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月点头示意屏儿先行退下,却是不慌不忙的撑着下巴,笑得有些牵强,“大费周章请我到这里,不知所谓何事呢?”
舞月语气多少有些不善,隐隐觉得莫雪鸢不是自己想象当中那么的柔弱,也许她从未看清过,又或许她被骗了。
内室空悠得厉害,莫雪鸢端茶而抿,却是良久没有出声,静谧的空气之中透着淡淡茶香。
“你说兔子会不会咬人?”莫雪鸢笑靥如花,温柔眸子却是绽放出曼陀罗一般的窒息气味。
“这话问得好没意思。有牙齿就会咬,没牙齿咬了也白咬。”舞月冷淡而笑,声音轻若浮尘,却让人哭笑不得。
莫雪鸢淡淡逸出笑意,眼底邪魅气息掩饰得很是干净,落下茶盏,“阿夜离京二月有余,舞月可知前线情形?”
这话倒是将舞月问得有些发愣,这些日子以来她顾着练功,竟然将苏长夜抛诸脑后,果然不是贤妻良母的料子。
“路途遥远,阿夜前阵子着人送杏子回府,应该没什么大事吧。”舞月心虚的端起茶杯,话说的很没有底气。
“永夜关。”莫雪鸢声音很轻,可是舞月隐隐觉得有些心慌,却又说不出哪里奇怪。
莫雪鸢从云袖取出一张信笺,眸光流溢却是说不尽的寒意婆娑,“我困身东宫,永夜一行,希望舞月能够替我而去。”
“阿夜是我丈夫,去救他本来也没什么。”舞月从怀中取出火折子,将手上信笺一把火烧的干净,“只是现在的你,我可没有那份勇气相信。”
“我只想活着。”莫雪鸢起身,眼底落寞不断放大,“这是活下去的代价有些残酷罢了。”
“说下去。”舞月眨巴着眼睛,心里并未有多大的起伏。人心都藏着一只沉睡的毒蛇,只是很不巧,莫雪鸢的毒蛇在这时候苏醒而已。
莫雪鸢好看的眸子瞬息万变,声音却是肯定执着,“杜如月不会放过我,要想扳倒她,我需要你的帮助。”
“我不觉得自己能够帮得上忙,宫斗这档子事情可不适合我。”舞月声音轻快,眸子却是异常冷郁。
莫雪鸢淡淡开口,眸子黯淡了许多,“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吗?你该知道的。”
“你的问题太高深了,我可不会读心术。”舞月内心微微漪动,脸上却是掩饰的很好,不着痕迹。
“阿夜心里有你。”莫雪鸢漾着自嘲的笑意,“再深厚的情感也抵不过时间的消磨,人心变了就是变了,这么久以来,你对阿夜的心意都视若无睹吗?”
“然后呢?”莫雪鸢说得并不隐晦,而舞月也听得明白清楚,只是她心里的震惊还在晃动,迟迟无法平息。
“你不是一心想要撮合我和阿夜吗?可惜,现在夺走他的人正是你自己。你不应该为我做些事情补偿吗?”莫雪鸢深深的望着她的眼睛,字正腔圆的问。
舞月垂眸,却是似是而非的笑了声,“这么说的话,好像也挺应该的。”
莫雪鸢缄默片刻,笑得很苦涩,“你以为我是坏人吗?郊游那件事情,如果不是你和落星,我怕是无法活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