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个男人跟这次任务有关系?
因为系统音的突然响起,安雅姿立刻就对男人上心起来,没走多久她就碰到了王家村的人。♀
“前面的大叔,请稍等一下。”
前面的人停下脚步,转头看到安雅姿后,眼神一亮。
安雅姿:“这个人是我在村口的河边救下的,他可是王家村的人?”
那大叔几步走过来,显然是认出了男人,连忙把人扶了过去,不再让中年男人那过重的身体压着人家漂亮的小丫头。
“这不是村尾的栓子吗?恐怕是酒喝多了才掉了喝里去。”大叔说着,扭头过来看安雅姿:“小丫头,这可多亏你救了他,你瞧着眼生得很,不是村里的吧?”
“诶,我是白河村来的,请问一下王家全家是在哪里?”
“王家全?你找他什么事?”
“倒不是来找他的,张姨……是个念旧的,虽然嫁去了白河村,却还是很怀念这里的一切,叫我来走走看看。”
大叔一听,立刻明白了安雅姿嘴里的张姨是谁,稍微问了一下安雅姿胡说的身份,立刻叹息道:“张家娘子是个可怜的……”
安雅姿立刻顺着大叔的话小声的问,一副跟张惠娘很熟的模样。很快,安雅姿就打听了不少事儿出来。
张惠娘因生得好看,村里很多年轻人都对她很有好感,而她本人也温柔和善,因为家教严,她并不怎么出门。
她母亲是个嫌贫爱富的,虽然说上她家求亲的人无数,她母亲却没有一个看得上的。张惠娘上头还有一个姐姐,嫁进镇子里的大户人家做妾去了,好像过得还不错,让娘家小富了一把。
本来所有人都以为张惠娘会跟姐姐一样,也寻着镇里的大户人家来嫁,谁知却被母亲许给了一个病鬼。那个病鬼家里也小有资产,却也不上镇里那老头,而且还成天病怏怏的。
得知张惠娘嫁了这么个人,村里的年轻人无不摇头叹息。可贤惠如张惠娘却非常温顺的嫁了过去,孝顺公婆,照顾病弱的丈夫,还在嫁过去不到两个月就被查出了身孕。
可惜了,却生了个让公婆不甚满意的女儿。
自此后,她与公婆的关系就不怎么好了起来,每日被刻意刁难。没过几年,因为张惠娘肚子迟迟没消息,两老竟盼孙心切,思虑成疾就这么去了。
而后面接着,丈夫也被此事打击得一病不起,还不到半年,竟被丧心病狂的毒死了。张惠娘虽然得了大笔遗产,却过得不幸福,终日以泪洗面,后两年才渐渐的好了起来,最终决定离开这个伤心地,也不怕人笑话,就这么带着女儿嫁了过去。
安雅姿跟大叔聊完了后,又跟其他人打听了一些,大多都是说得张惠娘的好话,可越说她好,安雅姿就越觉得不对。
现在张惠娘已经将夫家的房子都卖了,安雅姿也不好去人家家里查。正打算打倒回府,就见一个老婆婆颤悠悠的走但王家全门口烧起了纸钱,那户的新住户见了,气得要破口大骂。
“又是你这个疯婆子!走开走开!”
旁边人见了,连忙去拉老太太,一边回嘴道:“你对一个脑子都不清楚的老人家这么凶干什么!”
“谁叫她老爱在我家烧纸钱,晦气!”那人立刻顶了回去,显然不是第一天遇见这样的状况了:“回头让这老婆子天天上你家门口烧纸钱去,看你还说不说风凉话!”
“诶,你这人怎么这样!”
老婆婆似乎没反应过来被人骂了,她对于自己烧纸钱被中断的事情非常生气:“你们干什么!我的老姐妹死得冤枉啊……还不让老婆子烧点给她在下面用了!”
听到这话,本来在旁观状态的安雅姿立刻就上前了一步,走到旁边扶了老婆婆:“老婆婆,烧纸钱的事也不急于一时,重要的是伸冤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安雅姿的话,老婆婆转头狠狠的盯着安雅姿看,似乎是想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
“栓……栓子!”老婆努力了半天,才吭哧了三个字出来,她似乎想要认真说话的时候表达就会十分困难,再努力的半天,才只能说出一个字:“脸……!”
栓子?!对了,之前那个喝醉的男人!难道真正的突破口是那个男人?
安雅姿跟之前扶着老婆婆的人将老婆婆扶去一边休息后,接受了对方的道谢与询问,将自己的假身份再说了一次便走开了。她知道栓子家在哪里,刚才那大叔已经与她说过了。
既然到了这里,她就不会放过任何一处可疑的地方。老婆婆现在话都说不清楚,只能说出老姐妹是冤死的,她要烧纸钱,其他的都不清不楚,她就算知道什么,显然也不能算作人证。
现在,只能先去看看了。
安雅姿不是警察,也不是侦探,接到这个任务的时候就觉得一定会困难重重。不过还好她有耐心,也足够细心胆子大。
没走多久她就到了栓子家,之前那个将栓子带回家的大叔已经离开了。
这个栓子从小父母便去世了,是个孤儿,几岁的时候就开始跟村里的老木匠学手艺,在老木匠去了后,他就成了小木匠。不过,现在小木匠已经是个中年大叔了,跟安雅姿的爹都差不多大,只是这么大年纪了,也不是没人给他说亲,他竟然一直没成亲,没活干的时候就泡在了酒坛子里,至今还独身一人。
安雅姿到了后,非常礼貌朝里打了声招呼,过了一段时间,里面的门才慢慢打开。
里头的大叔并没有留胡子,他虽然矮小了一点,竟然生得非常不错,年轻的时候可以完全肯定是一个俊朗的男人。此时他半掀眼皮朝外看来,安雅姿却被他这一眼看愣了。
这个人……太面熟了。
他……太像安蕊了。
不,不是他像安蕊,而是安蕊像他!
在这一瞬间,安雅姿似乎感觉到所有的线索都串了起来。
刚才老婆婆说她的老姐妹是冤死的,刚才她也问了老婆婆跟那户人家的关系,显然老婆婆说的就是张惠娘那死去的婆婆。那么她假设安蕊是这个栓子的女儿,而张惠娘的公公婆婆发现了这一点,这就导致了她的死亡。
接着,是张惠娘的丈夫,这就有了她的杀人动机了。
为了把自己摘出去,把杀死丈夫的罪推到一直喜欢自己的男人身上,这也说得过去。
那张惠娘的公公婆婆是真的病死,还是被害死的呢?她的丈夫是发现了自己的父母被害死,还是发现安蕊不是自己的亲女儿才被害死呢?现在就需要搞清楚这一点。
看着面前的大叔,安雅姿突然道:“你知不知道张惠娘在白河村杀人了。”
“她杀了新嫁的丈夫,把新丈夫的女儿按进了河里淹死!本来是在晚上行事,可却不小心被夜游的人撞见了!现在她已经被白河村的人抓了起来,恐怕很快就会香消玉陨了。在死之前,她求村民放过她的孩子,她唯一的女儿,她说她女儿的父亲还活着。”
一点也不停顿的说到这里:“她说她女儿的丈夫是你!你在她年轻的时候强女干了她!”
“你知道她为什么要杀了新婚丈夫吗?因为她她嫁过去后才发现被欺骗了,新的丈夫根本一穷二白,不能给她什么,还会绑住她,甚至要她来养!可是,这事却不巧被新婚丈夫的女儿发现了,那男人的女儿才十二岁。”
安雅姿一步步逼近男人:“张惠娘一生都没做什么好事,却是真的疼爱她的女儿,现在,她的女儿跟她面临死境,你是救呢,还是看着她们死呢?决定权在你!”
栓子瞪大双眼,此时他就算想伪装,脸上的表情也出卖了他。
“张惠娘为什么总是不让女儿出门,为什么总把女儿养在家里,村里没几个人见过她女儿?”
“因为她发现女儿虽然一双眼睛随了她,但大部分长相却越来越像你,越来越像你,除非划花了她的脸,否则根本没办法隐瞒她的身份!”
“可是!她的女儿不能出门你却能!”
“张惠娘的公婆发现了这件事!然后他们死了!”
“张惠娘的丈夫发现了这件事!然后他也死了!”
“村东的老婆婆察觉了这件事!可她得了疯病!”
“这就叫恶有恶报,不是不报而是时辰未到,显然现在时辰已到。就算换了地方,若是死性不改,迟早会被人揪出来!”
似乎是被安雅姿眼里的仇恨吓到了,栓子连退了好几步,接着他就疯了,发狂的大喊大叫。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滚,给我滚开,这里是我家,你滚出去,滚出去滚出去!”他一边说着,一边回头拿一切可以丢的东西砸向安雅姿,但却被安雅姿躲了过去。
他们这边动静太大了,不少人都围了过来。
见人都过来了,男人突然冷静了下来:“你是谁,说这些是想干什么?”
安雅姿突然轻轻一笑:“我是那个被淹死的女儿。”
“什么?”
“我是那……被按进水里淹死的女儿……”安雅姿说着,突然露出了一个满怀恶意的阴沉笑容。
男人被这笑容吓了一跳,腿软跌坐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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