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病不会好转 第三十一张处方单

作者 : 马甲乃浮云

`p`*wxc`p``p`*wxc`p`长达一周,我都没再见过江医生一面,他忙工作,我忙论文,每天就传传简讯,打打电话,彼此仿佛是由着对方悉心饲养和照看的一只手机宠物。”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谁给我充的。

我立即发信息给财大气粗的始作俑者:真阔绰啊江地主,不是说平等的爱情才能长久吗?突然平白无故给我200块钱小费,首先在金钱方面就不平衡。

很平等,这是你每天帮助我缓解头疼的医疗费和感谢金他一笔带过,理由却极度令人信服。

噢……搜得斯捏……我故作恍然大悟地语气回。

搜得斯捏?

枉你年少轻狂时白看那么多岛国动作片了,是日语的“原来如此”

一个南京人还把日本话挂嘴边,并非好现象

我觉得你不应该叫江承淮,应该叫江爱国。

我已经三十,这时候改名也晚了。这样吧,留给以后的小孩子好了

太俗了吧,才不要!

……

##

“我靠,老男人果然高段位!”我把充话费这事在微信里用语音讲给康乔听,这是她回过来的第一反应,她又打字发我:“深谙给女人钱=给她安全感。”

我继续按着语音键乐不可支地录话,张嘴的瞬间身体里沸腾出汹涌的喜悦,我把它们全部交付到了喋喋不休地感叹夸赞中:“江承淮怎么这么完美啊,他到底有没有缺点啊?你告诉我!你快点告诉我!”

康乔不愧为我的好喷友,她以风一般的速度找准要点半开玩笑半讥嘲,但那种发自内心的祝福意味又是那样真切:“他女朋友是二笔可以算缺点么?”

那些变傻变二变可笑的少女心情啊,真是让我完全放弃了做人的原则和底线,我居然还嬉皮笑脸地承认了:“好吧,对!你说的对!太棒了!可以!”

晚上,我又把和康乔的交谈过程一五一十在短信里告知江医生。

他虽然不爱用标点,但每次用起来都依旧是生动的,他回了个省略:“……”像一条不会讲话的鱼吐出水泡,看起来真的是无语了,他在短信交谈里很少会无言以对的。

我洗地自己的能力超强,马上给自己悬上天使的光环,戴上神官的高帽,厚脸皮把自己吹成独一无二的天价稀世珍宝:“你点点点个什么劲,我变成你唯一的缺点了,要珍惜。”

“好。”江老年人擅长一字秒杀的招式,他的发挥也向来稳定。

我继续加深此间的羁绊,就只是为了讨他开心,那些爱情里不由自主的讨好和迎合啊,已经寄宿进了我的肌理和血液:“为了达到天仙配情侣档的效果,我决定让你成为我全部的优点,唯一的缺点x全部的优点,真是吉祥如意的一对。”每一句话,每一个字,每一个形容的措辞,每一个具体的标点,我都大费周折地编织成优美的诗篇,亦或者逗趣的笑言,小说三要素之一的人物只有我和他——就只是为了让它们顺理成章,顺理成章跑进对面人的瞳孔里面,大脑深处,能让他的每一根神经,每一下脉搏都震颤出与我相一致的,源自爱恋的,信心和蜜意。

##

发给导师初稿的第二天,我总算得了空暇,首要任务就是跑到医院去看自家男人。

考虑到教授间的同病相怜性,这纸初稿,我可是仔仔细细前前后后检查了格式和标点的,确保万无一失。

康乔又躺枪成为我私会情郎高举的旗帜的幌子,跟爷爷女乃女乃脸不红心不跳地说了声跟康乔逛街后,我就一鼓作气溜到了省人医的十八楼。

我挑选的时间段相当合理妥当,上午下班前十五分钟,也没率先通知江医生,权当给他一个惊喜。

出电梯后,我往神内的住院病区走,目标明确,目不斜视,就向着那个人,眼里也只有那个人。

好巧不巧地,我在走廊里碰见了一个许久不曾碰面的对象,鹌鹑蛋,季弘。

第一次见到他穿白大褂,还像模像样的。我和他视线相触的下一秒,他就笑开了。之前说过,季弘的笑真的很有感染力,他不只是嘴巴在笑,他的脸蛋,他的周身都仿佛笑了起来。沉淀如暮雪的白袍,一下子就被这种盛夏一样的笑容烤化,顺其自然流动着。医院总归月兑不开死气沉沉,但围绕着他的那一段氛围,就凭空被他一整个人带动得热闹又生机。

要见江医生,我的心情本身就出奇好,同他打招呼的气息也分外昂扬:“季弘,又碰面了。”

他单手放在白大褂兜里,笑容不减:“你怎么抢我台词,让我接下来怎么说?”

“就简单打个招呼。”

“怎么来医院了?”

“啊?哦……”我一手拧着另一手的食指,像是要细细碎碎的紧张从指尖排挤出去:“来找江医生,拿药啊,我爷爷是他的病人,帮我爷爷拿的。♀”

“哦,江老师好像在办公室,”季弘轻而易举地相信了我,这让我有些羞赧。他边讲着,边笑眯眯往神内办公室那边看,眼睛嘴巴都不落下:“诶?江老师出来了。”

我的双眼跟着心头一亮,顺着他目光看过去。

果然,江医生刚从办公室出来。他应该是下班了,已经换上一身便服,白衬衣黑长裤,整栋高层都因为他帅裂苍穹。

“江老师——”季弘秉承着热心学子作风,老远地就呼唤他。

江医生偏头,面容平淡地望过来,他分明看见我了,但面上依旧止水一般,见不到一丝波澜。

我只能拿金马影后,而他直接手握奥斯卡小金人,笑傲江湖。

他朝着我和季弘走过来,最终停在我们身侧,我赶忙不动声色调整方位,不再和季弘面对面,正向江医生,他才是我今天要找的主线任务npc。

“江主任,”我礼貌地叫他,装模作样陈述今天到来的缘由:“我来帮我爷爷拿药的。”

他的医者态度把持得非常到位:“你爷爷怎么不自己过来?”

“老人家嘛,偶尔偷懒一下也很正常。”我微微笑。

“我这会已经下班了,下午再来吧。”往江医生脸上涂点黑粉再往他脑门印个月亮他就可以直接去出演铁面无私包青天了。

“诶诶,老师您也太严肃刻板了吧,你也不看看吴含和我什么关系,我和您又是什么关系,”季弘完全是一个好心肠不知情的局外人:“您老就纡尊降贵回办公室帮她开下药呗,反正耽误不了几分钟。”

“下午吧,我有急事。”江医生言简意赅地坚持着一样的回答,还煞有其事地对接上一个借口。

说完,他就远离本来的等边三角形小圈子,不疾不徐地朝安全通道口走去。我和季弘又沦为一条直线。

“江老师平常就这样,”季弘小天使,开始为自己的导师辩护:“按点上班,到点下班,不收红包不开小灶,工作作风很严谨的。”

“没事,是我的问题,早上睡过头了到现在才来,也不能怪江主任,”我这颗端头也要赶紧去追上江顶点的步伐啦,“算了,下午再来了,我先回去吃午饭。”

“要不我请你吃饭?”季弘总能在沟通里找准要素顺水推舟。

“不用了,今天谢谢你了,”江医生的身形已拐出我的余光,这让我油然生出一种把控不住局势的焦虑感,我只能颠来倒去地致谢,把它渲染成道别的意图:“季弘,真的谢谢了,不过我真得回去了。”

“行吧,以后有的是机会。”季弘弯着眼睛,白色的墙面兜在他漆黑的瞳仁里,像糅进了几颗雪粒。

也不管季弘会不会奇怪我为什么不走电梯而要冲向安全出口,拐进熟悉的楼道,江医生已经走到通向十七层的第二级了。

此刻楼道里空无一人,就算是平均人口流动最密集的下班高峰期,也鲜有人会经过这里。

但我依然是谨慎的,没吭声,当然更不会大声叫他,就和他保持十级阶梯的距离,老老实实跟在他后头。安之若素,步伐的速率也不约而同。

就这么一前一后距离适中地走了两层,我原本因为江医生月兑出视野而不安到筋疲力尽的思绪安稳了下来,海面无风,前面的人就像足够信赖的灯塔一样,引诱着我在一寸一寸亮度提高的光辉里,延伸着走下去。

他肯定知道我走在后面,就如他在我眼下的存在感一般强盛。

一楼……

大厅……

最后走向停车场……

江医生今天大概是把车停在了地下停车场,他沿着人行斜坡往下边走,按道理说,一个人一辆车在下坡的时候,速度都会因为惯性和重力不由自主加快,近乎能担得起一个“冲”字,但江医生却意外地放缓了,隔着一个走到的车都匆匆穿行而过,只有他那一块忽然播放起慢镜头。

他走得愈发缓慢,随时可以停下来,想怎么顿身驻足都不会突兀。他井然不燥的动作,让他宽厚的背脊都格外稳重起来,它们都是刻意表现给我的,关乎等待的邀请卡片。

江医生在等我,等我过去。

我基本是小跑了起来,下坡路让我的脚尖毫不费劲。地下车库比起外面的晴天朗日,毫无疑问是阴暗的,可是我就是那么不带迟滞地,冲进了温暖的黑暗里。

我跑到江医生近在咫尺的位置,四舍五入一下姑且能算得上是并肩而行。

气息因为小跑有些微微地急促,我刚要抬高小臂拍拍因为运动、和心动剧烈起伏的胸口,我的手,就那么猝不及防地被握住了。

是江医生的手。

他不漏出一丝动静,姿态也不是强硬的圈禁,就是单纯地温和地拉个小手,他的掌心干燥,有适宜的热度,还有就是,专属于男性的宽厚和稳妥。

我随即反扣回去,流畅自然地跟他的五根手指交叉到一块,这是个好久之前就在计划之中的理想了,有好多次,无数次,我都想去牵一牵他的手,这几根手指头,它们写过数以万计的硬笔字,撕过薯片包装袋,拧过酱料的瓶盖,它们为了生活为了生存都是辛苦的,但又是幸运的,它们在最好的时间里找到了最好的归宿,最相匹的人,伸缩自如,情投意合。

江医生一定不知道我觊觎过他的手多少回。

他不说话,就和我在车库里穿行。梁静茹的歌,大手拉小手。

我微微低头,抿紧嘴巴,抵挡住快要挤破唇隙的心满意足。这里基本没人,只有两边停驻的全部轿车顶着又大又圆的双重车灯大眼睛盯向我们,像是忽然就会鸣起笛用喇叭奏乐伪作口哨调侃新人,我被这个牵手的动作下了咒,好像在经历郑重其事的婚礼现场,新娘新郎被目送着入洞房,接吻都没这么让人害羞。

“你怎么不说话啊……”我挤着眼睛和鼻梁,问江医生。怎么才能克制住自己傻乎乎的笑,根本没有办法,不治之症,无药可医,恋爱就是一场博弈之中的绝杀。

“我在考虑一件事。”江医生一本正经答。

“什么事?”

“季弘的出科评分,我是不是应该给他打个良好。”

“打啊,不是挺好的吗?”

“其余同学都是优秀。”

我立刻就被窒息性的欣喜淹没了,但表面还是嘴硬:“……江教授啊,都三十岁了还这么小心眼,还跟学生吃醋,一点也不成熟!”

“说笑而已。”笑意让江医生原本故意绷成严谨状态的嗓音化成动人的波光粼粼,他找到了自己的车,我和他停在车跟前,我们的俩的手依旧没有松开的迹象,或者说,大概是没有人想率先放手吧。

“还上不上车了啊?”我环顾四下,防止会有闲杂人等忽然从地缝钻出来。

“上车。”江医生呵叹了一下,轻不可察,他终究还是松开了我,但在松开前,他的指月复很刻意,但又极其自然地在我手背肉上紧了紧,像是某种宽慰,又仿佛在烙下不舍的遗迹。我缩回手,仔细审视和抚擦着那一块,被按压过的小片肌肤在短暂的泛白后很快红起来,还微微发着热,如同被纯粹而有力的火光燃烧包裹。

还有什么能比这个更能够表现出什么叫幸福?`p`*wxc`p``p`*wxc`p`

作者有话要说:说件事,接下来几章都会狗血高能(或者说开虐?),先在这里预警一下

_(:3∠)_唉,能浪费大家几秒钟来点评论宽慰一下打算恢复更新的作者吗,我真的需要你们注射鸡血和动能啦。

下图送给你们

更新啊啊啊啊!

吾命休矣~

\/

马甲甲↗←读者女神

给大家讲一件特有爱的事情,今天刚发生的,在公交车上,真是超级少女心啊啊啊。

节假日嘛,车上特别挤你们懂的!

半路有个老太太上车,我就给她让座了。因为车上真的是挤出屎啊,我刚从南京回扬州,还拎着行李箱,老太太特别过意不去,坐下来之后一直跟我说不好意思。

然后!!我后面呼应传来一个很年轻很清朗的男声,说:“没事,我替她挡着人。”

我稍微回了下头,是一个个子特高的青年啊啊,目测绝对有185+,因为我自己165嘛,穿着6cm的鞋子,都不到他肩膀!

我就好奇问老太太,你们两个认识啊?老太太说,不认识。

>

(快捷键 ←)上一章   本书目录   下一章(快捷键 →)
神经病不会好转最新章节 | 神经病不会好转全文阅读 | 神经病不会好转全集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