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初露锋芒
相府确实很大,雪鸢虽然牢记过具体分布,但不知是不是韩易在自己出逃一次之后作了修葺,她转了几圈居然又迷路了。♀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你就知道了。不死心地继续乱逛,只觉得重复走过了不少地方,不过谢天谢地,她终于在一花丛中找到另一蹊径,前行几步后遂豁然开朗。眼前的景致更让她万分熟悉,这不就是自己上次翻墙出去的后院吗?
只是,似乎有些地方不大对劲……假山花草好端端地长着,门上的锁也还是那么挂着,包括那股标志性馊臭的味道依旧萦绕……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当雪鸢留意到门旁那个巨大的树桩时,才不觉大悟——助她出府的大功臣,已经死在了砍刀之下。雪鸢在树桩前蹲下,无比叹惋地抚上桩身,大致地数了数年轮,“5……10……20……70……你都这么大年纪啦……哎……”她真是罪孽深重啊!
找到了可以定位的地方,雪鸢接下去的路便走得顺了,她倒也不急着回去,只定定心心地一路闲晃,发现确实有不少地方被修整过了,若不是这段路她记得特别牢,迷路肯定又是免不了的,看来这韩易为了困住她还真是费了功夫!可越是这样,她就越不想太早回去,自己出沁竹园也有相当长的时间了,相信可乐还有那几个小厮一定已经开始急了吧!呵呵,那她就偏不回去!
雪鸢漫无目的地走近一个小院子,虽然这院子的屋室低矮简陋,可里头的花香却尤其浓烈,廊前几盆盛放的花卉很快吸引了她的目光,雪鸢走过去细细欣赏,能把花种的这么好,想必这种花人一定有着相当的人品,只是这么烈的太阳,就不怕把花晒焉了吗……雪鸢淡淡一笑,就让她帮下忙吧!随手拿起旁边带壶嘴的铜质器皿,稍稍一打量,不禁感叹,原始人竟连个浇花水壶都做得这么精致,正试图给花浇水,晃了一下,不想里头竟然没水,忙扭头寻找注水的地方……却在这时,谢方气喘吁吁地朝她走来,“小姐,我终于找到你了!咦?你拿着我的夜壶作什?”
“啊?”雪鸢闻言一愣,身子剎那间石化……下一秒,便以谢方无法想象的速度,掩面狂奔而去——而那个铜质器皿则在空中划出一道美妙的抛物线后,准确无误地砸在谢方头上,“哎呦!小姐你……别乱跑啊!”
谢方从没想到雪鸢能将韩易的纵容发挥的这么极致,更无法理解韩易听到自己这一系列的汇报后竟还如此淡定。♀“相爷,你就真的要这么放任小姐吗?”
韩易立在案后默然不语,单手执笔,专注地给纸上的牡丹点上了最后的花芯,很快,一副姹紫嫣红的牡丹便跃然纸上。韩易看着自己的画作,忽然笑了,眸光清亮夺人,“谢老,你来看看这幅牡丹。”
谢方锁眉,看来他方才的汇报韩易根本没有听进去,正意欲说什么,却又叹口气抿唇忍下,行至韩易身边,只随意瞥了眼那画,便道:“相爷笔法精妙,这画,自然是极好的!可是……老奴方才又听说,樱侍卫的狗被小姐剃光了毛啊!相爷,你就真要放任小姐这么胡闹下去吗?”
“挂白灯,涂鸦下人的脸,摘寿桃,涂墙,剔狗毛……”韩易依旧望着自己的画,口中却喃喃念出谢方所谓的雪鸢的胡闹,不禁失笑,“谢老,你不懂她……”看着谢方明显惊异的神情,韩易笑得更深,摇头又叹道:“别说你不懂,我也不懂啊……”
“相爷此话……怎讲啊?”
韩易扭头,笑意盈盈道:“谢老不妨随我走一趟沁竹园。”
……
片刻之后,谢方抚着额际的发疼的大包,不住摇头,怪不得他觉得这条走廊比以前长,原来那状似多出的一段,竟是画出来的!不敢置信地触上墙面,就是在这普通的白墙之上,用不同的颜色涂涂抹抹,把他这个在此居住多年的人都给骗了!“妙哉妙哉!小姐竟有如此惊世之才华!老奴今日得此一见,真是不枉此生!不枉此生啊!”
“这便是您老所说的涂鸦?”一旁淡笑许久的韩易,此刻也摇头叹息,“先前若不是翠香告知,本相怕也是要被骗了!”
“啊!真是匪夷所思……”谢方扶墙不住叫好,“此画所选的位置也甚是巧妙,若是让那些画舫的大老爷们见了,还指不定会作何反应呢!”
闻言,韩易随即敛笑,换上了凝重的表情,“此事,本相不希望外人知道。叫人把这壁画掩了。”
“可是……”谢方迟疑地模着墙,这么妙的画作,叫他怎么舍得盖住?
韩易最后看一眼那画,语声沉沉道:“就这么办,让看到此画的下人都把嘴关严了。”言罢,甩袖离去。垂眸,眉宇不禁深锁……如果这是雪鸢之前的专长,那齐远定是清楚的,若是此事被宣扬出去,必会引起轩然大波,而那些正在寻找着她的人,势必会以此为线索找到她。雪鸢这是做什么?如果不希望她的身份暴露,应该极力掩藏才华才是!看来,他是真的不懂她!
“是!相爷。”谢方看着那画,再次惋惜长叹,“雪鸢小姐如此耀人的才华,真的能关得住吗?”忽又想到今日丹青丹泽的所为,不禁拍腿喊道:“不妙,小姐还不止画了这一处!”
沁竹园中,雪鸢正为教丹青丹泽那首诗词而费神,忽见丹青一脸惊喜地看着她身后,极娇稚的嗓音响起:“神仙哥哥!”雪鸢一怔,缓慢地转身,正主终于来训话了。
韩易一步步走近她,双眼就那么定定地看着雪鸢,似是蕴含狂烈炙焰,熠熠闪光,却又静若寒潭,幽沉深邃,散发着某种摄人的魔力。雪鸢禁不住往后退两步,只觉得魂魄都被吸走一半。她垂眸,不敢看他的眼睛,心虚道:“韩易,你不要这样看着我好不好?我知道我做了很多你无法容忍的事……可是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啦……”韩易逼到雪鸢身前,面色沉静,在雪鸢极度紧张的状态下,却只是淡淡一句:“西墙上的画,是你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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