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铭琰抬手捋了捋女子额前的发,只才要说话,却忽然感觉自己的心跳突然的失去了往日的平和,兀自的加快了节奏,直冲自己的心海,不免有些下意识的伸手去抚,眉角也皱了起来。
“景砾哥,你怎么了?”施偌见男人忽然面色有些不对,赶忙搭手去扶,孙德海也立时上前:“皇上怎么了?”
祁铭琰又如何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觉着周身的热度忽然一浪盖过一浪,连带的呼吸也变成了滚烫的了。浑身上下似乎被人无故点起了一把邪火一般,即便是提起真气去压制也分毫不见效果,反倒引发的热浪更加的沸腾。
施偌与孙德海哪里见过他这样,只觉着那原本苍白的面容竟让诡异的被染上了一层红润,原本无血色的唇瓣也变得越发的娇艳。
“皇上您可别吓着奴才!”话是这样说,心里却已经乱作一团,连忙着人去请御用太医顾长清。
“是不是想要紫烛?”施偌见男人触手可即的地方都散发着一股热气,自然想到了紫烛,可祁铭琰却因为她的碰触而恍惚了神志,几乎是瞬间便从小月复处升出了一股难以抗拒的热浪。
他不是不懂世事的年轻少年,这意味着什么他比什么都清楚,顾及不了分毫的一把将身前的女子推来,呼吸炙热的说道:“快点回去,离朕远点。”
这突然的动作,施偌哪里有什么心理准备,若不是有近身侍女扶了一把这下她定是要摔跤的:“景砾哥……”
“施偌,你先回去。”祁铭琰也推开了那因他动作与行为愣在原地的孙德海,自己离了御案也没那份心力去做解释,下意识的勾拉着颈项间的领口,想要缓解身上蒸腾的邪火,直奔着内室而去。
可施偌又哪里肯真听,那一句离朕远点更是直击她心窝,几步便追了上去一把拽住了男人的手腕:“不管你怎么想,娘交代过,我必须要好好照顾你,你休想躲着我!”
祁铭琰只觉得一股独属于女子的香气袭面而来,呼吸也无法控制地变得更加燥热,那原本就有反映的身子现如今更火上浇油难耐异常。
眉宇间的细汗竟然如雨后春笋之上的露珠,性感的喉结无意识的上下滑动,彰显着主人的另一份魅惑与焦灼。
铺天盖地一般的欲火让男人不得不再次甩开来人,渐渐散乱的意识使得男人只能连退数步,伸手抓起了小几上那青花白地瓷梅瓶,将瓶内的冷水兜头倒下,才算压下了汹涌而来的冲动。
孙德海与施偌见此情景,登时便愣在了当场,孙德海更是快步来到了自己主子身边叫到:“皇上!”
“燕窝羹里下了药。”冰冷的凉水让那混乱的神识有了一丝的清明,只这清明也并未持续多久,随之而来的又是一浪又一浪的热潮与饥渴。
此话一落,施偌立时慌了,可孙德海却是明白的:“是太后!”
顾长清来到椒磬殿时,看到的便是面色嫣红,额上爬满汗珠,不停压抑自己呼吸的男人,不由得赶忙上前搭脉。分毫也不敢耽误。只才要触碰男子,对方却先开了口:
“媚药……是媚药,你……只管配解药……”祁铭琰根本无法形容现如今自己的身体到底是个怎样的情况。
身体内仿佛有一股找不到出口但又急欲宣泄的洪流,膨胀与焦灼,每一分感触都让他理智受到挑战。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也可以成为一种如此折磨人的戾气。几乎是身体本能的他想要……女人,是的,他想要女人,不管那个女人是什么样的都可以。
由于太过强行压制的隐忍,那原本光洁的额角隐隐蹦出了清晰的血管,一双总是清澈寂静如寒谭漆墨般的眼眸此时也蒙上了血丝与被冲撞的迷离水汽。
“皇上——怕是,怕是不行,你中的这是没法解的药,除非,除非……”急忙搭了脉的顾太医面色有些凝重。
“这话什么意思?”听了太医的言语,施偌不干了,她不是不明白什么叫媚药,可……也不至于……
“孙总管还是快些准备侍寝的嫔妃吧,若是……耽误,怕是对皇上身子无益。”只听了这话的祁铭琰却笑了,那笑里的阴寒却可冰冻三尺。
“好一个太后……好一个乌雅翎兰!”
孙德海知道自己主子心中气恼,也更猜测出了太后这般行为的种种原因,他尚且能知,何况是他玲珑剔透的主子。不敢耽误了丝毫,转身要吩咐身后的太监准备侍寝的事仪。
却不曾想这个时候始终无话的施偌开了口:“还有那心思耽误这时间,我不就是嫔妃吗。”言下之意却是再明白不过,只孙德海哪里敢?
“施主子,你这又是……”
施偌怎会听他解释:“你们都出去吧。”也不管众人如何,只自己开始宽衣解带,顾太医赶忙避让自是不提。
祁铭琰只觉着自己的视线被无处宣泄的燃烧的只有一片模糊,那隐隐出现在自己的身前的婀娜身姿,那若有若无的女儿香气,在药物的作用下,他根本就无法去阻拦身体的本能。
施偌只觉着一瞬间身子便被一股骇人的力道抓在了床上,她根本没有反映的时候,颈项间边便落下了火热湿凉的触感。即便知道,可……她还是害怕的不是,但是,不管怎么样从她进宫的那一刻开始,不就也知道会有这样的一刻?
至少那个人是他……
祁铭琰疯了,他觉着自己从来没有如此疯狂过,那仿佛要将他扑灭淹没了的滚滚浪潮,,无法停歇,无法抑制……
然而,就在一切都将殆尽的时候,在唇瓣碰触到一股微凉而咸涩的液体时候,他愣了……迷蒙的眼眸中闪过了一丝清明。
几乎是慌乱的抬起头,在看到自己身下压着的人后,一对迷离填充着水汽的漆墨里绽放的是震惊,更是懊恼,惊慌的松开了身前的女子,一刻也不曾耽搁的跳下了宝床。
“施偌!出去,朕命令你出去!”那是咆哮,是无法抗拒的命令。
只是,泪眼婆娑的施偌如何听话?景砾哥,那个从来都没有快乐过的大鄢国皇帝,她能做的,她能为自己的家族做的也不过就是这样了啊。
她知道他在挣扎什么,他也知道他想让她全身而退,可在这样的深宫中,哪里就真的能这样,不牺牲的胜利从来都是不曾有的,不由分说的一把抱住了男人那滚烫的身子,她是个女人,只是一个女人。
祁铭琰的心海是激荡的,那贴在自己身上的柔软,那可以缓解他饥渴的身子,但那副身子是他说过要让她过属于她的幸福生活的人的,那是那个叫他景砾哥的人的。
“松开……快点松开……”那是祁铭琰拼劲全力争取来的意识,但施偌并没有停歇自己的动作,只生疏的试图亲吻男人的颈项。
“啪!”清脆的巴掌,响彻在椒磬殿的内室,而后便是窗子开启的声音,最后剩下的也不过是一个只着了里衣面色怔住的女人……
而那个奔向庄妃所在寝宫的模糊身影满腔都是扑不灭的恨,太后想要的,太后的初衷,给!他都给!
沐清漓因为祁铭琰的拒绝,心中不免气恼,但一想到那人会受伤也多少是因为自己,又不觉有些情难自已的挂碍。
所以,夜间辗转直到天微微亮十分,才算真的睡着了,只没多久,又被一个奇怪的触感扰的不能安稳。
鼻翼间更是弥漫着一股异常熟悉的淡香,但还是昏沉而无法睁开眼睛……
再有意识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看着一月里那分外温暖地阳光,自己都觉着好笑,抚模着高高隆起的小月复,开口柔声道:“母妃又犯懒了,你说是不是?”
抱琴拿这内务府新送来的时鲜花卉进到内室的时候,听到的就是这样一句,不禁扑哧笑了:“小姐放心,小皇子决计不会回答您的。”
沐清漓也展眉笑了,并不还嘴,只抬头挥手要了一朵瓶子内的红色蔷薇花,她还记着景阑曾经告诉过她,那代表着爱情。
爱情?她沐清漓的爱情呢?却才是真的再也不会对她言语,给她回应了……只,才思及此,脑海中竟然没来由的蹦出了一长鲜活的面容,而那个人的脸……
抱琴见自家小姐楚眉以为她是不喜欢这蔷薇,在这样的日子里还能在皇宫中见着不合时宜的蔷薇那是真真是难得的啊,除了碧璃苑有些个,别处却是再也找不着的了。
“小姐可是不喜欢?”
“哪里就不喜欢了。”随手又将花束放回了瓶内,沐清漓下了床:“你回头着人去问问皇上的伤,不管如何那也多少是因为救我,我不想欠他。”
说完也便自行踱到廊上逗鸟去了,是啊,她不想欠他,只要欠下了那就会是扰乱自己情思的根,她绝对不能对那个人有情。
却又哪里知道上苍从不曾会轻易圆了任何人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