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那辆被我月复诽批评的马车上,闻着淡淡的熏香,看着旁边坐着的曾经被自己在心里批判过的安世子,我不由得毛骨悚然。
这感觉怎么说呢,放在别人身上叫荣幸,放在我身上只能叫惊悚。
“安,安世子,要不你就停车让我下去呗?反正我俩又不熟对吧?一来二去的多麻烦啊?前面就是七秀阁了,要不你放我下来?”我脸上带着拓落不羁的笑容,心里带着奔赴沙场的悲桑。
容颂安淡淡地暼了我一眼,继续看着他的书,一言不发。我坐在那里,感觉背脊发凉。
“安世子?我知道您宰相肚里能撑船,大人不记小人过你就放了我怎么样?”我双手捧着我最喜欢的玉骨扇,面向容颂安,脸上全写着“我错了还不行么”。
他放下书,呷了一口茶,“我不是宰相,我肚子里也撑不下船,我不是大人,但也绝不是小人。”
我抬起头,把玉骨扇重新放进我的腰间别着,然后伸出手打翻了容颂安手里的书,恶向胆边生,马上用手捂住他的嘴巴,面容狰狞地说:“你丫的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告诉你,小爷我今天既劫财又劫色,让你再得瑟!”
可是,好像没起什么作用,容颂安依旧泰然自若地被我捂着嘴巴,面无表情。♀
“信不信,信不信小爷今天把你卖去花街柳巷,去给那些贩夫走卒做清倌?!”我威胁道,好吧我承认这么样子在每人面前的确有点霸王硬上弓的意思。
“假如你有那么大本事,就应该想想后果。”他淡淡地瞟了我一眼,让小爷深受伤害。
我收回捂他嘴巴的手,一个顺势把他扑倒,跨坐在他身上,这个姿势,还真是让人浮想联翩。他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我,让我很是受用。
“大夫说了,爷脑子有病,时不时被激怒后,是会做出一些傻事。”我特别牛叉地说,那个大夫就是我远在江南的病友,冉竹。
我也不知道马车是不是已经从七秀阁前路过了,反正我觉得我横竖都是死,早死早超生,如今我最不想得罪的人都得罪了,还是个美人,干脆一鼓作气势如虎,占两下便宜他不吃亏。
“我不好龙阳。”
“没关系,谁都说自己不喜欢去死,最后不都死了么?”
“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啊?我说你去死,你六十年以后不都得去死么?”
容颂安:“……”
我扯着他的衣领,从我的位置可以看见若隐若现的锁骨,白皙的皮肤。我家的祖坟决对冒青烟了,就算被发配边疆之前还能占一下美人便宜,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丰流”。
我和他一直这么僵持,我只觉得腿麻,当马车稳稳当当的停下了,我看着容颂安,容颂安面容淡淡,眼神看向他的白玉雕花茶杯,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要么这位爷和小皇帝有私情,见我风华绝代就想把我拉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准备毁容;要么是这位爷和小皇帝有私情,见我和小皇帝如此友好,想讨好我;再就是想绑票,然后拿到赎金就杀人灭口。
“公子,已经……”
容颂安的暗卫,南阙从外面探尽头,看见如此活色生香的画面,不由得大眼瞪小眼地看着我和衣衫不整的容颂安,慢慢脸上露出了然的神情。
我攥着容颂安的衣领,刚想下来给那个不懂事的熊孩子好好讲讲道理的时候,却不记得自己腿麻手软的,一着地第一件事就是拉着容颂安做垫背的。
我发觉我最近应该去找冉竹,拿点治脑子的药来调理一下我的病了。作为一个在风花雪月里模爬打滚的人,我竟然会拉上容颂安做垫背的。
他上我下,衣衫不整。
马车的确是个让人浮想联翩的地方啊,特别是这种位置,这种姿势,这种场景!
“公子,你们慢慢,我先走了。”冉竹虽然在我看来是一座冰山,但是我却感觉他的脸时不时抽一抽,肩膀时不时抖一抖,莫非得了羊癫疯?这是病,得治!
南阙退出马车,只剩下我和容颂安以骑马式的姿势躺在马车上,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你身为闺中男神安世子,是不是应该把你的魔爪放在一个女子身上?”我嬉皮笑脸地看着他,感觉良心隐隐不安。
要是从现在开始掰弯了一个京城男生,那么我连二爷的七秀阁会不会因此受到牵连?想想京城所有的姑娘发了疯似的砸了我的七秀阁,我就觉得一阵头疼。
“那么风华绝代的连二爷,是不是应该解释解释刚才的事情呢?”他勾唇一笑,弄得我的心湖荡漾,不光是闺中男神,还是一只妖娆的男狐狸,但是这丫的思维跳跃的太快了,你二爷的脑子智商低啊!
“要不,先下来?”我谄媚道,马上在心里就想给自己狗腿的脸扇一巴掌。
叫你丫的讲道理,叫你丫的威胁,现在活该了吧。
“先把事情解释清楚,我再下来。”
“你先下来,我再解释。”
“你先解释,我再下来。”
我:“……”你怎么这么的熊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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