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楼一阵无语,连手里的萌犬也拯救不了他那被震到大草原的心脏了。
五零二原来你就是这点小心思啊,怪不得听到陆小凤就跟打了鸡血似得,闭着眼睛就往前冲……
花满楼回了花家后,就让小福照着毛茸茸软乎乎的标准给他抱了只小女乃狗。
花满楼抱着它坐在窗户边晒太阳,瞬间福至心灵,把小狗高高抱起,对他笑着说:“就叫你毛团得了。”
从此之后,花家就多了个叫毛团的小霸王。它欺凌鸟雀威压大黑讨好小福一干侍女,还有祸害花家那一溜的哥哥们。
当然,他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在一个长着四条眉毛的人来找主人时,扑倒他身上摇尾巴卖萌。
这个样子,四条眉毛的人就会乖乖在门口等着主人,而不是拎着他那坛破酒喜滋滋的把主人堵在床上。
花满楼闭着眼睛躺在摇椅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再加上五零二在他脑袋里喋喋不休的说着说那,刚一会,就真的上来点睡意。
阳光把身体晒得暖洋洋的,风经过屋前的院子,走到他这,还带了点植物青葱的气息。花满楼迷迷糊糊的拉了拉盖在腿上的被子,发现手感不太对,闭着眼睛模了两下,才确定了一个不留神,毛团又跑没了。
这些日子凭着记忆,花满楼也教了教毛团导盲的知识,可惜毛团到底不是适合干这个工作的犬种,收获甚微。
听这他女乃声女乃气的叫声,花满楼也不忍心在他让做这个那个了。
但是只有一点,花满楼一点也没有松懈。是以现在毛团见到陆小凤,直接忽略别的扑了上去。一年下来,成效颇丰。
花满楼没模到毛团,直觉陆小凤又过来找他喝酒了。连忙收拾收拾准备见客。
要说命运这种东西,就像是高塔上面扔根羽毛,再怎么飘还是会落到地上。♀就拿他和陆小凤来说,糊里糊涂的还是做了朋友。
出门一看,果然陆小凤拽了根东西蹲在地上有一下没一下的逗着毛团,敌进我退敌退我进玩的开心。
经过这一年大大小小的奇葩任务,五零二升到了八级,花满楼模模糊糊也能通过眼睛感应到东西了。
虽然“看”起来就像是通过热感应望远镜,红一块黄一块蓝一块的,别扭万分,但好歹世界不再是一片黑暗了。
陆小凤看他出来了,扭过头来呲牙一笑,爽朗的要命,半点看不出后来博爱的影子:“你睡醒了?毛团一扑过来我就知道你又在睡觉。这春日的下午阳光正好,柳树都抽出了新叶,咱们出去喝酒?”
花满楼左右一扫,一团一团的也看不出柳树绿了多少。不过鼻子闻到的草木香气让他感到很舒服。他点了点头,甩开扇子缓缓的煽动着:“既然陆兄有这样的性质,花某自然相陪。不过这花府里的角角落落陆兄恐怕比我还熟悉,不如你我二人租个画舫,去西湖吹吹春风?”
陆小凤听到这话,难堪的模了下后脑勺:“这不是你总喜欢在家里乱跑吗?我不模熟悉了等走了也见不到你人。”
完了,我一定进的是平行世界,陆小凤怎么可能不好意思!花满楼咧嘴笑了两声,走上前把毛团抱在怀里,“陆兄,请吧。”
“啊?你还要抱他一块去啊!”
西湖的月色是最美的。
陆小凤为了好好的享受一番,先去城南杜家买了竹叶青,再去成别徐家买了桂花酥。要不是花满楼拦着,他差点就去里叫俩姑娘了。
湖上泛舟,风要比陆地凉上一点。花满楼上船干的第一件事就是点上火炉,温上了那一壶好酒。♀
今天陆小凤难得安静了一会,花满楼也是个不会找话的人,船上一时间只能听见咕嘟咕嘟的水开声。
“花兄。”陆小凤默默的接过花满楼手里的活,用布垫着酒壶浅浅的倒了两杯酒。
“这杭州西湖也是世间难得的美景了,可是看多了总会生厌。”陆小凤学着花满楼的样子,懒懒的靠在垫子上,“我最佩服花兄的就是天天在家呆着那也不去,我想找你了,往花家一跑绝对能逮着人。”
花满楼琢磨了下陆小凤话里的意思,觉得这个恐怕就是运动系和宅男的信念差距。
五零二最近已经很少出场了,都被他这个无耻的想法给震了出来,狠狠的鄙视了下他:“你小心在这样宅下去长出啤酒肚!”
“陆兄这是要北上?”花满楼顿时觉得身体里的力气被抽走了一半,心里凉飕飕的,“也是了,陆兄少年意气,自然和我这个身体残缺的人不同。”
花满楼举起酒杯,“那就祝陆兄惩恶扬善,名扬天下。”
陆小凤苦笑一声,还是结果酒来一饮而尽。他想了想,还是开口道:“花兄就没有想过去外面走走?北上草原南下出海,总有看不尽的美景遇不完的人。花兄日日在花府呆着,人都要没精神了。我这一走更没人叫你出门走走了。”
花满楼倒酒的动作一顿,又不留痕迹的掩了过去。花家的几位兄长平日里各忙各的,一天能见上一会难得,和花家相交的那些世家子弟,年纪相似的各各都是娇惯着长大,因为眼睛的原因不愿意和花满楼在一起。
算来算去,他也只有陆小凤一个朋友了。虽然这个朋友是五零二半耍赖半强迫促成的,但已经交上了心。
陆小凤见他不说话,还以为动心了。连忙坐直了身体加把劲:“花兄可愿与我一起去那长河落日之处?”
他的声音还带着少年独有的沙哑,听起来像两块石头一下一下的摩擦着。说不出撩人还是刺耳。
花满楼听到这话,心里猛地一突突,不知道怎么地,多出了莫名其妙的期待。
死过一次的人,才更珍惜生命。花满楼有足够的自知之明,他这个身体虽然有很高的武功天赋,但花家以商贾起家也没有太高深的功法,前几年所学不过是打个基础罢了。
真正能保命的东西,他才刚从五零二那块换得,练了不过一月,离高手还差了点距离。
花满楼想到这,刚刚紧绷的身体飞快的放松下来,装作不在意的开了个玩笑:“我这三脚猫的功夫,出门就是洗干净脖子等人去砍呢。”
陆小凤哈哈大笑了两声,也不再勉强他了。俩人这些日子熟的不能再熟了他,自然也明白花满楼的实力。
“哈哈哈,陆小凤要走了。你心疼不,心酸不?他这一走真就是鱼归大海再也找不到了?真就放他走?”五零二又冒了出来,说些不知所谓的话。
“闭嘴。”花满楼一时不察竟然把话说出了声。
“啊?”陆小凤很是无辜,他看花满楼靠在那一脸阴郁,充分发挥了他善解人意的功能,乖乖的坐在角落里喝酒,一点声音也没出。
更何况花满楼这个样子九成九是因为自己,他怎么能说出惹花满楼生气的话?
“刚才真是对不住。我不是在说陆兄。”花满楼在脑海里又说了五零二两句,这才调整好表情面对陆小凤:“我刚才想事情,一时不查入了魔障。”
“哈哈哈,我还以为花满楼是住在天上清心寡欲的仙人,原来也有生气的时候。”陆小凤连忙打了个哈哈,让话题拐了个弯:“我要是遇到了什么好玩的事,一定给花兄写信。”
花满楼也解释不清楚,给陆小凤把酒满上:“给陆兄赔罪了。”
今天最后花满楼喝的酩酊大醉,被陆小凤背回了花家。
又过了几日,陆小凤背了几件衣服装了几张银票牵了只白马哒哒哒的继续他的闯荡江湖生涯。
花满楼在长亭里折了根柳枝,备了坛美酒,送走了他。
五零二看花满楼愣愣的站在那里,又飘了出来:“感觉怎么样,是不是肉被割走一块的那种疼法?你一定舍不得了,哈哈哈。”
笑的真傻,花满楼撇撇嘴。紧了下衣服准备回花家。
一进屋门小福就抱着毛团迎了出来,她把狗交到花满楼的手里才笑着说:“七爷回来了。今天有些阴冷,陆少爷走之前还吩咐我们等您一回来就备上姜汤呢。”
花满楼无所谓的点点头,环顾了屋里一圈,发现又剩下小福一个人,比平时冷清不少。
小福自然明白他在想些什么:“初五那个丫头说练字练得手疼,非要出去玩会。七爷要是想让她回来给你讲些市井上好玩的事,我这让人把她找回来。”
花满楼摇摇头,“让她去玩吧。”
初五是两个月前他在街上捡的小丫头,不过十一二岁的年纪,已经是个身手熟练的小飞贼。五零二非说她是个好苗子,绝对的好助力,非要花满楼把人给带回来。
花满楼把小福打发去了一边,自己又躺到了摇椅上。入了春很少有这样的天气,风一下一下的吹进了骨子里。
摇了半响,花满楼实在是睡不着,猛的坐了起来。毛团被这突然的动作惊得跳下了地,蹭了蹭他的脚。
虽然我确实喜欢男性,但是也不能看上个连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十五六岁的小毛孩啊!
就算看起来也很年轻,但好歹也是高龄了……花满楼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赶紧深呼吸两下。
“我和你讲哈,你和陆小凤那是上天连的红线,在加上我胶水大人在背后推波助澜,添油加醋,感情早就刷刷刷的上升。怎么样,这种单相思的感觉,是不是很奇妙?”
“不要胡说。”花满楼轻斥,又缓缓的倒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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