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包夹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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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时,太阳西斜在三十度角上,透过圆形玻璃窗照在濮玉脸上,暖暖的,窗外海鸥拍打翅膀,海浪敲击船体,铮铮的,完成最后一次深潜后跃出水面人们胜利的欢呼,一切声音混成一团,吵闹又宁静的钻进濮玉耳朵,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诉她一个事实:她还活着。
杜一天一直坐在旁边,见她醒了,弯子轻声说,“随船大夫看过了,有些受凉,但问题不大,打一针就没事了,别担心。”他握着她的手,“肚子还疼吗?”
她摇摇头,不疼,因为早过了最疼,麻木了。
“他呢?”想起最后托自己出水面的那个他,濮玉肚子又一阵绞痛。杜一天低头给她掖被角,“谁?”
濮玉把头偏向里侧,面对着白色墙壁不说话。杜一天叹气,“他把你送上船,自己就坐着小艇走了。aimee,林渊那种人,不值得你在他身上放感情,他没心的。”
“老大,你又怎么知道我有心呢?”濮玉没转过头,阳光依稀照着她半边面庞,苍白的让杜一天无力。
在安达曼海域漂流的第四天,濮玉随团原路返回到曼谷。清迈分团早他们两天返回,显然是早归后的没有尽兴,tina的脸还是皱皱的。据说这次是因为泰国红衫军游行的余温还在,导游害怕戒严耽误了航班,所以提早回了曼谷。
直到濮玉坐在返程航班,扣上安全带,她也再没见林渊,好像几年前分手时一样,只是几句话后,他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不同的是当年他粉碎了濮玉的心,今年的他带走了维堔给她唯一的念想。
回到蓉北时,城市刚经历一场暴雨,马路上隔着几米就有水洼,飞驰的车轮经过,不时溅起一溜水渍,溅到近处路人身上引起尖叫连连。濮玉让公司的大巴车把她就近放在离家一条街的东安路,她和车上的杜一天挥挥手,提着行李朝家走。
下午五点,太阳隐没在云层后,城市是属于水泥混凝土的灰白色。濮玉出了电梯,看到物业正往她家门上贴条子。濮玉揉揉脑袋,“保叔,戚夕这次又忘了交什么费啊?”
“濮小姐回来了?”听到濮玉声音,被她称作保叔的人回头,也省了抹胶水直接把单子交到濮玉,“你家的电费欠很久了,这是前天来的通知单,快去交吧,再不交真断电了。”
“好,谢谢你,保叔。”濮玉接过单子,等保叔走了,拿钥匙开门。
屋里黑黑的,雪茄味道久远的像隔了一世纪,淡的几乎闻不出,戚夕不在家。濮玉放下东西,翻抽屉找电卡,翻出来正穿鞋,她突然想起这个时间早不能缴费了。敲敲脑袋,她回房整理东西。
肚子疼时,电视里正播一出肥皂剧,女主角瞒着负心汉男主角怀了孩子,却意外流产的狗血剧情,女主角哭的那叫一撕心裂肺,镜头一转,是男主角在泡吧玩女人的镜头。濮玉咧嘴笑的没心没肺:是不是所有深陷爱情的女人都这么傻的想让人一枪蹦了她。如果是,她也是该被击毙的一个,她从包里拿了药,没和水直接咽下去。真苦啊!
等药效发作是个漫长的经历,濮玉拿过手机,闭着眼拨出一串数字,接通很快,没一会儿那边传来那个神经质的声音,“aimee,你回来了,想我没?”
“sean,我肚子疼,快疼死了。”濮玉咬着嘴唇闭目躺在沙发上。
“你等着,我马上过去。”sean挂了电话。
也许真应了屋漏偏逢连夜雨这句话,sean没来,濮玉家的电先停了,黑漆漆的房间里,清晰的只有濮玉越来越快的心跳声。
《倔强》的电话铃响的突兀,五月天豪情万丈高唱“逆风的方向,更适合飞翔,我不怕千万人阻挡,只怕自己投降。”三星的宽屏忽闪忽灭,成了室内唯一的光亮,她抓起手机,按下通话键,声音多了点哭腔,“sean,你能快点来吗,我家电被停了……”
濮玉怕黑,怕的要命,每当身处黑暗,总有些不好的记忆爬格子一样一格一格占据她心灵恐惧的最高点。♀好比现在,她就想起孤儿院里那个穿衣打扮像格格巫一样的女老师,那间可怕的小黑屋,和里面吱吱吱的老鼠叫。
林渊出了电梯,女人正在51号门前那盏昏黄的声控灯下蜷成一团,嘴里念念有词,她穿的还是在泰国时常穿的那件白色麻裙,裙角溅上几个泥点,灯光下斑驳成一两个深浅不一的小坑。
裙子是松松的休闲款,领口很大,穿在她身上露出一段长长的颈子,修长好看。可此时这个女人的形象和好看这个修饰词似乎有点距离,她头发散着,盖住了脸,手紧紧环住膝盖,样子打个形象的比方,有点像人民广场地下通道里的行乞人。
林渊手插着口袋,眯眼分辨,听出她在背法条。
“限定向第三人转售商品的最低价格;国务院反垄断执法机构认定的其他垄断协议。”声控灯定时熄灭,女人的声音突然提高,“第十五条经营者能够证明所达成的协议属于下……”
于是灯又亮了。笼罩一片昏黄下的她样子除了慌张就是狼狈。
其实今晚打电话给她前,林渊已经在楼下抽掉两包香烟,烟蒂支离破碎散在车窗外,像顿没有饭菜的飨宴,林渊最终还是打给她,可他听到什么?她叫他sean,3这个女人,遇到困难竟然叫sean。
所以林渊不打算马上过去搭救女人,像许多年以前,他又成了站在暗处默默计算着她和易维堔每寸伤心的那个人。直到灯第三次熄灭、第四次亮起,濮玉的法条背到了三十一,嗓子哑了,他才走过去,“垄断法背完再被知识产权法,濮玉你几岁了,还怕黑?”
他把她打横抱进怀,脚踢开门,声控灯的光画出条斜线,延伸到不远处地毯上,再往里,是壁垒分明的漆黑。濮玉闭起眼,嘴却不服输,“你怎么来了,我怕不怕黑关你什么事!”
“不关我事?”林渊狐狸样的笑了,他脚一勾把门揣上,“砰”地一声,又是一室漆黑。“不关我事,你信不信我现在把你扔在这里,再让你连门外那点灯都用不了。”
他真就放下濮玉,转身要走。
却没走。
濮玉拉住了他的袖子。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成了这么固执的人,就算害怕,就算希望他留下,也不说。他知道,是他把她变成这样的。叹口气,林渊回头,抱她入怀,“濮玉,重新开始吧,怎么样?”
他的怀抱万年如一日的好闻,是青草的味道,濮玉把脸埋在里面,拼命的呼吸,汲取那味道。林渊,我也想和你重新开始,可不能。
电话铃再次响起,这次是林渊的,他分出只手拿手机。
“林总,办妥了,一会儿就来。”
“知道了。”只两句,林渊结束了通话。
“林渊,在我家办公我要收场地租赁费的。”濮玉躲在林渊怀里,借着斗嘴,分散黑暗的恐惧。
“濮玉,我怀抱的租赁费估价更高。”林渊又把她搂紧点,她在发抖。
于是电就在两人斗嘴时莫名其妙的来了,很突然,濮玉还没来得及收起脸上的无助,就被林渊一览无余。林渊倒知趣,先松开了她,“濮玉,我的话是认真的,你可以考虑一下。”
“林渊,我是恨你的,你清楚。”
“清楚,所以我等你恨够了,再和我相爱。”
濮玉抿紧嘴唇,听到门外的敲门声,以及sean的高声,慌忙去开门,“aimee,开门,我带药来了。”
她忙跑去开门,堵住sean的嘴,因为现在她还不想让林渊知道自己的病。
林渊是拿哪种表情离开的濮玉第二天已经不记得了,但她清楚知道交电费时,当她得知自己竟有200000度电时,她脸上是何种错愕、缴费人员脸上是何种惊讶。
出门时,濮玉觉得有意思,在网络缴费没兴起时她想的是林渊有多神经病大半夜敲开电业局的门,买那么多电,而那个工作人员估计想的是眼前这个女人有多神经病——买了十万块的电不说,还来买。
周一,濮玉八点到永盛,tina抱着咖啡打哈欠。濮玉敲下她的头,“晚上不早睡,白天打哈欠,被老杜抓到,你这个月奖金可就吹了。”
“老大饶命,你不和杜总说,就没人知道。”tina跟了濮玉很久,和她关系也好,无话不谈,此时红着脸凑到濮玉耳边,“老大,你不知道,去次泰国不过七天,我男朋友饿的和狼似的,我差点没被拆了。老大,我都开始羡慕你这种单身贵族了。”
濮玉微笑,拿起tina桌上的早报,“哪天他不饿了,就换你急了。一会儿把今天的安排拿进来给我,另外去老杜那边把叶太太那件案子上次的开庭记录给我拿来,还有,我从泰国带了点东西,一会儿你拿去十六楼给你那个‘小姐妹’,毕竟这次的旅游路线人家帮了忙。”
“得令。”tina做个怪动作,出去开始忙碌。
消息是半小时后tina从十六楼回来时带来的,她推门进来时的样子让濮玉怀疑tina的嘴巴能塞得下整个鸵鸟蛋。
“你小姐妹又和你说什么惊天八卦了,惊成这样。”濮玉收回目光,眼睛扫视面前的文件名。tina一巴掌盖住文件,“老,老大,十六楼搬走了,这还不止,我们楼上和楼下的公司都搬走了。”
嗯?这倒真奇怪,濮玉抬起头,笔尖点着下巴,“那谁搬来了?”
“楼上世邦地产,楼下天一地产,老大,我们被世邦包夹了!”
没记错,天一地产是蒙里管理的那家地产公司,和世邦地产一样都属于林渊的世邦集团,她还真是被包夹了。
正想着,门外有人敲门,小赵探进头,“aimee,有人让我把这个给你。”
濮玉接过盒子打开一看,人愣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猜猜盒子里的是什么?表示私语和脚后跟挖耳勺他们知道后都惊呆了,苦逼榜党求花呢,mua美人们一口,爬去首页月榜就加更撒!!我肿么觉得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