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雅看都不看颖儿一眼,踏着稳建的步伐离开了,颖儿看着倒在地上的战士们,心中泛起一片涟漪,她心知不好了,可是自己却什么也不能做,只得去阎宇卿房外等,不管白天黑夜,雨雪霜打,她一直静静的站在阎宇卿门外,等他出来,请他出来,求他出来。
日复一日,夜复一夜,阎宇卿依然没有出来,颖儿心里不免有些失望,这一夜,忽然狂风暴雨,颖儿单薄的身子深受着烈风的袭击,屡次险些被风刮走,她死命的拽着旁边的木杆,手上的力气和木杆的摩擦让她的手不断地出着血,暴雨像针一样打在她的脸上,刺得她生疼,可是她不敢喊疼,也不能喊疼,这是她心甘情愿的,她绝不抱怨,雨水凉如针,刺痛了她的身,她在狂风暴雨中挣扎,她冲着阎宇卿的房间大喊:“你出来啊,万千将士都等着你呢?”
阎宇卿听得到颖儿的呼喊,听得到外面大雨的哗啦声,听得到狂风不安的声音,可是此时他像是被麻痹了似得,无法动弹,酒瓶洒落一地,整个房间摆满了酒瓶,没有一丝空隙,他看不见,每走一步就猝不及防的摔在地上,然后任命的躺在地上。
凌梦华看着不远处的颖儿,看着在暴雨中的她,她突然想起那天颖儿冲上来夺自己手上的匕首的场景,她清晰的记得,自己把匕首对着阎宇卿,颖儿直接冲上来,左右摇摆着自己的手,她害怕伤着她,她想收手,可是颖儿按着自己的手,然后猝不及防的将匕首往上狠狠一划,随即松开自己的手,柔软的倒在了地上,雨水冲斥着她的身体,阎宇卿直接冲上来给自己一掌,然后将颖儿抱在怀中,凌梦华突然觉得好笑,那夜大雨中,她疯狂的大笑着,毫无章法的大笑着。
这一刻,同样的大雨,凌梦华的心里却异常安静,她突然不怪颖儿对自己做的小动作,她突然能够理解一个女人的心,说起来,颖儿也是个可怜的女人,终归于她和自己一样,爱上了阎宇卿,所以她大概也和自己一样,毫无选择,她之所以能想开,不是归根于她不爱阎宇卿了,而是现在的她,充满了仇恨,她对阎宇卿的恨远大于对他的爱,大概连凌梦华自己都不知道,爱由心生,恨由爱生,她有多爱他,终将多恨他。
文庸风尘噗噗的赶回来,满身皆以湿透,顾不得喝上一杯热水,雪岐急忙拿一件干的衣服披在他身上,问道:“怎么了?还没找到吗?”
文庸摇了摇头:“找到了,不过我这一招可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啊。”
雪岐立刻露出笑脸:“在哪?发生什么事了?”
文庸自顾自的说:“我万万没想到是在阎宇卿的手上啊,现在他们整个军队鸡犬不宁啊,阎宇卿整日把自己锁在屋子里酗酒,外面以乱作一团。”
雪岐一听急忙问道:“那她呢?她还好吗?”
文庸点了点头。
雪岐见他满脸忧愁的样子,急忙安慰:“这不正是你想要的结果吗?怎么这样不开心呢?”
文庸看了看她,问道:“你知道自己对凌梦华有多深的感情吗?”雪岐笑了:“当然知道。”
文庸:“你对凌梦华的感情正如我对阎宇卿的感情,我出此一招实在是阎宇卿把我逼到绝境,若不是如此我怎么也不会这样对他,他现在整日无所事事,如行尸走肉一般,虽说这正是我想要的结果,但是阎宇卿现在这个样子我真的心如刀搅。”
雪岐静静的听着,突然冒出一句:“既然你下不了手,不如让我去,我一定能平安的把她带回来。♀”
文庸静静的看着她:“听我说,现在不是谁出手的问题,你放心,我一定会平平安安的把凌梦华带回来,只是现在她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叱咤沙场的凌梦华了,她内力全废,接近于一个废人,你觉得你冒昧前去,能够说服她跟你回来吗?”
雪岐静静的点了点头,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文庸满是自信的说:“现在她待在阎宇卿的身边,至少还是安全的,我会尽快和她接应的,不管怎么样,我答应你,一定会把她平安带回来。”
雪岐微微一笑:“你要注意自己的安全。”文庸笑了,好像已经很久没有人这样子关心自己了,他微微的点了点头。
文庸顾不得换一身干衣服又出去了,雪岐满脸都是担忧之色,她不懂为什么文庸不让自己跟去,更不懂他眼里的悲伤,也许到最后文庸死的那一刻,她真的什么都明白了,至少现在她还像一个未出嫁的姑娘,什么都不懂,甚至不懂自己体内萌生的悸动叫*情。
文庸走后,雪岐总是满脸的不愉快,她的心里除了担心再无其它,可是她答应文庸在军中好好的待着,所以并不敢出去。
颖儿在狂风中终于按耐不住跌倒在地上,她浑身甚是狼狈,任雨水无情的拍打着,凌梦华终于还是拿起了身边的纸伞,靠了过去,当一把陌生的伞遮住她的上空时,颖儿突然有气无力的张开自己的大眼睛,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美丽女子,她第一次为另一个女人的美而震撼。
她略带嘲讽的问:“为什么要帮我?是可怜我吗?”
凌梦华蹲子,和她保持着同一高度,她小声的说:“不是,是可悲。”
颖儿反问:“可悲?”
凌梦华笑着看她一眼:“可悲我们爱上了同一个男人,只是现在我对他除了恨再无其它。”
颖儿反问:“恨他?”
凌梦华肯定的点了点头,随即把手上的伞掖到颖儿的手上道:“是恨他,哀莫大于心死。”说罢起身在雨中慢步行走。
颖儿在其身后叫住她:“你难道不恨我?”
凌梦华回过身子,冲她温婉一笑,果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颖儿自知见过各种国色天香的美女,却从未见过这样震撼人心的笑容,此刻凌梦华仿佛是一个满身携带着光环降临人间的天使,正因为周圈黑暗,所以能明显的感受到她身上的温度,这种温暖让人终身难忘,颖儿并未回过神来,凌梦华便笑着回答了她的问题:“我不怪你,因为我们都是爱山了同一个男人的可悲的女人。”
她的话把颖儿震慑住了,直到好久好久,凌梦华早已经没了身影,她还迟迟呆望着刚刚凌梦华所站的那个位置。颖儿突然莞尔一笑,仿佛一瞬间明白了什么似的。
一直到三更,阎宇卿还是没有出来,颖儿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失望的,她觉得实现有些模糊了,于是轻抬玉手模了模额头,暗叫不好,是自己发烧了。
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终于眼前一片漆黑,倒在了地上,就在她倒下的一瞬间,黑夜中的眸子闪烁出一抹担忧,随即紧封的房门轻轻地开了一道缝,一抹修长的身影站在颖儿身旁,轻轻地抚了抚她细女敕的脸庞,随即将她抱起。
不错,来人正是阎宇卿,看到他的出现,躲在黑夜中的文庸瞬间松了一口气,同时又闪过一抹担忧,阎宇卿把颖儿抱进了房间,微弱的烛光瞬间照亮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文庸见夜深人静,静静的潜到凌梦华居住的房间外,里面依旧亮着微弱的灯光,看来她还没睡,文庸脸上闪过一丝心疼的表情,他立在外面,迟迟没有进去,并不是他不想赶快见到她,说来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她了,可是他害怕,他紧张,他还没有想好该怎么跟她说,最终,他还是毅然决然的踏了进去。
文庸推开门的瞬间,外面的强风趁着空隙钻了进去,在屋子里狂舞着,将微弱的烛光吹的左摇右晃,险些灭了,房间里顿时暗了许多,文庸修长的身子立在房间内,凌梦华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没等文庸上前,她急忙冲上来,抓住文庸的双臂问道:“文庸,你是怎么死的?为什么是你?你告诉我,你相信我,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文庸心里暗想看来凌梦华已经知道自己的死讯了,只是他大概从心里是高兴的,毕竟她是第一次这样关心着他。他突然心生邪恶,他想试探一下如果没有阎宇卿她是否会爱上自己,虽然他从来没有奢望过能和凌梦华在一起,一直只想着能够伴她左右,看她喜,为她忧就够了,可是现在她的激动,她为自己泛起的愤懑,他真的为之深深地高兴着,他不敢奢求,至少想得到这样一个结论,如果没有先认识这样优秀的阎宇卿,她是否肯给自己一丝机会,哪怕这机会是飘渺的。
他问:“如果我告诉你那个人是阎宇卿呢?”
凌梦华慢慢地放开他的胳膊,静静的后退着,口中默念着:“真的是他,真的是他。”
文庸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又问:“如果真的是他,你还爱他吗?”
凌梦华突然抬起头看着他,她的眼睛向深海一样,让人看不到底,这样的她好可怕,对于文庸来说也是陌生的,他害怕自己的玩笑是开大了,正当他准备收场的时候,出乎他意料的一句话迫使他收回自己原本的想法。
凌梦华冷不防的一句:“我会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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