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绑架了。♀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
这是我第二次从成君若的梦中挣扎醒来时的第一个意识。
记忆断片,我忘记了我之前在做什么,这个黑暗的密闭空间是哪里,我曾和谁在一起。唯一记得的,恐怕是那顿我没有吃的晚餐,和温孤爵凝视我的模样。
缓过一阵劲儿,我发现我似乎是坐在靠背椅上,手脚被铁链帮助,眼前蒙着一块儿布,其实即使没有这块布,我应该依然什么都看不到,因为没有光。诧异的是犯人没有堵住我的嘴巴,当谈他也许根本没必要这么做,因为我的嗓子依然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了。我可能在这里待了太久,一天?两天?三天?或者是更长的时间,在这期间我一直困在梦中,滴水未沾。干哑的嗓子吞口水都有些疼痛,手脚可能维持这种姿势太久,以至于我没有什么知觉了。现在的我应该算得上虚弱,好在思维还没有模糊。
我努力的用耳朵静听四周的动静,可惜不知道是这个密闭空间的隔音太好,还是我被绑到了荒郊野外,我什么都听不到,连脚步声都没有。我只知道,没隔一个小时,头顶的一块儿天花板会动起来,不知道是以什么形态进行运动,最后的目的是更换室内空气。看来我的命对于对方来说,还是有用的。
我被完全的隔绝在这个空间里,今天是几号,我还在不在中国,外面什么天气,什么时间,我到底睡了多久,或者说我到底昏迷了多久。我甚至不知道绑架我的是谁,一点头绪都没有,我试图动一动,发现提不起力气,有可能我是被迷药迷倒的,那么时间就应该没有过去太久,迷药下得太重,我可能醒不来,那么时间应该是在一天到三天左右。可是如果我是因为滴水未进,没有吃东西而造成的虚弱,那么我可能已经在这里待了三天以上。
我正思考着问题,大门发出刺耳的声音,是铁门,我在一个钢铁围起来的房间里吗?
“醒了?”说话的是个男人,他说话的声音不算小,房间里没有回音,那么房间应该不算大,小型密室。从他的声音可以听出他年纪不算大。
“醒了就好,再不醒来,我可能要找人来给你打葡萄糖了。”他轻笑着,从内容听来我应该昏迷了不短的时间,他说话语速偏慢,像是刻意而为,我对声音的识辨能力很差,所以觉得声音很熟悉,但是又不知道是谁,能肯定的是这个人我认识。他对我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恶意和仇恨,几乎是一种无所谓的态度。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发不出声音来,什么也做不了,这让我很泄气。♀
“你是谁?”直截了当的向来人提问,绑都被绑起来了,难道还怕我知道对方是谁?
回答我的是冰冷的触碰,好像是铁钳或者机械一类的东西,勾走了我眼前的黑布,我才发现,即使没有黑布,我也可能什么都看不清,这里太暗了,并且我也太疲惫了,眼睛睁开都需要费好大的力气。
突然一道光从头顶打到我身上,光芒很暗,却也让我闭了好一会儿眼,透过光我看到模糊的身影,同时,我终于知道是什么扯下了我眼前的布。我被钢筋镶的笼子围困在中间,绑架我的人站在笼子外,手里拿着一根细长得大抵只有小指粗的钢棍,钢棍的顶端还挑着那块布条。这样大动干戈把我围困起来的人到底是谁?
“还没认出我是谁吗?棉花糖?或者说,空间观测者,顾慈。”
“唐哲!”我惊呼出声,这一喊我听到自己铁锈一般的声音,随后是喉部腥甜的味道。
“不要这么激动,你的身体还很虚弱。”他边说边绕着我走起来,走到我的身后,我没有办法回头看他,压制着喉部的不适,正想问他到底要干什么时,冰冷的针头扎进了我的皮肤,冰冷的液体注进我的身体,我感觉我的鸡皮疙瘩全起来了,“你……在做什么……”还是铁锈般的声音,难听至极。
“嘘!”他诡异的笑了起来,“虽然你醒了,但是再这么熬下去,很快你的小命就玩完了。想知道我给你注射了什么吗?别害怕,我把这个叫吊命针。”
“你想怎么样?”
“别着急嘛,休息一会儿,我们再好好聊聊。”
说完,他踩碎了用完的针,离开了房间。
我抬头看了看,果真有一块巴掌大的天花板凸了出去,趁着天花板与天花板的缝隙,有空气流动,但是我被铁链绑住了,又被完全包围在钢铁笼子里,没有办法碰到那块天花板。这个房间非常的窄小,比工厂的杂物室还要小了许多,这样我没办法知道自己在哪里,到底什么地方会有这么狭小的空间,这么好的隔音效果,还有会动的天花板……
空荡的房间,除了被铁链绑住的我,什么也没有……
被铁链绑住的我。
铁链、椅子、困住的女性……
这让我想起了在废弃的写字楼里找到苏锦的情景。难道,苏锦也是唐哲绑架的?之前苏锦和温孤爵对我撒谎,那也应该跟唐哲有关。
唐哲给我注射的药剂药性很缓慢,我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状态在一点点好起来,索性闭上眼睛,好生休养。唐哲还会再来,我现在什么也做不了,不如养好状态,调动观测能力,也许能知道自己在哪里,发生了什么。
大概过了三四个小时,唐哲再一起开门进来。他手里拎着啤酒罐,但是没有酒精的味道,他穿着蓝色的工装,蓝色的套鞋,把自己全包了起来。他嗤嗤的笑,盘腿坐在我跟前。
“恢复力气了?”
我不太想理他,但是并没有制止他说话。
“你可能什么都不记得了,你可能有更多的疑问,但是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他喝了一口水,轻声问道,“你梦里的女人,还记得吗?”
我翻了个白眼,声音还是沙哑的,“你的问题一定不会比我少,但是你不回答我的问题,凭什么要我回答你的问题。”
他瞪大了眼睛,随后继续笑着,表情狰狞,“你在跟我讨价还价?顾慈,你难道没有搞清楚你是被我绑架了吗?”
“你的问题越来越多了,既然你赶时间,那么我们一问一答,不要再对我抱怨或是威胁,你需要我活着,那么就不要以为自己处在多么高和多么有势的位置,我们只是互相掐着对方的脖子罢了。”
“看来你恢复的不错,好,从我开始吧……”
“等等,我先开始,我是靠着你的药剂恢复力气的,谁也不知道这药对我能有效多久,所以你应该趁我还有力气的时候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不然等我没力气了,不想知道只想睡觉的话,你什么也别想从我口中问出来。”
他捏紧了啤酒罐,我的神经绷得紧紧的,和那只啤酒罐一样。在面对这样的情况时,不能让自己彻底处于弱势,不然一旦自己的利用价值耗尽,那么很有可能会立刻被杀害。
但好在,他可能真的很需要我为他做什么,所以他忍住了,并且十分配合的回答我的问题。从对答里,我能提炼出来的信息不算少,整理一下,时间回到温孤爵亲自下厨的那天晚上,我回到了房间,但并没有睡下,而是借着绳索从我房间的窗户里爬了出去。我很懊恼自己对于生命的无能为力,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夏天过去了一半,夜晚已经不那么难以忍受了。在我自责的时候,一双手,从我脑后伸过来捂住了我的嘴,然后是湿的手帕,带着浓浓的化学物品味道,我渐渐失去了知觉,晕了过去。然后我被唐哲运到了这里,昏迷了三天。这三天里他没有给任何人打电话或者送通知,不是为了财,只是为了情。
“你不是普通人,你有很强大的力量,他说你能观测到君若被谋害,你能穿越时间和空间,所以你肯定能救君若!”
我有点同情他了,但是,告诉他这些的人又是谁呢,“你说的‘他’是谁?”
“这个我不能告诉你,你现在应该回答我,要怎么做才能救君若。”
我要告诉他,我根本不可能就回成君若吗?他所得到的消息明显是被扭曲过的,我之所以能穿越时间和空间,是因为借着空间的扭曲,我可以进行观测,和辅助修补、猎杀,而不是可以随心所欲的穿越。但是如果我这样告诉他了,他会不会一怒之下杀了我?这个险不能冒。
“你自己都说了,只有我才能救成君若,可是你把我捆绑在这里,我怎么救?”
“你最好不要耍什么小聪明,我有你大量的情报,可你对我完全不了解,不要想从我手里逃月兑,没有人能找到你,也没有人会来救你。”
看来这招对他不奏效,我只能尽量拖延时间,从醒来恢复力量到现在,我几次试图醒着推动观测力,找出留措和温孤爵的位置,但都告以失败,看来我依然还是半桶水,拖延时间是我现在必须要做的事,时间越长,唐哲能露出的弊端就越多,也越能争取到时间等到留措和温孤爵找到我,他们从小就熟知自己的使命,又频繁与组织联系,一定有办法找到我,也一定会来找我,我相信他们。
“好吧,穿越时间,需要天时地利人和,三天后是十五,满月。满月的时候空间流转最为混乱,你要找到足够空旷的地方,把我带过去,时间一到我就能穿越。”
他欣喜若狂,即刻就想去着手准备,我又喊住他,“如果救回成君若,你最好乖乖放我回去。”
“当然,我无心害你,只想君若活过来。”他的眼睛告诉我,他并没有说的这么简单,怎么可能乖乖放我回去,倘若不杀我,就是还要继续利用我,利用我报仇?或者是谋取其他的利益?可惜他要失望了,因为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我根本不可能在没有温孤爵帮助的情况下,穿梭空间。
“还有,我的能力并没有那么强大,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你最好再找来一个人。”
“你想耍花样?”
“不。”我歪头看他,“你要是真的掌握了我大量的情报,你怎么会不知道,没有我大哥,我根本不能穿越空间。”
“你大哥?”
“没错,请你把他找来,但是不要伤害他,他从小就体弱多病,如果让我知道你伤害他一根头发,我会让你眼睁睁的看着成君若死在你面前,而你束手无策。”
他的易拉罐砸了过来,恰好摔倒我脚边,隐忍着怒火应道,“你住口,我会把他好好抓过来的。”
“嗯,他姓温。”
铁门被关上,幸好头顶的光没有灭掉,我试着动了动手,只一下就疼得我龇牙咧嘴,这混蛋真是丝毫不懂得怜香惜玉,我的手腕上已经留下了青紫的痕迹,太失策了,我竟然忘记向他提要求打开我的铁链了。叹了口气,低头就看见那只啤酒罐子,罐子穿了一身白衣,可怜巴巴的躺在地上,我总觉得,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这样的易拉罐。
不久后,我便闭上眼睛,进入睡眠中,我必须保存体力。
梦中,我听到了留措的声音,“小慈!小慈,听得到吗?”
“留……措?”
他十分着急,“是我!你在哪里?我们找了你三天,怎么都联系不上你,温孤爵带我回基地,我才能联系到你的梦。”
“说来话长,我被绑架了。”
“你还好吗?我们要怎么做才能救你?”
“勉强还活得不错,我猜我应该在南郊最近要拆迁的小医院的某个储藏室里,犯人已经去找温孤先生了,你们小心点,要在犯人找到温孤先生前救出我来,他不是主谋,他身后的人才是最可怕的,知道我们的身份,所以我们要活捉他。”之前的罐子终于让我想起来了,一年前我到南郊找一个朋友,途中闹肚子,就跑到一家冷清至极的医院里借用洗手间,出来准备投币买温热的矿泉水喝,结果自动售货机坏掉了,掉出来的全是白皮包裹的啤酒,当时心想,医院里还有啤酒喝,这医院不倒闭真是见鬼了。后来果然没过多久,南郊这边就开始了大型的拆迁计划。说不定唐哲也是想喝水,但是掉出来的却是啤酒,他倒了啤酒,有用啤酒罐子倒了温水喝,这样大概就解释得通,这里为什么这么安静,钢铁一样的房间哪里会有和奇怪的啤酒罐子。
听了我长篇大论的话,留措的声音稳定了许多,“我知道了,你自己也小心点,我们会尽快找到你的。”
“嗯。好!”
“顾同学……”低沉的声音传到耳朵里,梦中我什么也看不见,世界是白色的,空无的白色,温孤爵的声音徘徊在我耳边,还有他惯用的轻笑声,“坚持住呀,这是考验你是不是合格作为史上最强钢铁城池一员的时候。”
这样的话语,逗笑了我,那些随之入梦的疼痛感,减轻了不少,“温先生,在收服你之前,我是不会死的。”
“还是没有放弃结灵啊。”
“嗯,我怕死诶!”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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