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到了早晨九点,车内气氛又回到出发时的沉重,我也不再发愣,却止不住胡思乱想。+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萧留措和我换了位置,让我休息一会儿,我点头。卧在后座上,看着湛蓝的天空,就像上次躺在家中看着天花板一样。明明是干净的天空,我却看出来了许多重叠的不明物,扭曲的融在一起,融入蓝天。不仔细盯着看,什么也发现不了。
或许这种现象就是他们所说的平行空间混乱。
再呆也该知道,孙漪漪又是一个破坏因素。可她从哪里来?为什么要找我外公,又为什么去我家?萧留措和温孤爵太严肃了,严肃到我觉得孙漪漪完全有可能威胁到我家人的生命。
下了车,天已经黑了下来,我顾不得其他,直接就往家里冲,爸妈愣愣的看着去而复返的我,我走上前去,扯着他们从头看到脚,才松了口气。
“小慈,你这是?”爸爸把我从妈妈身边拉过去,挑眉看我,似乎是在等我解释为什么我还现在这里。
“顾长风同志,我不在家期间有谁来过?”
“没有啊。”
不对劲,难道爸妈不知道,孙漪漪的目的不是他们?温孤爵翻进我家的画面在我脑海里划过,我急忙上楼去,果然就看到萧留措和温孤爵站在外公房门口。他们俩在小声对话。
“我不觉得这么长时间孙漪漪还在这里。”萧留措说,他的手放在握住门锁的温孤爵的手上,在阻拦温孤爵打开房门。
“这间房里的空间混乱得最厉害。”
“赢老的身份你也知道,空间力量在他房里很正常。”
温孤爵盯着他审视起来,好一会儿才抽出手,他抱臂站立,问萧留措,“你这么极力阻止我进入是为什么,维、护、者?”
萧留措脸色变差,也不开口说话。跟着我上楼围观了许久的爸爸好似知道为什么,出乎意料的清楚,“房间里有顾慈外婆的遗物,他外公从不让人进去。”
温孤爵怔了怔,这可如何是好。虽说他们身为守护者,必须履行自己的指责,可是涉及到这么**,而且外公还不在场。我也为难的低着头,妈妈从我身边走过,她笑笑说,“让他们进去吧。♀”
“赢霖,可是咱爸……”
“没什么可是,长风你也知道爸爸是什么人,小慈走上这路,也该都让她知道。”
听妈妈的话,看来对一切不清不楚只有我了。
萧留措放开了手,温孤爵顺势走上前握住门锁,这时,房里传出了缩拉窗滑动的声音,温孤爵迅速扭开门锁,推门而入,萧留措紧跟其后,我才走了几步就听见了两个同时响起的声音。
“汀兰?”“留措哥。”
外公的房间里被翻箱倒柜弄得凌乱不堪,安汀兰穿着紧身皮衣,高筒靴,站在窗前望着惊讶的萧留措。
安汀兰,萧留措双胞胎弟弟萧留白的女友,现居悉尼。萧留白时常往家里发邮件说说自己近况,所以我看过几次萧留白和安汀兰的合影。
她现在本应该在悉尼的,为什么出现在我外公房里。
我站在温孤爵身侧看着萧留措介绍这位天外来客,啧,还是从窗户进来的,跟温孤爵一个方式。
“留白女朋友,安汀兰,猎捕者。”
果然。
爸爸招呼大家到楼下去谈,让妈妈来收拾房间。房里没我们要找的人,于是一并下去了。
据安汀兰说,她陪着萧留白回来看萧留措,刚到家就察觉有巨大破坏因素在附近移动,正是长发婀娜的孙漪漪,当她锁定目标时,孙漪漪已经在疯狂的翻着外公的房间,几回过招,孙漪漪逃跑了,她追了出去,却发现中了计,跟丢了孙漪漪,于是转身回来准备守株待兔,她料定孙漪漪没有找到她要的东西。
那么孙漪漪到底是什么人物,她要找什么,她的身份并不像楚黛那样简单。
“如果情报没错,孙漪漪应该是魔具。”温孤爵解释说。
“这回又出现魔具了,这还科学吗?”
“顾同学,很多事情是科学解释不了的,你要习惯。”
“温孤先生,你不觉得谜团太多了吗,我怎么习惯云里雾里瞎折腾。”
“还是沉不住气了。”他了然的笑笑,这是说他一直在跟我比耐力?我红着脸揉头,“现在不说其他的,外公失踪,房间被翻,孙漪漪的目标并不明确,但是可以知道的是,她和我们一样,也在找外公。♀我们现在比较棘手,外公、孙漪漪,都得找。”
萧留措摇头要反对,温孤爵按住他肩膀,让我继续说下去。
“我知道要找这两个人无疑是大海捞针,但我们没得选择。温孤先生,希望你能继续派人手沿着湖南到武汉的路线继续找我外公,虽然我不清楚他和平行空间有什么关联,但大致也知道他的失踪应该是在躲避寻找他的人,最危险的地方也最安全,这里有什么东西对于外公和孙漪漪都很重要,他肯定会回来,但他会想法和孙漪漪错开时间回家,希望你的人不要轻举妄动。同时留措和汀兰,也麻烦你们一起去,外公和留措感情好,可以露面稳住他,汀兰是猎捕者,肯定能保护好他,你们也按这条线路反向走,一有状况及时和我们取得联系。温孤先生就请你和我留下来,我们通过观测梦,搜索孙漪漪下落。我不问任何事情,等结束后,再好好给我解释。”说完也不看众人脸色拔腿就上楼,虽然装的很严肃很淡定,但我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我分析了一下,外公回来八成是因为温孤爵的人现身了,外公知道孙漪漪在找他,才想回来,他不是个会逃命的人,他回来就是要收拾孙漪漪的。但这些我不能说,他们没有告诉我的东西太多了,我不能傻乎乎的把一切暴露出来。如果没有猜错,孙漪漪应该已经知道了外公的下落,并且,外公应该回到了武汉。他们之间有某种特殊的联系,以至于双方能猜测出双方的位置,找到孙漪漪就找到了外公。我也不是故意支开萧留措和安汀兰,或许我猜错了,我不能胡乱冒险,必须面面俱到。
休息了一晚,萧留措和安汀兰就动身出发了,我一夜无梦,一点线索也没有。至今我仍不能驾驭住观测力量,很是苦恼的坐在外公房间里。
房里已经被妈妈整理干净了,古朴的家具,但每一样都是精品,这桌子,那椅子都只是看着古朴罢了。这房间以前住着外公和外婆,八岁那年外婆去世后,外公也甚少在家里待着,年幼的我对外婆的印象只有温暖亲切,她的身份我从不知道。我想外婆一定很喜欢古色古香的东西,她的名字很美,叫琴婵娟。月下弄琴,对酒长饮。
我抽开书桌的抽屉,里面零零散散摆着好些东西,有钢笔也有记事本。最里是一叠信封,大概是外公和外婆的情书。我玩性大起,把抽屉抽到顶,想拿出情书来看看。结果有一封在抽拉时拨下去,卡在抽屉内壁了,无奈只能把抽屉全抽出来,伸手进去够,因为抽屉扁又长,我伸手进去,就不能低头去看里边儿了。一通胡模乱碰,模到侧壁上有块小地方凸起来了,也许是时年太久,要月兑皮了,我下意识摁了摁,神奇的事发生了。
抽屉顶里面的壁,一点点往旁边挪开,露出一个浅浅的凹槽,里面镶着一块木牌子。我的手最多只能模到,抠是抠不出来的,它是完完整整镶在墙壁凹槽里的,这桌子也是钉在墙上的,没办法推开桌子去敲墙。我把手抽出来,拿了手电筒就往里照。看颜色,想着手感,估计是块梨花木,有金色的字样刻着“一一风荷举”。
咦?这是周邦彦的一首苏幕遮里的句子。我外公还有这爱好呢。
这下,我飞得挖出来不可了,我又一次伸手进去,途中模到刚才凸起的小块现在平了,微微抬手磕到滑轮道上,疼得我用力往旁边摆,一个不小心就撞到小块上了,小块微微凸起,顶里面的抽屉壁也挪起关上,我赶紧又按了一下小块,突然灵光一闪。
等木牌再露出来时,我伸手过去摁了摁,果然木牌往外凸出来一点点,用力捏着木牌露出的边缘,把牌子拔了出来,瞬间抽屉内壁和上,小块凸起,我手机抓着的就是块半个巴掌大的的木牌,模了模,看了看,准备还是放回去好了。
收拾好了抽屉,房门也被敲响,只能是温孤爵了。
温孤爵走进房间里,还是那身正统西装,在这样古韵的房间里,有一种跨越时空的融合感。我用白玉壶给他泡了壶茶,他捏着白玉杯,喃喃,“这不像是这个时代的东西。”
“那有什么,我外公的古董宝贝多着呢!”
他环顾四周,不置可否。我模着白净的壶身,有些失落,“我驾驭不了观测能力,害得你要陪我在这坐以待毙。抱歉。”
他静静喝着茶,眼皮都没抬一下,专注于喝茶。我也沉默着用手描摹白玉壶的轮廓。安静的午后,在这个房间里,时间都安静的静止。我有点头晕,呼吸的空气,或浓或稀,这时温孤爵将茶杯放下,他不同于少年的磁性声音响起,“顾慈,即便是天才,也不是完全不努力的。”
他不是很喜欢说话,我的不成熟常常让他不得不出声。我更加愧疚的回他,“我知道,我不是天才,但也不是没有努力,你们都说我有强大的观测力量,可我什么都感觉不到。”
“你真的什么都没感觉到?”
不对,我有感觉,空间的扭曲,四周环境扭曲,我可以感觉到。那些头晕和难受都是因为我能感觉到。
我抬头看他,想说我可以感觉到,他却没看我,提起白玉壶又开始倒茶。徐徐的动作,澹澹流水声,和我的心跳那样不符。他倒完茶,将白玉杯放到我面前,没有一丝涟漪,“你的心,不静。”
他说的对,我给他倒茶,茶水满出来,递给他,又荡出些许,一杯茶就变成了半杯。
“你的心什么时候开始静的。”
“从你八岁开始。”
嗯?也就是说从十四岁开始!人家都说男孩子心性成熟得晚,可他十四岁,正值淘气闯祸的年纪,没有叛逆没有挣扎,他就成熟了,他懂得怎样静心养性。我以为,练到他这个地步,应该是犯过太多错,成年才顿悟的,却不想他那么小就已经长大了。当时我太惊讶,没有深思他这句为什么是由我的角度说出来的。
有了温孤爵的提点,我开始练习静心。我让他带我上房顶,坐在房顶上,我感受着万物的气息。刚开始的时候,我觉得风在说话,云在说话,树在说话,还有那不知听着的蝉,放肆叫嚣,一切的一切都在叽叽喳喳的自说自话,有一种耳朵要被吵炸了的感觉。这时候温孤爵就在我身边噼里啪啦敲打笔记本电脑,火上浇油。
我发过几次脾气,甚至伸脚要踹他下去,他稳如泰山动都不动,三天来,我没有一点办法让自己静下来。越来越急,我很担心外公的情况。越是这样,我越不能静心。于是,构成了一个恶性循环。
第五天,我仍旧被温孤爵一手揽着,跃上了屋顶。我有轻微的恐高,这也是我静不下心的原因。这次,我就房檐坐下,双脚荡在空中,没有闭眼,就这样四处巡视。我看见了排排梧桐,看见了依附在上的蝉,看见了街边小吃,看见了车水马龙。渐渐的,像拨开云雾一样,我看见了层峦叠嶂,看见了参差瓦房,看见了清流空明,我看见了高楼公寓里窈窕身影……
“温孤爵!我看到孙漪漪了。”
“在哪里。”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走到我背后,抱起我就往楼下跳,我还是怕高,埋在他胸口,待落地才离开他。
“你去开车,我们先去江汉区。”
趁着空当,我和妈妈说了一声,又上楼换了条运动裤,长袖运动衫,在烈日暴晒下爬进了吉普车的副驾驶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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