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梦华看着他道“你可以不用说。”
阎宇卿道“你明知道我知道你想知道怎么会不说?”
说罢阎宇卿继续说着“她的存在,变成了可有可无,如此便何必在存在?”
“此言何意?”
“设宴那日,丞相叫来了自己的女儿,妖艳的舞蹈加上绝美的人儿,当日谦非便喝得烂醉了,不知不觉中昏昏沉沉的睡下了,原本以为是丞相爱好才人,给自己准备的厢房,谁知竟是她女儿的闺房。”
凌梦华下巴竟然掉到地上“他堂堂一国的丞相,直接把女儿许配给他便不是好了,为何要费这么大的心计,玷污自己的女儿。”
“这一切倒也不是怨他,丞相的的确确是个惜才的人,当日见谦非喝醉了,本来是让自己的女儿送他去厢房,可是谁知她竟然把他带去了自己的房间。
当天晚上,他自然喝得烂醉,是什么多不能干的,但是丞相的女儿非要说是轻薄了她,丞相大怒,但是又不想这样的丑事传出去,一时又欣赏他是个才子,才把自己的女儿许配了他,不管是不是轻薄了她,也是非娶不可的。”
凌梦华轻笑一声“那你可知这位姑娘为什么要这样子做?”
“这还用问,当然是爱了。”
“不,是谦非不懂得珍惜,你说的对,这么帮着他其实反而是害了他,没有经历过这样虐心的事情,她是永远不会明白的,对于一个文人来说他的生活应该是极其细腻的,如今遇到青青这样娇生惯养的娇蛮性格已经是一种不协调人生的经历了,但是现在也算是回归到正轨上去了,但是也未必是好事,毕竟还是出生寒门,虽然现在得了官,但是后面的事却不得而知了。♀”
阎宇卿浅笑一声“你看人看的可真是准,但是有一点没有猜到。这样野性霸道的姑娘其实和你还是有一定的相似的,列入你的倔强,她当然是不同意谦非这样的事情的,本来打算谦非得了官就同他一起回去,见自己的父亲,可是没想到这一大惊大喜让人难以预料,本是大喜,还未从中月兑离出来,这大惊便出来了。
谦非害怕她难过,就连成亲也没有跟她打声招呼。就这样入赘到丞相家里去了。成亲那天。青青本来是去街上给谦非作件风光的衣服,好同自己回家,可是却见到谦非一身大红亮丽的新郎服骑着马从自己面前过去,那一刻世界仿佛也停止了。他们四目相对,无言以对,像是对待陌生人一样,他骑着马儿不快不慢的走过去,留住了她站在原地不敢相信的望着手中做好的衣服。”
凌梦华轻轻地颠笑一声道“原来爱情是经不得一点小磨难的,真是天地间千秋易变,真情难遇。”
阎宇卿“这句话说得自然是极好的,但是谁说这两个人是无情的,只是在这无奈和利益的取舍下。都难得选择真情相守白头。”
阎宇卿继续说“你可知道她当时冷静万分,不出一刻钟,便闹到丞相府去了,当天正要拜堂的时候,朕也去了。丞相是朝中大臣,况且一生也就只有这一个女儿,朕自然是不能不去的,倒是当天目睹了这一切自然是庆幸自己还是去了。”
凌梦华“当天发生了什么?”
“那青青姑娘固然是性情中人,单枪匹马便进去了,门口的侍卫倒是也没有拦着她,毕竟她是待她的父亲来送礼来了,只是来的迟了些,进来的时候已经开始拜堂了,她装成孕妇的样子,也真是古灵精怪,一把拉住了谦非的衣裙道‘谦非,你把我弄成这个样子,就不要我了,你可是让我怎么嫁人?’当场所有的人都愣在原地,个个惊讶万分,都议论纷纷,就在这时,谦非不急不缓的站起身子道‘姑娘,在下实在是不认识你,你赶快离开。♀’他的声音冰冷,不留一丝余地。
可是那青青姑娘哪里这么听话,死也不愿意离开,只在那儿恼,见他不愿意同自己离去,悲愤交加,从手中拿起一把短匕,直接架在新娘子的身上,这一闹可不要紧,彻底激怒了丞相,半生只有这一个宝贝女儿,若是被人刺杀了,这一生丞相也就白活了。
她撕心裂肺的问着‘为什么背叛我?’
‘不为什么?你太骄横,虽然在我的面前还好,但是这娇蛮性格实在让人难忍。’
‘你为什么不早说,我可以改的,我什么都可以改的。’
‘你能改变自己,却无法改变自己的父亲,你父亲他嫌贫爱富,若不是嫌弃我是白衣,为何非要我进京赶考,如果不是逼着我进京赶考如今也不会出了这事情。’
‘你这样子说是想把所有的责任推给我的父亲,父亲他有什么错呢?他只是想让自己的女儿生活的好一点,但是你要和我过一辈子的,我什么时候嫌弃过你是白衣书生,况且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你并未做官,如今你做官了,便要丢掉我吗?’
‘并不是我丢掉你,而是我根本从来就为爱过你,你走吧,别再来了,从此我们天涯陌路,再不相见。’
‘为什么?到底我哪一点不如她,显赫的地位?’
‘你们同样是大家闺秀,你看看人家,你在看看你自己,整日舞刀弄枪的,哪里像是个小姐?’
她苦笑着‘你原是嫌弃我的,既然是这样为何还要跟我在一起,既然是这样为什么当初要跟我说着那样子动听的情话。’
他大喊着‘别说了,不要打扰我的婚礼,滚啊。’
她几乎是失魂落魄的离开的,她走路那样子摇摇晃晃的,再也没有了当初那个嚣张跋扈的劲了,这个她,再也没有了当初那个任性的时候,她走的时候险些跌倒,谦非本想上去扶她一把,终究还是控制住了自己,没能上去扶她。
就差一步,就可以走出相府了,可是屋顶突然一个利箭直接射在她的胸口,当场便倒下了,这一次,谦非疯狂的跑过去,当场的人全部走静止了,惊呆的瞪着眼睛。
谦非将她抱起来,不断有鲜血从她的嘴里冒出来,将她的脸涂红了,她的恬静的小脸在那一刻竟然越发的漂亮,许是一种苍白的美丽,盛开的红罂粟,美的惊人,只是绽开的时间有限,就只有一刻中而已。
她紧紧地握着他的手,像是只要轻轻一松开,就再也看不见她了,其实在他的心里终究还是爱着她的啊。
‘谦非,你要……’
他的面目狰狞,全身不停地颤抖着,紧紧地握着她满是鲜血的手道‘不要,不要死,我就跟你说让你赶快走,为什么不听我的话,为什么不听话。’
她的嘴里不停地冒着血,说一句话都那样的艰难,可是她依然绝强的长着小嘴,要把自己未说完的话说出来。
‘我知道可是没有你,我活着有什么意义?’
‘青青,我爱你,我爱着的是你啊,你不应该怀疑我,你应该听我的,让我娶她如果能换来你活着,我是愿意的,那样无情的话如果能够让你活着离开我,我是甘心伤你的心的,我真的不想,不想让你死去。’
这句话说得依然非常明白了,我之后问他他才将事情的终委告诉我,若不是当初丞相拿青青的性命相逼,他着实不愿意娶他的的女儿的。
其实他终归还是爱着她的,平凡未必不好,只是这两个人太深爱,爱到失去对方无论是哪一个都是活不下去的。”
凌梦华看着他道“你说的自然是有理,但是这个男人现在不是活的好好的,况且那一日我见到他的时候问到他青青的事情,他竟然迟疑了半刻,由此可见其实在他的心里恐怕是已经把这个姑娘忘却了。”
阎宇卿笑着“不是忘却了,说到底朕还是帮了他一把。”
“哦?你是怎么帮他的?”
“很简单,那日皇城的侍卫把刺客抓到了,丞相因此被立了罪,当日他抱着被鲜血染红的人儿正欲要走,我便带了几个人,跟在了后面,你猜后面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凌梦华聚精会神的看着他道“他抱着她离开了?”
“倒也不是,他竟然把她放在了水中就这样静静的沉了下去,他站在湖中良久才说了一句‘这本是一段好姻缘,生生被我破坏掉了,如果我选择布衣生活便得不到你,而我选择官路,却因此而失去你,你到死还是像个孩子一样,可是就是你这般天真的性格牵绊了我一生,我倒是不怪我们谁不坚定,只是我们生不逢时,若是我们门第相同,或许今生真的能与子成说,白头偕老。’
说完便要往湖里投,我使了个眼色,才让身边的人把他从湖里救了出来,这死了一次活过来之后就浑浑噩噩的,无论我说什么,他都不言语,仿佛如死人一般。
过了几日,终于是活了过来,生生的跟我说了一句话‘我的命既是你救的,那么从此以后这条命便归你了。’
这句话说完朕终究还是笑了笑,轻轻地点了点头。”
凌梦华一夜未睡,只听了这样悲楚的一个故事。l3l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