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初颜迷迷糊糊就觉得冷,她明明盖了一条毯子,伸手想去拉却只模到一个毛茸茸的东西。
她吓了一大跳,瞬间就恢复了神智,低头一望,原来是他的脑袋。
费祁的样子倒像是在课桌上睡着的学生,歪着头侧睡在她的腰间,那凹下去的软档被他这样填满,一只手盖在她的月复部,怪不得身上冷,月复部却始终像是被一个暖融融的东西给压着。
他睡的很安稳,均匀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腰上,仿佛也敲打在她的心上。
那种不由自主的心疼又开始了,在外面的他是不可一世又傲慢的,可回到这里来,也不过是一个贪睡的男人。
她把他的身子扶起来,换了个位置,让他好好睡在床上,可他本来就是个男人,身体重,再加上睡着后整个人都放松了,因而她扶起来实在有些困难。
好不容易把他调转个方向,他忽然伸手将她一拉,她猝不及防的就被拉近他的胸膛,他含糊不清的说了句什么话,她没听清。闻着他身上浓郁的酒气,没好气的抱怨了一声:“你臭死了知道吗,”然后用几乎是抚模的力量拍了拍他的脸,“能别喝这么多吗。”
他说完就又陷入了沉睡,而她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没动。
她很贪恋这一瞬的温暖,他醒着的时候极少有好脸色给她看,而像现在这样如同恋人一般靠在一起,更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从年少动心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注定在这场博弈中输得一败涂地——
费祁醒来时天光早已大亮,下意识的一模身边是空荡荡的,他坐起身来,上衣已经被人月兑掉,下边也换上了睡裤。
枕头上有一根她的头发,很软很黑。
接着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做了一件等同于变态做的事——他将这根头发放在鼻前轻轻嗅了嗅。
虽然没有任何味道,但他自己都惊愣了。
九点,她已经离开去上班了。♀
上班,到此刻他才有点好笑,她在那个什么面包店里能拿几个钱,要是传出去被人知道他费祁的女人居然还要在那样小的地方打工,不知道别人会怎么想他。
他并不急着走,拉开窗帘给她透了透气,站在窗前,他回忆起那天晚上从曾晓那出来后,也是一样的夜,他同样鬼使神差的来到她这里。
她看上去是睡着了,却在他的嘴唇即将碰上她的时,别过了头。
他何时遭受过这样的待遇,更别提是闻初颜。
每次她打开了身体,任他予取予求的样子,只让他又血脉喷张又有直冲脑门的恨意想将她直接撕裂。
不得不说,人的感情是很奇妙的东西。
他以为对她只有恨,没想到时间久了,竟然就有了欲,到现在,更加是难以描述。
……
闻初颜也频频走神,那晚她做噩梦醒来,梦里他的手已经牢牢的扼住了自己的脖子,她一句呼救的话也说不出口,从梦魇中挣扎着缓过一口气之后,才发现他森冷的牙齿抵住了她的脸庞,每一寸肌肤被他划过的感觉都像是被冰凉的刀子磨过,她浑身都冒起了鸡皮疙瘩。
但就在那一刻,所有的感情——不甘、委屈、痛楚、嫉妒和心酸都涌了出来,感受到一阵热气临近自己,她想也没想就转头拒绝了。
费祁也怔了怔,像是没想到她的动作似的,只消片刻就用力的把她的头掰正,她不得不与他四目对视。
他带着几分疑惑,目光依旧是清冷的,却有些急促的问她:“你躲什么!”
不问还好,一问她真觉得心口一阵酸胀,她屏住那种难受看着他,“我不想。”
“我们之间什么时候由得你来做主了,”他手中微凉,从她的耳际一路到她的嘴唇,然后停留住,“现在装什么烈女,每次你送上门来的时候,你问过我想不想么。♀”
他凝视着她,看着她的眼眶渐渐泛红,可却像一只倔强的兔子竖起耳朵不说话,火从心头生起,极轻松的把她翻了个身,等她发现不对的时候,睡裙已经被撩起来,内裤也被扒下来,露出了白白女敕女敕的屁`股,凉飕飕的,她顿感不妙,立刻想要从床上起来逃出去。
可费祁岂是吃素的,令她俯卧在床头,一手掐住她的腰,一手就那么直直的落在她的屁`股上。
下手不重,但安静的夜里只有他手起手落在她臀`部的声音,啪啪啪的令她异常羞愤,可整个人都被他制住了,动弹不能,闻初颜将头深深埋在枕头里,只希望自己马上就死去。
费祁发现不对的时候是她已经一点反应也没有了,他寻思着自己这手劲估计连蚂蚁都弄不死,她怎么就装死了。
其实也只是想给她点教训,看她还敢在他面前横吗。
他拉她的时候发现她跟头小蛮牛一样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就是不肯从沙子里抬起头来,最后他在她肩胛骨上推了一道,才把她拎起来。
她的头发很乱的散在脸上,脸上交错纵横着眼泪,哭的整个人都在抽搐着。
从他们认识以来,她从没有在他面前这样哭过,即使是被他羞辱,被他欺负,被他用极其恶劣的言辞攻击,她都没有哭过,顶多是很僵硬难看的笑,因为她害怕被他赶走,她不想离开他。
她的眼泪从来都流在他看不见的地方。
但现在她哭的简直毫无形象可言,面孔涨红,肩膀也一抖一抖的,却居然没有一点声音,除非你很仔细很仔细的倾听,才能从她紧缩的喉咙口听到一丁点抽噎。
费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力气像是被抽走了。
于是他看,她哭,两人各司其职的对峙着。
他心里乱的很,抬起手来把她的头发整理好,又去擦她的眼泪,直到整个手掌都变得湿漉漉的,于是嘟囔了句:“别哭了,眼泪这么多,都可以洗澡了。”
见她听不进自己的话,又眼睛一瞪恼火的说,“你有什么好哭的,我都没用力。”
闻初颜张了张嘴巴,泪珠子一串串掉下来,“你打我……你打我,呜呜呜……”
他忽的就笑了,她这样子真是好玩,内裤被月兑至脚踝,翘翘的被拍成粉色的屁`股还漏在外面,哭的那么凄惨,就像被家长体罚的小学生。
她见他非但没有解释或生气,反而还在那边自己乐呵,心里就更是难受委屈,更想到晚上的时候,他把她一个人丢下,带了别的女人走,一时间真是心中除了苦字别无其他。
他从床头抽了张纸巾,刚才急急忙忙就直接用手上,连纸巾都忘了拿,他擦了擦自己的手,又一本正经的对她说:“我不是打你,我是疼你。”
闻初颜打了个嗝,她怀疑自己听错了,有这么疼人的吗?
可费祁说这话的语气,有点,她都分不清这是*还是解释,抑或是别的什么。
他看着她呆滞的表情,吮住她的唇瓣,咸咸的,大概是她的眼泪的味道。
“你觉得委屈,嗯?”他问,一边吸咬着她的嘴巴。
“你带我出去,然后又,又跟别的女人,”她找回些许理智,努力不让自己迷失在这种情动中,“如果是这样,我情愿你不对我好。”
他其实想说的是“我对你好?你醒醒吧。”但月兑口而出的是:“我跟她结束了。”
说完就后悔了,但她语带哽咽的,“你跟谁在一起,是你的自由。”
“我的自由,那我让你走,也是我的自由。”
(此处已删节…………)
累到要昏过去,但总在那边缘被刺激的心跳加速,月复部抽搐。
也很快乐很快乐,快乐到不想天亮,快乐到她又偷偷的流泪,然后被炙热的温度迅速蒸发殆尽。”笃——笃”,连着两声,她才注意到面前站着一个男人。
一个长得很漂亮,但也很邪气的男人,一双微勾的桃花眼,长眉入鬓,唇角掀起一点,要笑不笑的样子,闻初颜慌慌张张的打开收银柜,却发现他手上并没有面包蛋糕。
“呃,先生你好,请问你想要些什么呢?”
那男人上上下下打量着她,她被看的不自在,又不好说什么,然后他才缓缓笑了,“不买什么,你不记得我了?”
闻初颜觉得他奇怪,但仔细一想,这样出众的长相,好像确实似曾相识……
这个好看又妖里妖气的男人,慈善,拍卖……
她张大嘴巴,“你,是那粒粉钻的……”
那男人这才些许得意的扬了扬眉,陆三却从里间钻了出来,“老大!”
“嗯,”他应道,对陆三说:“这店生意这么差,天天都在亏本。”
陆三也咧开嘴角,无所顾忌的赞同,“是啊,念姐还供着,我这面包做的手酸。”
那男人拍了下他的肩膀,以示安慰,“辛苦了。”
他们好像很熟的样子,说话间许念也出来了,见到那男人就没有好脸色,但他恍若未闻,去牵她的手,她也不乐意,一甩就想扔掉,他也没生气,而是悄声在她耳畔说了什么。
许念的脸色变得难看,但不再推拒了,她走到闻初颜面前,“我先走了啊小颜,有点事,晚上人少,等下你跟小六就关门吧。”
临走前倒是那个男人回头看了她一眼。
晚上的时候陆三的女朋友提前来找他,因而他们比平时要早一些就关门了,米蓝邀请她一起去吃宵夜,闻初颜还是很喜欢米蓝的,但想了下还是拒绝了。
“我怕当电灯泡。”她吐了吐舌头说。
米蓝这次的打扮不再像之前那样杀马特了,她扎了个马尾,青春甜美,“怕什么,我跟他都老夫老妻的了。”
他俩怎么看都是蜜月期,却硬要说自己老夫老妻,她觉得很好笑,“我也很想去,但是明天我有重要的事,需要早起,下次吧。”
米蓝眯着眼睛重复说:“下次一定。”
……
这一晚费祁没有回来,她去主卧睡,躺在他的床上,她心里踏实了不少。
她惶惶度日这么久,终于还是到了去面对的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