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七娘不成个章法,可一点不傻的,哪里就吃了那些人的亏去了。♀”半夏剪下线头,自己比着仔细看看了看着猫,头比狸猫大,身子比狸猫短,眼睛圆咕隆咚的,嘴巴也是一副懒样,看着看着‘噗嗤’自己竟笑了起来。
“大宅门里的事情,又不是精怪就能过的,七娘再不傻,抵不住她一下子把人都得罪光了。
你这是傻笑甚,七娘让你绣个帕子,你拖拖拉拉两三天也不见好。”冬青一向最爱数落自己的妹子,见半夏做针线不用心,少不了提点一下子。
这会见半夏的样子,总怕妹子伺候的不够尽职尽责似得,她自己倒是恨不得一颗心都扑给了七娘一样,日日操心打点着。
“姐,你看着帕子上绣这猫,是不是有几份七娘的劲劲?”说着拿着怕给便递给冬青看,自己便笑的的制不住,又怕惊醒了七娘,自己那袖子捂着嘴,憋得很辛苦。
“尽胡说。”自己一边斥责半夏还是接过来帕子,葱绿色的帕子上,一只慵懒又肥嘟嘟的猫咪,眼睛珠儿带点鄙视人的神情,翘着尾巴,嘴巴半歪着,对照平日里七娘的乖张的样子,果然有些相似的,不由得自己也笑出声来。
“啥人爱啥物,再是不错。♀”冬青终究不敢笑的太狠,只冷不丁的丢了一句这话,便接着做绣活。
雨一直缠绵的下着,春雨贵如油,原本因着七娘折腾满是尘土的树,洗去纤尘,泛出了新鲜的绿;一阵风过去,紫荆落红成阵,绿叶抽发;就连旧年枯萎的老藤也有了旧颜新换的姿态,院子生机勃勃。
“其实,咱七娘,借着这事情也算因祸得福了。”冬青怔怔的看着远处桂花,随着风雨四散飘落。
半夏见那帕子也绣的差不多了,不由的拿去对着七娘的脸比照比照,自己比照一会子,就笑一会子,因着那绣的猫儿,怎地都乐不完似得。
忽然听见冬青这般说,便知道事出有因,忙问道:“姐又听到谁说啥了?”
“我原让小石头打听着,估模着夫人可因着这事,彻底是伤透心了。可竟然不是——”冬青特意小声的和半夏嘀咕说道。
“那倒是为啥?”半夏似乎有些不解,这些大宅院的弯弯道子,她是不爱理的。
按说七娘本就不得宠,这会子可好,稍微有点干系的祖母,光明正大的给她算计了;家里最尊贵的大公子,因着她不但捱了打,坏了名声,还彻彻底底丢光了脸,自然该是阖家都恨不得上来踩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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