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浅僵直背脊,震惊的望着顾南城!
他真的什么都知道了?
张嘴嗫嚅了几下,左浅喉咙好像堵着什么一样,最简单的词汇她也无法说出来。♀盯着他俊美的容颜看了很久,她默默地握紧手指,咬咬牙,只要他没有证据摆在面前,不管他说什么,她都打死不承认!
木卿歌都说他失忆了,她就不信他能想起什么来!
没准,他只是知道了一些片段,现在也只是装腔作势吓吓她而已—恁—
“小左当然是我的女儿。”淡漠的一眼看向顾南城,左浅将自己的不安和恐慌深深地藏起来,她强逼着自己冷静,强逼着自己不露出破绽。
顾南城勾唇,深邃的眸子盯着左浅,“他的父亲是谁?”
“你大哥都没这么质问过我,你有什么权利这样问?”左浅冷冷的盯着顾南城,一点也没有被他的气势压倒带。
“呵——”
顾南城将酒杯放在桌上,侧过身凝视着左浅的脸,一字一顿:“他不问,因为他不是小左的父亲。”
“……”
他咄咄逼人的口吻让莫畔笛心底的恐慌猖狂的扩展开,让她整颗心都陷入了极度不安的境界。他幽暗的眸子近在咫尺,倒映着她惨白的脸,她狠狠吞咽了一口唾沫,忽然站起身来大步往门口跑!
顾南城瞳孔紧缩,他伸出修长的胳膊一把捉住她的手,她刚刚跑了两步就被他大力拽向沙发——
脚下一个趔趄,她身子一歪就倒在了沙发上,背脊陷入柔软的抱枕中,她低头看了一眼,这才惊觉她已经半躺在沙发上!
“顾南城,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咬咬牙低吼一声,使劲想甩开他的手,可是他不松,她再用力也无济于事。
盯着她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模样,顾南城胸口升起一股恼怒的火苗,他健硕的身躯倾身而上,将她挣扎着的身体狠狠压在身下!
“左浅,你敢再说你不知道我说什么!”
他咬牙切齿,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她的下巴,稍微施加了一点力道,幽暗的眸子仿佛要将她整颗心都洞穿!
左浅被他抚了逆鳞,盯着他一个字一个字的低吼:“我不知道!!”
顾南城瞳孔微缩,盯着她愤怒得双颊酡红的模样,他在她耳边低低的道:“很好,看来我得做点什么才能让你想起来,嗯?”
他这种危险的口气让左浅背脊一僵,她太熟悉这样的他——
在一起的那一年里,他们也偶尔会像其他恋人一样发生争吵,尤其是她的职业是医生,经常半夜被人叫醒,起床火急火燎的赶往医院做手术。因此,她工作一忙就冷落了他,刚开始他还能包容体谅,可是长时间的独守空房让他有了意见,两人有时候说点什么就无端的吵起来了。
而那时候的她并没有他爱得深,吵累了她便冷漠的提出分手,大家谁也不要再看谁的脸色——
每当那个时候,他就会不择场地的将她扑倒——
不管是厨房,客厅,房间,甚至是走廊里,都是他的作案场所。只要她提出分手,他便一言不发将她扑倒狠狠蹂|躏,直到她在他身下无力的求他不要再来了,她受不了了,他才会罢手……
此时此刻的他,就跟当年一模一样!
那个时候即使被他折腾蹂|躏得下不了床,她也甘之如饴,因为她喜欢他给她的那种感觉,因为他从来只是征服她而已,却从不伤到她的身体。可是现在,她忽然害怕了这样的他,五年不见,她现在已经是他的嫂子,他倘若对她做了什么,她要如何面对苏少白?
“放开我——”
左浅盯着顾南城,眼睛里出现了一抹惧色,刚刚的愤怒也渐渐转变成了恐慌,“顾南城你不要乱来,我是你嫂子!”
“呵!”
他冷笑一声,倘若她不提“嫂子”这两个字,他或许还不会太愤怒。可是她偏偏要提起,偏偏要自己往死路上撞,那就怪不得他禽|兽了!
在左浅的摇头挣扎中,顾南城将她双手反举在头顶,一言不发的低头封住了她的双唇!
他柔软的唇片与她的红唇相触,太过熟悉的感觉让她震惊得低低的喊了一声,可是在他突然的亲吻中,那一声低喊微妙的变成了呻|吟——“唔……唔……”
双唇相触,柔软的感觉直击脑海,刺激得顾南城背脊微微的一麻。
他深邃的眸子盯着她的脸颊,将她的抵抗看在眼中。
她含泪的眼睛映入瞳孔,让他有一丝不忍。他抬起另一只手轻轻覆在她双眼上,将她带着恨意的眼神一并覆盖在手掌下。
再看不见她怨恨的眼神,他凝视了一眼她美好的红唇,再一次轻轻地吻了上去。
从唇畔开始,他如蜻蜓点水一样轻轻地吻着她,似乎在撩|拨,似乎在用心的疼爱。渐渐地,他迷上了这种甜美的滋味,他的吻也开始狂热起来,如狂风骤雨一般,在她娇柔的唇上辗转缠绵。
“不要……”
左浅抓紧手指,嘴里叫着不要,敏感的身体却稍稍起伏证明了她的口是心非。他的吻逐渐变得狂热,辗转缠绵的酥麻感觉让她的大脑短时间缺氧,一片空白。
她想睁开眼睛看看,可她的视线被他的手掌遮住,能看见的只有一片黑暗。
耳边传来他熟悉的喘息声,她恍惚看到了五年前,她第一次跟他做|爱时的场景。她故意将他灌醉,她主动搀着他上了床,她火热的撩|拨他,最终他失去理智,在醉酒的情况下跟她纠缠了一夜。♀
她永远都记得,他们之间是她主动招惹了他,是她用一夜|情为两人的爱情拉开了序幕。最后,她抽身而出,留他一人痛苦……
她的心忽然被回忆刺痛,眼角一酸,温热的液体顺着眼角滚落——
微微张开嘴想发泄心中的伤痛,没想到给了他可趁之机,他的舌带着酒香味,灵巧的侵入了她的唇齿——
“唔……”
顾南城,我不想再伤害你一次,我不想再跟你有交集!
左浅流着泪,将全身的力量积聚在双腿上,在他吻得痴迷的时候抬起双腿狠狠踢向他!
“你的抵抗是没用的。”
顾南城轻笑一声,他似乎早就有所察觉,当她的腿踢过来的时候,他身子一歪就躲过去了,紧接着两条腿将她胡乱踢动的双腿压住,让她无法动弹。
他以为自己成功了,可是覆在她眼睛上方的手掌忽然感觉到了一抹湿意。
缓缓拿开手,他低头凝视着她,她带泪的眼清晰映入他瞳孔。
她哭了——
顾南城被一种前所未有的心痛席卷,缓缓松开她被他禁锢在头顶的双手,他静默的盯着身下泪眼朦胧的她——
“小左,她究竟是谁的女儿?”
他的手指摩挲着她的红唇,一个字一个字的轻声问。
左浅盯着他的容颜,手指慢慢握紧,“她是被父母遗弃的孤儿,我不知道她的母亲是谁,也不知道她的父亲是谁。这样的答案,你满意么?”
“那,我们呢?”
他的手指停留在她唇畔,深邃的眼神仿佛容不得她有一丝一毫的撒谎。
事已至此,她不想再挣扎些什么,淡漠的说:“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你忘了,我也不记得了。如今我只有一个身份——苏少白的妻子,你顾南城的嫂子。”顿了顿,她瞳孔紧缩,盯着他的容颜一字一顿:“如果你想亲自给你大哥戴一顶绿帽,如果你想逼得你大哥生不如死,好,我今天不反抗,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已经下定决心不再跟顾南城纠缠下去的左浅也变得咄咄逼人,她漠视了他的神情,推开他,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顾南城静默的盯着她,她刚刚这些话已经证实了,五年前他们的确在一起过。
可是——
“当年为什么要离开我?”
左浅冷漠的整理自己的衣裳,低下头淡漠一笑,“没有原因,不过是不爱了而已。”重新侧眸望着顾南城,左浅冷声道:“如果你记不起来我们为什么会在一起,那我告诉你,因为你长得像我第一次爱过的男人。这个名字木卿歌应该不陌生,他叫安慕——平安的安,仰慕的慕。”
顾南城的手指一根根握紧,眸底一片阴翳,“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从来就只是那个男人的替身?”
左浅凝视着顾南城的眼,吐字清晰:“是。”
顿了顿,左浅淡淡一笑,侧眸对顾南城说:“或许你可以问问木卿歌,她千方百计的嫁给你,是不是也将你当成了安慕的替身——”
说完,左浅拿起自己的包包站起来离开了包厢,留下顾南城一人陷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经过长长的走廊,左浅回头望去,那个有顾南城的包厢已经被淹没在迂回的走廊中。背脊抵着墙壁,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眼泪又一次夺眶而出。
五年前那个大雪纷飞的夜晚,他发现了她跟他在一起的真相,一次短暂的通话过后,他发生了车祸……
……
“我到底跟那个男人有多相似,才会让你如此死心塌地的跟着我?”
……
“我们,结束了——”
……
言犹在耳,他的声音仿佛一道道魔咒,将她束缚其中,无法月兑身。
她并非不想跟他重新在一起,她只是清楚的知道自己配不上他,所以她选择了和他断清一切关系。
安慕,他因为她而死,他这辈子都会成为她心灵上的枷锁,她这辈子都不可能一心一意的爱上别的男人。即使现在她心里有顾南城,可是安慕依然是她抹不去的存在。他就像一根刺一样,扎在她心底最柔软的角落,不去触碰便不会察觉到他的存在,可是一旦有人碰了那根刺,她便会痛不欲生!
缓缓抬头望着天空,左浅弯起嘴角温柔的笑——
“我的安慕,你一定在天上望着我……对不对?”
话音未落,左浅的泪水已经打湿了整张脸颊。
包厢里,顾南城倚着沙发,陷入无边无际的迷雾中。直到此时此刻他才知道,原来五年前的一切竟然远比他想象中滑稽。他竟然只是左浅心中那个男人的替身,而且,就连他的妻子木卿歌也是因为那个男人才千方百计的嫁给他——
心痛的闭上眼,嘴唇上依稀还有她淡淡的唇膏香气。
呵,安慕是么?
他到想看看,这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春盎幼儿园门口。
小左跟一群小朋友欢欣雀跃的跑出铁门,其他小朋友都高兴的投入了爸爸妈妈的怀抱,小左站在一旁,目光在人群中扫了一遍,却怎么也没发现妈妈的身影。望着别的小朋友都被爸爸妈妈接走了,只剩自己一个人在这儿,小左失望的低头咬着嘴唇,委屈的踢了踢脚下的小石子。
抬头望了一眼天空,小左嘟着嘴退到铁门旁边,蹲子可怜兮兮的低着头。
周老师看见跟小流浪狗一样蹲在门口的小左,不由皱眉上前询问——
“小左,爸爸妈妈呢?”
小左抬起头望着周老师,又望了望自己家的方向,委屈的说:“妈妈说了来接我的……”
“别着急,一定是路上堵车了,乖乖的在这儿等等,妈妈一会儿就来了。”周老师捧起小左的脸,微笑着安慰她。
小左点点头,低下头拾了一根干枯的树枝,在地上胡乱的写写画画——
“你就是小左吧?”
一个慈祥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小左纳闷的抬头望去,却看见了一个从来不认识的老女乃女乃。小左皱了皱眉,摇摇头说:“我不认识你。”
顾玲玉微笑着站在小左面前,她慈祥的笑着,用微笑拉近自己和小左之间的距离。
“您是?”
周老师站起身望着顾玲玉,现在很多人贩子都挺胆儿大的,既然小左不认识这个老人,那她可不敢保证这个看上去慈祥的老人到底是不是好人。
“老师您好,我是小左爸爸的母亲。”
顾玲玉侧过脸对周老师微笑,虽然她不是苏少白的亲生母亲,可是苏少白一直叫她“小妈”,她现在以苏少白母亲的身份自居也没有什么错。
周老师微笑着点点头,正准备问顾玲玉是不是左浅让她来接小左的,哪知道小左狠狠握紧树枝,抬起头执拗的对老师说:“我没有爸爸!”
说完,她扔掉小树枝从地上站起来,跟一头小倔牛一样低着头往前走,再也不理顾玲玉跟周老师。
“小左你去哪儿?妈妈没有来,你不能一个人离开——”
周老师急了,这么小的孩子要是在路上被坏人掳去了可怎么跟家长交待?就算运气好没有坏人,那万一小孩子迷路了回不了家呢?到时候家长不也一样着急么!“小左,乖乖在这儿等妈妈!”
顾玲玉看着小左倔强的背影,抿唇淡淡一笑,她儿子小时候也很倔强,越看小左这孩子,她越觉得亲切——
“老师您别着急,我会跟着她的。”
顾玲玉对周老师笑笑,然后跟上了小左的步子,几个大步就和小左走到了一排。
周老师松了口气,这孩子,人这么小脾气倒是不小。
小左听见身边的脚步声,侧眸看着顾玲玉,嘟嘟嘴说:“我不认识你,我不跟你一起走。”说着她就停下了脚步,带着敌意的望着顾玲玉。
顾玲玉笑眯眯的停下脚步低头看着小左,正要说话,小左又撒丫子往前跑去——
“我不要跟你一起!”
她一边跑一边回头瞪了一眼顾玲玉,恨恨的说。哪知道她回头的时候正好前面有一个广告牌,她只顾着跟顾玲玉置气,没曾想会撞到广告牌上,小身子一下就被弹回来摔到地上了!
“小左!”
顾玲玉心疼的快步上前,蹲将小左抱起来。小左挣扎着不要顾玲玉碰她,红红的眼睛闪动着恨意:“我没有爸爸,他连路都不能走,妈妈跟他在一起是不会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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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小左不是不听话哟,她只是心疼妈妈嫁给了一个瘫痪的人,所以才闹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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