人的时候,可曾对我有一丝的信任?”慕容漠问心无愧,他确实没有相信过镇云魄的话,所以现在他信了。
慕容漠的话让陆溟城顿时哑口无言,他的行为之幼稚,无异于“此地无银三百两”。
‘这个慕容漠,一味的忍让能有什么好下场?陆溟城可不介意多死几个弟弟。’镇云魄心里着急也是无济于事。
陆溟城早在千年之前就该身死,不知何故却依旧假托龟形活到现在。
镇云魄仔细看着陆溟城,终于在他的背脊和胸前“找到了”数十处被飞羽伤过留下阴邪之气的痕迹。
“慕容漠,你离他远点!”镇云魄就此观察之实,便要对陆溟城下手了。
可方才还远离陆溟城的慕容漠听到镇云魄的喊话,竟飞身到陆溟城的身前以自己高大的身躯挡住了对他不仁不义、不念手足之情的哥哥。
“愚人!”镇云魄破口一句,早料到慕容漠是这样一种人,她就不开口提醒了。
这次,果不出她的所料,陆溟城可不念及什么手足情深,伸手在慕容漠的背上就是重重的一掌。
凌空而下。直接踹在陆溟城的面门上,理由是她不会武功,这是最好的方法。带起慕容漠一飞冲天。
眼见慕容漠气息奄奄,镇云魄为了唤醒他的意识便问。“你说,在这夜呜谷中,最寒冷也是最温暖的,是什么地方?”
慕容漠噙着嘴角的一抹惨笑,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是人心,至寒之处。温暖之所。”
闻言,镇云魄被震撼住了,她原没想到自己能得到什么“答案”。『**言*情**』
不想竟真的得到了,‘是啊!世界上哪里有这种地方?这地方只能是。人的心!’
“慕容漠,你别睡!我还有事求你呢!”镇云魄心叫糟糕,她不会行医救人,现下慕容漠这般光景,自己该如何是好?
抱着慕容漠手臂有些吃力。对于镇云魄来说,他的块头实在是太大了!也是因为这样,怀里的龟壳硌得她疼了一下。
“死…不了,有什么事,你…说……”慕容漠其实并不那么难过。他敢站在陆溟城的前面就已经防备他会对自己不利了。
他只是要试试镇云魄,看看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先把你治好再说,你府中可有镇邪驱魔之物?”镇云魄恐怕自己没对陆溟城造成多大的阻碍,怕他很快还会找来夺她的“携”。
“镇邪之物?方才哥哥不是说你有湘携么?”慕容漠淡淡地吐出一句,顿感身体向下坠,因为镇云魄放开了他的手臂。
调整姿态,慕容漠落在距自己不是很远的酒楼顶上。
“慕容漠,你要明白一点。敢利用本姑娘同情心的人,就此以后就不是我的朋友了!”镇云魄的脸上,关切的神情不见了。
‘娘说得对,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镇云魄时瞧准了那高楼才松手的,她与娘一样,最讨厌被欺骗。
“你不是说,我家还有什么镇邪之物吗?就是湘携!现在她们就在你手上,你怎么还敢恶人先告状?”慕容漠嘴角带笑反问镇云魄。
望着皱着眉头看他的镇云魄,慕容漠心中揣度,‘湘携已经有几千年不曾出现过了,如今与她一同现世,不知是幸事,还是又一场浩劫的前兆?’
镇云魄手中握着“携”,‘旷世灵玉,怎么就成了他家的?到底要不要相信这个大骗子?’
“上古有四大神兽,玄武、青龙、白虎、朱雀。自四神兽身形陨灭以后,便分别化身为以它们为图腾,受它们庇护的神族。”慕容漠也不气恼,双手压在脑下躺在了房顶上。
“四族与人皇各掌一位与五行之一来抵御千万年的凶兽侵袭。所谓神族,自是有神兽之血而得优化的长生不死一族。”听不到镇云魄的答音,慕容漠继续道。
“但近五千年前,有一名叫做宁息的仙子爱上了人皇。人皇对其无动于衷,她却由爱生恨,恨人皇冷漠。”瞄见镇云魄立在空中,虽不似全神贯注地听,倒也是真的留心了。
“宁息仙子从神界偷得神界与人皇达成协议时,立下盟约各持一半的信物,就是传说中能让有缘人永不分离的湘携中的一半,湘。”说到这儿,再抬头看的时候正与镇云魄的目光对上。
镇云魄别开脸不看他,但是慕容漠知道镇云魄被他的传说吸引了。
“宁息知道神界神圣自会查明‘湘’在她手中,索性将‘湘’掷出人神两界,投入凶兽出没的中心。”慕容漠讲到这里声音小了些,不知道是因为风雪还是他有意而为之。
见镇云魄因为听不清,低下来些,“湘携是上古时候神物,可追溯到盘古开天辟地之前。湘携有两仪之象,携一直佩戴于人皇身上日夜相伴。”
慕容漠的声色没有变化,就是声音一点点的降低,“凡是神兽后裔火人皇转世,都会无缘由受湘之吸引,而湘是会幻化的。”
镇云魄渐渐地与慕容漠只有一人多远的距离,“宁息就是现并利用了这一点,碰过湘的人身上会有它的气息两百年不失。再度去见人皇时。她已变换了模样。”
慕容漠说到这里停了下来,镇云魄已经落在了他身边不远的地方,“然后呢?人皇与她成亲了?”她只顾着听故事。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结果。
“她是这么以为的,却不知道凶兽们借着湘划破的‘界之缺’大批涌入。无论她怎么恨人皇。怎么没有助力,在凶兽偷袭人皇时,她还是为人皇挡下一击。”
整个故事,慕容漠对人皇的情愫都是颇为不屑的。
“你的意思是说,人皇糊涂得以为宁息仙子就是由湘幻化而成的。而不是很早以前就喜欢宁息仙子?人间以讹传讹的事情多得是,你凭什么肯定‘传说’到了现在就一定是真的?”
镇云魄从小就听母亲讲故事,自不会像一般小姑娘那样人家说什么她就信什么。
“如果方才我讲的。你都听真切了,那就不算是‘误传’。”慕容漠猛地起身,拉住了镇云魄的手臂,扯下悬挂在半空的酒旗将她的脚裹好。
“什么意思?你捆我做什么?”镇云魄倒是没有害怕。她感觉到慕容漠对自己没有恶意。
“我是整个浩劫没有失去记忆的当局者。”察觉到自己的脚暖和多了,镇云魄便配合他裹。并且聚精会神地听他说话。
“你?”镇云魄有些不可置信,‘他这么愚的人,还真是玄武的后人?若是如此,为何还会受陆溟城的骗也不知道?’
“对。就是我。”慕容漠之所以没有从镇云魄身上取回龟壳,也不是没有内因的,只要东西还在她身上,慕容漠就能迅速地找回自己隐藏在脑海深处不被封印的记忆。
“就是仰仗着这点,你才这般嚣张?既然你目睹了宁息盗取湘。为何不制止她?还让湘划出缺口放凶兽闯入?你不是神族后裔么?捍卫三界太平难道不是你的责任?”
镇云魄不客气地指出慕容漠话中的“漏洞百出”,本来故事听得好好的,这样的结尾让她觉得有些风马牛不相及。
“别讲得像是我一个人毁了安乐祥和似的,我也是受害者。那次正是由我北溟一族镇守着湘,谁愿意把那求之不得的‘奇葩’弄丢?”
讲到这里,慕容漠好像甚是气恼,接着又道。
“你哪里知道错失了与湘这次相守千年的机会要等到下次就是整整九千年,凭什么那么愚钝连真假都分辨不清的人每万年能拥有湘六千年?”
“我族人失宝有过,人皇犯下的却是罪。不是他平白无故地惹上宁息,怎会让湘遗失千年终不得回?假若不是凶兽不惜一切鱼贯而入,我早就率族人前往‘混沌之地’将湘寻回了。”
慕容漠恨人皇入骨,镇云魄却听得糊里糊涂的,怎么看这么觉得像是爹爹妒忌别的男子多看娘亲。还有,就是和爹爹舍不得跟娘亲分开时差不多。
“你们五个不是可以结界么?为什么,你们不合五人之力将‘界之缺’抵合?”镇云魄又不是傻子,他才说过合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和人皇的能力是很强大的。
“我们一直有湘辅佐支撑,疏于留意薄弱之处。浩劫只是顷刻间的事,秋风扫落叶一般让人猝不及防。幸而其他诸处皆有庇护不至于万物俱损,凶兽一方也没讨到什么便宜。”
‘说来说去还不都是自己的过失!’镇云魄无意识地嘟了嘟唇。
“五千年了,我拼尽全力让自己蓄积力量以求重回原点。不知道凶兽有没有再潜入祥光之中作怪。”慕容漠这话只是感怀时光荏苒,不为人不觉沧海桑田之意罢了。
镇云魄却来了兴致,她就看不了有人闲着,既然是有本事的,哪还真得一路带上,就算是帮自己点儿帮也是好的。
“你担心的事,已经在我的家乡还有我失散朋友的故国生了。之前,我见过的多是‘凶离之圈’中的小角色。最近,似乎真的是有大事将要生。”镇云魄看着慕容漠说。
望着依旧不见开晴的天际,镇云魄有些心焦了,这种焦躁就如知道了答案,但任然不知道泷仙之的去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