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着韩媛的背影哀然长叹,“算了,算了,歌舞继续……诸位,继续……”
不飞莲步踱回座位,落座后又朝雪鸢递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
雪鸢朝她微微颔首,算是谢过,再抬眼时,却见韩歌一把圈过不飞,强行在她腮边印上一吻。心下骤然一惊,韩歌竟然亲她!可是她分明看到不飞那厌恶却隐忍的表情,那不是对情人的故意撒娇,而是真的很不情愿,打从心底透射出来的憎恨!
将雪鸢的担忧收入眼中,韩易亦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韩歌那边,继而若有所思地握住雪鸢的手,“你认得她?”
“嗯?”雪鸢看着他一下怔然,顿时不知该如何解释。
不待她给出答案,韩易又笑道:“找个机会,我们去洛王府谢谢她。”
雪鸢浅笑点头,“好的。”她正希望有这么一个机会,弄清楚不飞的处境,然后帮她。
韩易微俯下头,带着笑意轻问道:“她是怎么办到的?”
雪鸢别开脸,“不知道。”
“告诉我。”韩易口气平静,却带着命令的意味,像是笃定她知道答案似的。
雪鸢无奈低叹:“我猜……是氢氧化铁。”
韩易得了答案,回身看着场中歌舞又问道:“那是什么药品?会遇水变红?竟没有听说过。”
瞥见他本就不懂却一脸正经的表情,雪鸢不禁偷笑,缓缓向他解释道:“你当然没听说过,氢氧化铁是我们家乡人才懂的东西,它很不稳定,一遇到水和氧气就会被氧化变成红色的氢氧化铁……”
满意地看到韩易的眉越皱越紧,她展颜笑道:“当然,我说再多你也是不会懂的,因为……”
韩易稍有些不悦地侧头看她,“因为什么?”
“因为你们这些人都很原始。”
他追问,“何谓原始?”
雪鸢郁闷,“你可以理解为愚蠢。”
韩易神色未动,沉默着饮下一口酒。须臾,他还是忍不住询问:“那这种药剂要如何制得?”
“过程有些复杂,而且条件也很苛刻……按理,这儿根本没有这个条件……所以我也很好奇不飞怎么能弄到并保存,尤其是在异时空……”
正在雪鸢思索之际,韩易却捕捉到她话里的另一个信息,“她真是那个飞贼?”
雪鸢一怔,坚定的摇了摇头,“不是!”她真的很想守住自己认识不飞这个秘密,哪怕这瞒不住韩易,她也不想拿出来对他细说。
而韩易似乎很能理解她的感受,没再多加追问,只是静默的低头慢啜着杯中的美酒,嘴角却微微向上扬着。
晚宴结束地还算早,雪鸢同韩易一路行至宫门口,这期间,彼此都没有说什么。可就在他们的马车要动的时候,曹公公却追了出来,“左相留步——”他快步踱来,宽大的衣袖里蓄满疾风。
“等我片刻。♀”韩易折身和雪鸢交代了一句,便拨开帘子下了马车。
雪鸢偏过头,双眉紧蹙。上回韩易就是被这死太监叫去看头疼病,才害得她被劫,这会儿他又来了,不知会发生什么事。想着想着,她忍不住掀开车帘,偷偷看着马车前低声谈话的两人,故意闷咳了两声。
借着夜光,雪鸢看到曹公公似是递了什么东西给韩易,过程中还侧头朝她瞥了一眼,接着便转身走了。
待韩易上了马车,雪鸢忙问他道:“什么事啊?”
他对她坦然一笑,“曹公公说上回你送给公主的礼物,后宫嫔妃们都很艳羡。”
“那张画像么?”雪鸢几乎都要忘了,本以为那份礼物会因为韩渐的作乱而丢失,不想还是幸运地送到韩媛手里。“她们艳羡又如何?难不成都想要我画?那不得累死!”
“所以曹公公想请你去皇宫画苑一趟,把你新奇的画法教给那里的画师。”
雪鸢挑了挑眉,“那他为什么不直接问我?”
“你这丫头,怎能做主?”韩易笑看着她,忽然伸手敲了一下她的头顶。
“那你说我要去吗?”雪鸢依偎过去,捏了一把他的俊脸。
韩易抓了她的手握在掌中,“我已经替你答应下来了,就在明日。”
“啊?”雪鸢真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你明知道我讨厌皇宫,为什么要替我答应?”
“嗯。”韩易移开视线,意味不明地应了一声。
雪鸢定定看他,忽然觉得他有些反常,这里头难道有猫腻?“是不是曹公公耍了什么阴谋?”
韩易轻轻摇头,“别乱想了,只是一天而已。”
“那素描不是一天就能学会的!而且,材料也不是好找的……”雪鸢努力搜索着不去的借口,她只怕一旦去了,到时会又因为各种原因再次被滞留。
韩易打断她道:“至于木炭……曹公公已经在画苑备了一批。”
“这……”雪鸢惊悚,死太监竟然有预谋,“他们怎么会知道要用木炭?不过是看了那幅画而已!”
韩易低眸看她,微叹道:“你以为画苑的画师都是白痴么?”
“呃……白痴……”雪鸢一滞,想不到这韩易学得还蛮快的。
“既然这是你家乡特有的画法,也不用怕齐国人因此把你揪出来。”韩易拍了拍她的头,继续道:“政事上,曹公公向来助我……所以,鸢儿……”
“这就是所谓的夫债妻还吗?”雪鸢蹙紧双眉,又闷又气。
韩易浅笑看她,静默无语。
……
是夜,雪鸢翻找出之前的素描画作,打算挑出一部分作为明日教课的范画,这是师范专业的习惯使然,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备课了。
然而,她不翻不知道,一翻吓一跳,她的那么多素描画,不论好坏竟都缺失不少!问了可乐才知,竟是韩易在她还呆在宫里的时候取走的。她于是又细细翻找一遍,果然,丢失的画绝大多数都是画的韩易,且不管是速写、素描包括q版卡通,只要主角是他,便统统没了踪迹。
因为很多画都是在她对韩易有怨恨的时候画的,所以几乎所有关于他的画作都带着点恶搞的元素,甚至有些还标注着“混蛋韩易”的字样……一想到这些,雪鸢心下微惊,又问可乐道:“那相爷看到那些画的时候……是什么表情啊?”
可乐拧眉回想,“没什么表情啊,相爷看完,就挑了些带走了!”
“没什么表情……”雪鸢有点寒,他越是这样才越阴险啊!
第二日一早,韩易上朝顺带雪鸢入宫。
车内,身着正统官服的韩易,浑身散发着凌厉的气息,竟是雪鸢没有见到过的。看多了韩易的温柔的样子,她早已模糊了他高官的形象,温柔与凌厉,那本是极相悖的气质,却在他的身上,被奇异地融和在一起。坐在他身边细细欣赏,她忽然觉得自己实在配不起他,再一想她恶搞他的那些画,心里更是充满了罪恶感,不禁开口道:“韩易……那些画,对不起……”
身旁男子呆住,“什么画?”
“那些画你的画……很多是一时动气才画成那样……”
“呵……”韩易竟出乎意料地展颜,一把圈她在怀,柔声道:“无碍……画了这么多,看来鸢儿多半时候是想着我……挺好的。”
雪鸢呆看着他,想不到他是那么想的,“你……不生气啊?”
“当然气……”韩易敛笑,恢复严肃的表情看向她,“我气我自己,曾经那么让你生气。”
“韩易……”这或许是雪鸢做梦都不会听到的蜜语。
“所以……”韩易把她正面掰向自己,压低声音道:“今晚为夫,要好好伺候你……”言罢,他快速含住那抹嫣唇。
雪鸢眯眼看着亲吻自己的美男,惊滞着,开心着,面孔通红,神志模糊,心跳快到无法清数,仿佛是比初吻还要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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