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逸安看着□□的刀刃,因为有衣服的庇护,刀尖沾血不到一厘米,可见入肉不深。
“逸安,我要转过来了。”云笙用力捏着逸安的钱包,指节发白。
“不行,再等会儿。”旁边有人递来白色的纸巾,逸安接过,道谢。
“要多久?”
“你数十下就好。”逸安仔细地擦着手上的血迹。
云笙用力咬着苍白的下唇,默默地数数,一、二、三……
“逸安……”云笙看着转到自己面前的逸安,见她手上已经没有血迹,只有袖口那抹刺眼殷红昭示他的确受伤了,再转头看看,发现那位小偷早已逃得没了踪影。
“好了,云笙,我没事。”
因为逸安受伤,排在队伍前面的人好心地让他们插队,优先买酒酿饼,去停车场取车的时候,云笙一直小心地扶着逸安的右手臂。
坐上车,云笙还是没忍住,说:“逸安,让我看看你的伤,好吗?”
“不行。”逸安拒绝。
“逸安,求你,我就看一眼,我不放心。”云笙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哭腔,泪意涌上眼眶。
“no.”逸安依然拒绝,俯身过来帮她扣上安全带,“现在我送你回酒店上班。”
见他再次拒绝,云笙咬着下唇,默默地掉眼泪,都怪自己,若是自己强壮一点,或者会一点擒拿术,今天也就不会让逸安受伤了。
逸安收回手,看到她满眼泪水,无奈的叹息,抬手,抚上她的脸颊,想要模去她眼角溢出的泪水,见他态度放软,云笙哭得更凶,无声的。
逸安再次叹息,俯身过去,开始吻云笙,从眼睛开始,一寸一寸,吻尽她的泪水,“云笙,别哭,好吗?”
云笙泪眼模糊地看着眼前放大的逸安的脸,委屈地叫了一声,“逸安……”
“嗯。”逸安的唇微凉,沿着她的脸颊往下,在她唇边停了下来,“我可以吻你吗?”
在逸安吻过来的时候,云笙的大脑已经一片空白,面色绯红,身体在神志回归之前就先一步做出了反应,低低应了一声。
逸安的吻犹如他这个人一般温柔,极其小心细腻,唇舌交缠,却不失灼热逼人,云笙第一次遭遇如此缠绵的吻,被人锁在怀中,吻得几欲窒息。
许久唇分,云笙面红耳赤,不敢看他,轻轻的喘息,嘴唇被磨得嫣红。
一直到酒店,云笙都没有从那一个吻里回过神来,换工作服的时候,甚至扣错了纽扣,于是慌手慌脚的解开,再从上往下,一粒一粒地重新扣起。
“小笙,遇上什么喜事了?一副少女怀春的样子。”唐倩半开玩笑的问道。
“唔,唐姐,我能有什么喜事。”云笙忙否定,开玩笑,要是告诉她们逸安吻她了,这群女魔头还不同仇敌忾,把她撕了。
唐倩呵呵笑了两声,伸手,挑起云笙的下巴,色眯眯的盯着她的脸左看右看,“撒谎的小妞,你粉面含春,眉目含笑,尤其是你这小嘴,红如殷桃,明显是春心萌动了,老实交代,哪位公子得了你心?”
云笙忙偏头,躲开唐倩探究的视线,强装镇定地说道:“唐姐,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我只不过中午吃了顿酸菜鱼而已,你也知道的,川菜里面辣椒多,到现在我的舌头还麻着呢。”
“不老实的孩子!”唐倩笑骂了一句。
晚上,逸安没有来中餐厅吃饭,欧文也没有过来,云笙有些担心,不知道是他肠炎又犯了,还是手上的伤太严重,不能来吃饭。
下班后,已经十一点多了,云笙担心逸安已经休息,也不敢打电话打扰他,想了想,发了一条短信过去:逸安,你好吗?
短信发送后,云笙紧张的盯着手机屏幕,等了好一会儿,也没有见回应,猜测他可能睡了,心头有些失望,但跟多的是担心。
“阿笙,逸安和欧文今天晚上去你们中餐厅用餐了吗?”安小七的脸埋在厚厚的围巾后面,声音听上去有些闷闷的。
云笙摇头,“他们今天没有过去。”
“哦,大概他们叫了客房服务。”安小七的声音里掩不住的失落,“也不知道他们还会待几天。”
“应该快走了。”云笙看向街道两边滚滚红尘的烟火与浮华,心头堵得慌,若是能把下午她和逸安那个吻算作他们之间的开始的话,那么他们还未来得及发展出什么,就要结束了。
而她从一开始就知道,逸安是注定不会为她停留在c市的,她更不可能为了逸安,不顾一切的追随他而去,而且即使她一厢情愿,还要逸安愿意收留她才行。
他们之间,刚刚开始就已结束,短暂得如同白日烟火。
第二日是星期天,两人照例躲在老宅里睡懒觉,清晨,刚过6点,云笙被自己手机震动的声音吵醒了,迷迷糊糊扭开床边的台灯,拿起手机一看,屏幕上蓝光闪烁,号码既陌生又熟悉,那是逸安的号码。
云笙看了一眼旁边还在熟睡的安小七,悄悄地下床,蹑手蹑脚的走出卧室,才按下接听键。
——“hi,逸安。”
——“没有打扰,我其实准备要起床了。”
——“现在就要走吗?几点的飞机?”
——“噢,你手臂上的伤还好吗?”
——“嗯,好,我会的,你也注意身体。”
——“那,祝你一路顺风。”
——“再见。”
挂断电话之后,云笙在客厅里默默发了一会儿呆,直到手脚冰凉,打了一喷嚏,才回神,忙回到卧室,钻进被窝。
云笙转头看了一眼熟睡的安小七,见她睫毛微微颤动,以为自己身上的寒气冻着她了,忙帮挪动身子,跟她拉开一点距离,又伸出手,帮她拽好被角,才关灯,闭眼准备睡个回笼觉。
看着窗户上的灯熄了之后,欧文才嘟嘟囔囔地说道:“逸安,你还真含蓄,都到门外了,干嘛不和cloudy来个goodbyekiss,我敢保证她一定会喜欢的。”
“别拿你那一套泡妞的手段用到云笙身上,她不一样。”
“噢,是的,她的确够特别的,不然怎么会让从来不对女人假以辞色的你看上呢!”
欧文耙了耙自己铂金色的头发,继续说道:“逸安,知道吗?你以前从来不多看女孩子一眼,我以为你是gay;可是我又发现你从来也不多看任何男孩子,我很担心你是性冷淡;现在我终于放心了,有了cloudy,我发现你原来是个正常人。噢,噢,别用那么奇怪的眼神看我,作为从小和你一起长大的好友,我一直很关心你的终身幸福!”
逸安一本正经的说道:“我从来都是正常人。”
“噢,是的,是的,你是正常人,只是一直没遇到那个让你看起来正常的女孩而已。”
隔着厚重的窗帘,云笙看着外面的天光渐白,发现被窝越睡越冷,索性悄悄地起床,逸安告诉她,他要走了,9点10分的飞机,从上海出发,直飞德国慕尼黑,没有说归期,也没有承诺。
干净得如同一场台风过境,来势汹汹,在掀起一阵狂风暴雨之后,便很快撤退了,留下一片混乱和废墟。
云笙去学校食堂吃完早餐回来时,安小七已经起床,“小七,你醒啦!喏,给你买的早餐,趁热吃。”
“啊,居然有茶叶蛋!阿笙,谢谢。”安小七刚洗完脸,白里透红的脸蛋上冒着热气,“唔,怎么就买了一个?”
云笙笑,“你就知足吧,有一个就不错了。没听说过有一首诗是这么写的:鸡蛋诚可贵,鸭蛋价更高。若为茶鸡蛋,还得加两毛。要知道茶叶蛋在古代连皇帝都吃不起的!”
“怎么可能?”安小七拿着鸡蛋在桌面上敲了敲。
“怎么不可能了,《春明梦录》上就有记载,说光绪时期,内务府的太监给光绪报花账,说一个鸡蛋要三两银子。有一天,光绪见了翁同龢,就问翁老师早晨都吃什么饭?翁同龢说每天早晨三个鸡蛋。光绪非常感慨,说老师您这一顿早饭就得九两银子啊,吃得起吗?所以说,你今天的这顿早餐可皇帝级别的规格呢。”
“嘁,这个故事可不是说皇帝吃不起鸡蛋,皇宫鸡蛋贵只能说明两个问题,一是内务部为捞油水做花账,欺骗了善良无知的光绪少年;二是清朝的皇帝多出自妇人之手,尤其是清朝后期,长在深宫里的帝王对民情缺乏真实的了解,鸡蛋只是一个讽刺而已。”
“的确是个讽刺,不过,小七,从养生学的角度来看,鸡蛋吃多了也是没有好处的,容易引起消化不良和营养不良,导致消化吸收功能障碍。”
安小七咽下口中的鸡蛋,似笑非笑地睇了她一眼,面露调侃之色,“阿笙,我发现自从某人因为肠胃炎住院后,你就一直特别关注养生之类的东西,居然还去图书馆借了《营养圣经》回来看,爱情的力量果然伟大,我看啊,用不了多久你就能成为养生专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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