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暗夜,晃得苏长夜头脑一阵昏阙,他从来没有那么后悔过,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放段,跑去接她。
司命惬意的挨着苏长夜,凝望的眼里都快掐出水来了。
苏长夜暗自吸了口气,眯着眼睛,浑身弥漫着危险的信号。
舞月坐在他身边,笑得意味深长,“原来我们的天策上将是个断袖,而且当着未婚妻的面秀恩爱,当真断袖情深啊。”
“没错,没错。”司命似乎打算看一出好戏,半个身子靠在苏长夜的身上,眼底深藏着戏谑,声音柔得快掐出水来,还时不时在苏长夜身上蹭了蹭,俨然大鸟依人模样。
“不过秀恩爱死得快。”舞月端端从桌上捡起一根筷子,轻松折断插在司命面前,“玩的很开心是么?老娘要不是看在同类的份上,补你一刀算是轻的了。”
“玩?哪里有玩?我可是认真的。”司命嘟着嘴,继续卖萌,“竹马弄青梅,两小自无猜,就是我和长腿的定情诗句,还是他为我写的。”
“咳咳。”苏长夜噎下口水,有些僵硬的拿起桌上的茶壶准备倒茶。
舞月抢过茶壶,笑意飞飞,“这壶里没茶,少装蒜了。写诗的故事,说来听听嘛。”
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兴致,似乎很想听他讲述自己的过往。
“他不可能告诉你的,还是我来……”司命天生话唠子,平日里没人听他唠叨,今儿逮着舞月,非得说个痛快不可。
“那时候年纪小,又受人恩惠。司命说,所谓红颜即知己,知己酬红颜,说的是只有会脸红的人才算的上是知己,为了表示知遇之恩,古人通常会作几首小诗,填几首小词,礼赠知己。所以,非逼着我效仿古人,以报答他的救命之恩。”
苏长夜淡淡开口,声线平滑并无任何起伏。
舞月瞧着他略显腼腆的模样,嘴角极力绷着,终究还是忍不住,爆笑出来。他堂堂天策将军竟然会被一个男人逼着写情诗?想想都觉得好笑。
司命很不服气的将钉在桌面上的筷子拔了出来,万分怨念。同样的故事,他形象逼真外加手舞足蹈,说了大半天,舞月这丫头就是摊着一张无聊脸,话都懒得回,苏长夜死气沉沉开个腔就能将她逗笑成这个德行,当真同人不同命。
“爷,你们先聊,我去给你们备茶。”絮儿冷不防出声退下,倒将舞月吓了一跳。
她扫了一眼苏长夜和司命,却被他们习以为常的表情打败。絮儿,一个存在感极弱的女子,可是在她感知范畴之内,隐隐有着难以捉模的力量。
“说吧。胡扯了大半天,现在可以说了吧。”苏长夜修长的手指捏着司命手上断筷一端,笑得很是温雅。他们二人,想来默契,不消说些什么也能知道对方意图。
“摊牌。”司命难得正儿八经的坐直身子,笑得很是雍和。能够遇到苏长夜这样的知己和对手,这一辈子才算没有白过。
“摊牌?你胡扯了这么多,就是为了吸引他过来摊牌?”舞月不可思议的白了司命一眼,这人还真爱折腾。
“错,除了摊牌,我更想看他醋坛子打翻的样子。”司命手模着折扇,目光熠熠,“所幸,我真的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