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雪鸢是受不得这种种指责压力,才选择逃离的吗?”韩易拧眉,郁决当时也查到这个流言,因那只是传言,他便没放在心上,而经樱雄这么一说,齐远霸占亲妹确有其事,且自己对雪鸢的某些疑问,也似乎得到了答案。♀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
樱雄点头,“纤云已是亡国公主,无权无势,齐政这种败类又怎会善待于她?哪怕庄雪鸢是齐政的血脉,她身体里还是流着一半敌对的血啊!现下齐远那厮又对她生出这等**之恋,还作出此举,想必……”他沉吟一下,“想必她庄雪鸢在齐国,过得并不好……末将还派人进一步查探,发现齐远他丝毫不曾减了搜查力度,还诛杀了所有牵涉到王妃出逃的侍女卫兵,可见齐远对这个庄雪鸢,相当重视啊……”
闻言韩易眉目轻拢,径自度步两圈,又坐回主位,懒懒地往后一倚,舒服地靠在椅背上,先前只知她是王妃,竟不想她还有这层身份。
见韩易兀自沉思,不发一语,樱雄忍不住又道:“还请少爷念在纤云公主于我有恩,对她手下留情吧!”
他认真思索一下,薄唇微翘,似笑非笑地看着樱雄,点头道:“我本就无意取她性命,樱雄,你多虑了。”
馥阳城内,皇宫一如既往的巍峨,宝座灿灿生辉。♀齐远坐于朝堂之中,高高在上,俯瞰群臣,他姿势慵懒,面色闲适,出口的言语却是沉厚而略带冷意,“本王大业未成,齐国根基尚不稳定,选妃之事就暂且搁置吧!”
众大臣交头接耳一阵,便有一老者步出,对齐远行一大礼,正色道:“王上,国事大业虽重,也不能延误了子嗣之事啊。”
齐远斜瞥他一眼,唇角微微勾起一道魅惑的弧线,笑意流溢而出。只见另一老臣步出,附和道:“王上,陈大人所言极是啊!现如今东部的西凉,南部的卫国、云启,还有西面的梁国余党,皆对我大齐图谋不轨,大王要全部除之,统一天下,尚需时日……王上若以此为由一直延误,岂不损了大好年华?”
很快又有一人进言:“王上应趁着壮年,多多孕育皇嗣,莫要等到得了这天下,为继承人发愁啊!”此言一出,便有更多大臣附和。
齐远对众人的话语置之不理,独独将视线锁定在大殿的某一角,那个始终保持缄默的人身上,带着笑意喊道:“公孙龙啊……”
那人闻言猛地一怔,哆嗦着步出,俯身下跪道:“老臣在。”他的声音低沉苍凉,仿佛带着无尽的沧桑和说不出的痛。♀
“你可是堂堂宰相,齐国的功臣,你如何看待此事啊?”
“臣……老臣……顺王上的意思……”公孙龙嗓音暗哑,略带无奈的轻叹。
齐远呆了呆,遂即爆发了大笑,“哈哈哈……公孙龙啊……这样唯唯诺诺,可不像你的风格啊!”公孙龙不语,将身子伏得更低了。
“顺我的意思?”只见齐远面色忽的一凛,扬声道:“哼,那你勾结离如歌,送走六公主,也是顺着我意思喽?”
公孙龙的老脸瞬间失色,再也抑制不住颤抖,“臣……臣冤枉……臣冤枉啊!”
“你再说一遍!”齐远喝了一声,神色蓦然变得冷肃清冽,目光似刀刃冰冷,掀起浓烈的萧杀之气。
“臣……臣……”公孙龙终是支吾着讲不出话来,为了齐霜公主出逃一事,这个年轻的君王已经处死了太多人了,而今天,终于轮到他了吗?恐惧蔓延到身体每一个细胞,神智霎那间崩溃,他两眼一翻,晕死过去,两个太监快速地将其搬走。
众人见状皆是瑟瑟然地沉默,对于齐霜公主一事,大家都是有意识地回避,唯恐自己被迁怒,齐远弑父兄,夺王位,强娶其妹,这些都是百官皆知,却万万不敢触碰的宫闱禁忌和不可言谈的话题。须知之前那些不服齐远的旧臣,个个都是不得善终的。齐远虽有恶行,为人也残暴,但不可否认他是个明君,登基短短的几年内,让齐国百废俱兴,日渐繁荣,唯有纳齐霜公主为妃一事有失体统,不过目前齐霜生死未卜,百官皆以为不足为虑,不想这个齐远对她是众人难以想像的钟情,一提重新选妃的事,他便翻脸。
见群臣不再出声,齐远漆黑的眸光一闪,笑道:“如此,选妃一事就暂且搁置!退朝罢!”遂即长身而起,甩袖离去。众人松了口气,三三两两散去。
赵将与若干官员作别后,照例来到齐远寝殿。
“离如歌可有异常?有王妃的消息吗?”齐远当窗而立,目光悠远。
“回王上,离如歌他已至卫国,在一寺庙落足,至于王妃……还未有消息。”
齐远露出了然的神色,不胜哀婉地叹道:“你说我的霜儿,是不是真的已经……”
“王上莫要着急,生见人,死见尸,末将定会给您一个答案!”
“三个月。”不等赵将把话说完,齐远低沉的嗓音再次传出,不紧不慢道:“三个月后,若无她的消息,就杀了离如歌。”
赵将神色一紧,抱拳道:“是!”有仇必报,无用则杀!这,便是他的主子。
当旺仔牵着他的老黄站在雪鸢面前时,着实让雪鸢吃惊,最让她吃惊的是——旺仔此次担任的,竟是她保镖的角色!
“让你保护我?”雪鸢指着旺仔,一脸的不可置信,“樱雄是脑子有**,还是神经被**了?你不是军营里专门烧火的吗?”当保镖够格吗?
旺仔没来得及弄懂雪鸢奇怪的言语,只是马上解释道:“烧火那是以前,上回我立了战功,现在可是樱将军亲点的少将!新收的义子!将军特赐名樱剑!”说完他忙象征性地挺了挺胸。
“什么?‘**’?”雪鸢好笑地盯着旺仔道,“少将什么的我是听不懂啦,不过你这样子……”雪鸢上下打量着他,就旺仔这年纪,在现代只算个高中生而已,又生得身单体薄,哪怕他现在穿着高级的盔甲,在腰间悬把大刀,也消不去那一脸的稚气,丝毫威风不起来!“唉……旺仔……”雪鸢拍拍他的肩膀,顿了顿继续道:“我说你这身行头,怎么看怎么像老鼠套上乌龟壳,那个叫别扭啊!”
旺仔气愤地指着雪鸢,“你!庄雪鸢!我……我……”不知是心虚还是过于羞愤,他竟开始结巴。雪鸢才不怕他,注意力很快被一旁的老黄所吸引,此狗经过上回的剃毛大劫,现已长出一层细密的新毛,虽然还极短极怪异,但已经不会有人否定它是狗了。
“樱剑!不得对小姐无礼!”郁决不知何时冒了出来,厉声喝止了旺仔。转而又极为恭敬地对雪鸢抱拳:“小姐,在下奉左相之命,前来……”话到一半,却见雪鸢只一门心思逗老黄,似是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面色微变,那后半句“保护小姐”也就因此断在了肚子里。轻蔑地看着雪鸢,郁决眼里尽是阴霾,左相让他这样一等一的高手看护这女人,委实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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