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想。”知画实在听不下去,从二夫人怀里钻出来。
“还真对不住,老娘妄想症病得可不轻。那就请二夫人和知画勉为其难,亲自前往竹舍磕头端茶,否则一切免谈。”舞月勉强憋着笑意,水袖一甩,不容商榷。
“你别太过分。”知画挣开二夫人的手,碍于苏长缅在场又不敢过分撒泼。
“老爷,西伯侯当初不是卜出舞月祸国殃民,如今怎么能够嫁入皇家呢?老爷耿直了一辈子,关键时候千万要直谏呀。”二夫人清清嗓子,话说的异常堂皇。平静下来之后忽然发觉自己太过冲动,差点被这臭丫头牵着鼻子走。
“二夫人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西伯侯是什么人,老神棍而已。难道西伯侯比皇上还大,连皇上也得听他的吗?”舞月暗笑,姜果然是老的辣。西伯侯与北堂家世代交好,如今想来,当初废材小姐的批命兴许别有内幕。
“乱说……”二夫人脸色发青,此话若是传了出去,满门抄斩事小,株连九族才是大事。
“你别瞪鼻子上眼,你是王妃,我也是。凭什么作践我们?”知画似有若无的扫了苏长缅一眼,终于按耐不住,气得直嚷嚷。
“你这么爱生气,很容易年老色衰的。你娘没教你吗?年老色衰的女人是嫁不出去的,对吧,楚王殿下。”舞月一把将躲在苏长夜身后的苏长缅拉了出来,偌大的皮球直接推给他。
苏长缅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玩世不恭的缩回苏长夜身后,“三哥就是年老色衰我也要,她么……”
“娘……”知画泪眼弯弯,轻嗔一声,扑到二夫人怀里。
舞月赞赏的瞟了苏长缅一眼,暗送秋波。这小子虽然泼皮了点,但是察言观色能力不赖,果然只有帝皇之家才能养的出这样的人精。
苏长缅露出脑袋,朝着舞月挤眉弄眼,心情大好。
苏长夜黑着脸,轻咳几声,不知为何苏长缅那一脸得意的笑让他很是不爽。
苏长缅默默的将头缩了回去,瞧三哥的眼神,保不定今晚得通宵跪搓衣,外加挠脚心大刑伺候。
“画儿莫哭。”二夫人一遍安抚知画,一遍冷冷开腔,“别忘了,姐姐她可是老爷的嫡妻,就是满门抄斩,你们一房也比我们早走。”
“人固有一死。娘亲有我陪着,没什么好担忧的。不过二夫人才是亏大了呢。死后牌位上也只能排在我们后面,二女乃就是二女乃,死了也逆不了天。”
舞月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倒是将二夫人气得七窍生烟。
“青山不改,流水长流。相爷,是否有缘再见,全凭你一念之差。”舞月眉飞色舞,抱拳告辞。
花弧抬头看她,并无丝毫嗔怪,沉默许久终于说了声,“圣上旨意,自当遵从。月儿所求,为父全都答应。”
“我……”舞月全然发愣,他眼底没有丝毫的做作,只有愧疚和疼惜。
“月月,你的贺礼。”苏长缅一脸坏笑的将梨花木盒递给舞月,眼眯成一条线。
“苏长缅……”苏长夜冷冽开口,眸光满是威胁之意。这两货背着自己到底干了些什么,花舞月这女人怎么可以将他精心准备的礼物送给别人?
“哦。”舞月纠结的接过梨花木盒,扯出些许笑意。花弧虽然算不上好的父亲,但他是个好人,大寿之日送他乌龟还是不妥。
思来想去还是拿不定主意,只好用眼角余光瞟了瞟苏长夜,这乌龟是他让自己送的。如今半途收手,怎么对得起他熬夜捕龟?
苏长夜眉头跳了跳,心里已然知道个大概。他大半夜蹲在芦苇丛里诱捕乌龟,不过是想送她份小礼物。熟料这女人会错意,竟然打算那乌龟来贺寿,指桑骂槐。
舞月嘟着嘴,纠结的做了个口型,“阿夜……”
苏长夜头痛的叹了口气,抬脚上前,接过梨花木盒,朝着花弧展颜而笑,“相爷见笑,日间月儿准备了一盒的佳肴作为寿礼,不过方才一阵闹腾,这盒子里的菜都凉了。小婿另行准备贺礼,待会差谢衣送来。”
“无妨。”花弧虽不知木盒里藏得是乌龟,但也不愿拂了苏长夜的好意。
“先行告退。”苏长夜谦恭作揖,不容反抗的拽着舞月踏出院子。这女人胆子可真大,还没成亲竟敢背着他招惹其他男人。吃醋这档子事,就连亲弟弟也不能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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