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旗门七十名弟兄神情威严,整齐地站在那里静静地仰望着楚挽歌,听着楚挽歌振奋人心的话,胸中顿时激荡起了千丈豪气!
风暴行动,屠魁首,镇风云!
随着楚挽歌的一声令下,李金从人群里一步踏出,然后朝着剩下的六十九名皇旗门弟兄振臂高呼。♀
“兄弟们,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们沉寂隐藏了三年,从今天起就是我们皇旗门利剑出鞘的时候,杀国.贼,除暴安良!”
李金语气激荡,慷慨激昂,神色洋溢着一股傲然之色,唾沫横飞,当真是一副正人君子风范眇。
李金当下点了六十九名皇旗门的兄弟,然后七十人像楚挽歌深望一眼告别,走了出去。
一出了皇旗门,李金等七十人身形连动,嗖嗖声不绝于耳,在暮色的掩饰下,顾不得惊世骇俗,朝着城西飞掠而去。
楚挽歌身子站在皇旗门大门口,眼睛目送着弟兄们离去,心中不由得长叹,此去一役,不知存活几何聊!
今晚不论是城西还是宫门口,注定要血染苍穹,血洗大地,这两处地方的水都很深。
楚挽歌脸色一正,蓦地转过头,眼睛盯着身后的九名弟兄,一字一顿极其认真地道。
“两名弟兄马上赶去相府,通知金盾堂的兄弟和黄粱堂主马上扯下来,然后黄粱堂主赶去城西前去支援李金堂主,剩下的金盾堂兄弟赶往皇宫。”
两名皇旗门的弟兄向着楚挽歌行了一礼,然后飞身而去,身形如风消失在暮色之中。
夜色降临,黑暗降临大地,夜风冷得有些刺骨。
一辆马车从赵德成的府邸出来,马蹄声在寂静的街道里显得格外的清亮,马车冒着凛冽的寒风,朝着皇宫的方向驶了过去。
龙扬磬端坐在书房,目光清冷的两位朝中大臣俯子,喋喋不休的说了一个时辰的无关紧要的事情。
“太子殿下,您现在已经将近二十岁,但是却迟迟没有太子妃,国不可一日无君,而太子妃这件事情也需要提上日程,还望殿下尽快定夺。”
礼部侍郎陈一鸣目光闪烁,语气却是据情据理,凛然万分,一副我为天下社稷苍生的模样。
“陈大人说的不错,殿下,为了我落风帝国的未来和后嗣子孙,此事绝对不能够再往后耽搁,还望太子殿下在今晚做一个决定。”
王道生随声附和,语气却显得十万火急,似乎太子妃一事,成为了如今第一等大事。
“喔?两位大人,你们说了一个时辰难道只是为了太子妃一事?”
龙扬磬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身上的那股上位者的气势却是蓦地迸发,那是一种睥睨天下和君临四海的风度。
“还望殿下三思!”
陈一鸣和王道生两人低下头道。
“好,既然这样,那么我们一起进宫请示一下父皇如何?”
龙扬磬犀利的目光紧紧盯着两人,而说话间他已经站起身,淡淡的循声问道。
“呃殿下,太子妃一事就不必深夜打扰皇上了吧?”
陈一鸣心中一紧,沉思一会儿,开口道。
“这有什么?按照两位大人先前所言,太子妃一事迫在眉睫,实在是耽搁不得,所以啊,本宫自要深夜进宫面见父皇,禀报这一件事。”
龙扬磬心中冷冷一笑,已经把两人的心思模得一清二楚,他的眼中闪过一道冰冷的杀机,沉沉地道。
“殿下,皇上龙体有恙,不便打扰,我们明天再找皇上定夺如何?今晚殿下考虑一下,我和陈大人在这里陪着殿下。”
王道生身上冷汗唰唰的往外冒,脸上瞬间布满了豆大的汗珠,他不漏痕迹的把陈一鸣的话接了过来,而且把龙扬磬的话给直接忽略。
王道生两人似乎不愿意提及皇帝和皇宫这两个字,今晚的表现大为异常。
龙扬磬何许人也?洞察力又是何等的丰富?陈一鸣和王道生的心思他一眼识破。♀
“陪着本宫?二位大人,你们是想要陪着本宫呢,还是想监视本宫,又或者是想要缠住本宫?说!”
龙扬磬语气瞬间降到了冰点,整个书房顿时升起了一股股的寒气,温度顿时急剧下降,他每一句话都犀利如剑,沉沉出声,到了最后眼睛精光一闪,杀机涌现,暴喝出口。
噗通!
随着龙扬磬的一声暴喝,陈一鸣和王道生二人肝胆欲裂,双双扑到跪在地上,一股凉气从后椎骨窜了上来,神色已经变得一片惶恐。
“殿下息怒,微臣”
两人惶恐出声,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刚刚想要煽情的说两句,龙扬磬却杀气腾腾的打断。
“够了!”
龙扬磬身子突然站起来,右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目光如剑,瞪着身子匍匐在地,哆哆嗦嗦的二人。
“我去请示一下父皇,在我回来之前,你们谁都不能走,谁走谁死!”
龙扬磬大袖一挥,冰寒着脸走了出去,只留下脸色一片苍白,瘫坐在地上的二位大人。
在这一刻,两人的心几乎都已经死了,今天的事情一旦败露,那么绝对是诛九族,凌迟处死的极刑!
落风帝国上京城皇宫!
一辆马车缓缓地停在了皇宫大门口一里之外,马夫的眼睛扫了周围一眼,然后把帘子掀了起来。
赵德成一身朝服,脸色有些发沉,目光静静地看了一眼皇宫大门,神色之间,竟然复杂起来。
不知不觉间,在朝堂之上打滚了已经将近十二年的时间,而十二年的时间里正是他一步步走向权力巅峰的过程。
此时天色黑了已经将近一个时辰,按照之前的时间推算,赵亦秋去通知离恨天和遮月,此时也都应该到这里了。
“暮霭沉沉燕雨落,仗剑独行烈酒浊,不知相爷记得这句诗么?”
一道清朗的声音从马车后面飘过来,接着缓缓的有一人不疾不徐的走来。
赵德成眼底有一丝异色闪烁,不过却没有丝毫的流露,他也不为这里突然出现一人而意外。
“暮霭沉沉燕雨落,仗剑独行烈酒浊,敢取丹心向红日,山高水长定不弃。”
赵德成淡然一笑,目光看向走来之人,口中却是缓缓地念道出一首诗来,吟诗之时,脸上竟然流露出艳羡的色彩。
“相爷当真是博览群书,楚挽歌佩服!”
话音一落,楚挽歌的身形已经从马车后的黑暗处走了出来,一袭黑色长袍,长发散乱的飘扬在寒风中,不过脸却是蒙着一块黑布。
“呵呵,原来是皇旗门的楚门主,久仰的紧!”
赵德成脸上堆满了笑意,仿佛多年不见的老友一般,他呵呵的一声长笑,转过身来恰好迎面而对楚挽歌。
“呵呵,相爷客气,楚挽歌不胜惶恐。”
楚挽歌嘿嘿一笑,说是惶恐,可是却不见得有一丝的惶恐之色,也没有一丝的谦虚和客气,他随随便便的一拱手,笑了起来。
赵德成却毫不在意,目光盯了楚挽歌一会儿,然后笑了笑,有意无意地道。
“不知楚门主深夜出现在皇宫大门前有什么事情?”
“等人!”
楚挽歌月兑口而道。
“等什么人?”
赵德成淡淡出声,眼睛却是眯了起来。
“等一位会吟唱那一首诗的人,可没有想到相爷竟然会那首诗。”
楚挽歌背负着手,两道锋利的目光落在赵德成和那位马夫的身上。
“难道就是刚才那一首暮霭沉沉燕雨落么?”
赵德成笑着出口。
“不错,此人和大燕帝国摄政王耶律风云当年乃是结拜兄弟,但是十几年前却是死在了一场大火之中,当时耶律风云哀伤之极,站在兄弟的灵堂前,伤怀之下做出了这首流传天下、脍炙人口的诗篇。”
楚挽歌似乎也有些感伤,口气之间也有些缅怀,他在平淡的语气之下,慢慢地扯出了大燕帝国的摄政王耶律风云。
耶律风云不单单是一位在大燕帝国手掌大权,手握雄兵的皇叔,更是一位才华横溢,满月复经纶,有着经天纬地之才的奇人。
“楚门主等到了么?”
赵德成脸上笑容不减,刀芒般的目光迎向楚挽歌。
“呵呵,相爷,请您说说看,挽歌等到了那个人没有?”
楚挽歌没有回答,反而微微一笑,反问道,然后静静地看着赵德成,目光有着莫名的意味。
“楚门主应该是等到了吧?”
赵德成笑着看着楚挽歌,像是在回答,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其他的人说话。
“呵呵,相爷真是英明。”
楚挽歌不知是褒是贬的说了一句,看似在夸奖一个人,可是听起来却是怎么都不带劲。
“那恭喜楚门主,对了,楚门主,皇旗门最近都在忙些什么?”
赵德成心念一转,有些旁敲侧击的问道,眼睛静静地看着楚挽歌,耳朵却是在听着周围的动静。
毕竟到了这个时间,赵亦秋、离恨天和遮月三人,早就应该到了!
可是却迟迟没有到,这其中定然发生了什么变故!
这是赵德成的直觉和敏锐的判断!
而且赵德成还感觉这些事情定然都和站在自己眼前,一脸微笑,谈笑风轻地的皇旗门门主楚挽歌有着直接或者间接的关系。
老狐狸,你终于要问了,狐狸尾巴终于要露出来了!
楚挽歌心中冷笑起来,可是脸上却是一片唏嘘哀叹,有些悲苦地道。
“自从皇旗门成立以来,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跑到了我们这里,这不是,天黑之前在城西的一处早已无人的院落里,突然发生了一些事情,这不我手下的人都一窝蜂的跑了过去,哎”
楚挽歌抓耳挠腮,显得郁闷之极,却不知这几句话在赵德成的心里掀起了惊天巨浪。
赵德成脸上的表情竟然出现了短暂的僵化,眼中有着一缕杀机飘然而过,可是这些都被楚挽歌一丝不落的看在眼里。
“喔,对了,听说那个院落是之前一位女子死后留下来的,还听说那个女子竟然和朝中的一位重臣有染。”
楚挽歌微微一笑,看着赵德成,好心的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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