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晓晓瞥见宛如毒蛇般的黑影扬上半空中,她转身想闪躲开来,可是她腿脚本就不灵变,本能的抬手挡住,火辣辣的长鞭狠狠的落在手臂上,拖出一条长长的血痕。舒悫鹉琻
“啊——”她发出痛苦的哀嚎。
就在肖倩准备抽下第二鞭时,只听一声怒斥,下一刻,长鞭的尾端已经被人抓在手上。
“煜哥?”肖倩吃惊的望向身边突然冒出的人。
如果眼光能够杀人,肖倩早已死无全尸。
殷煜以一种骇的人冰冷眼神睥睨她,下颚一紧,就听见“啪!”的一声,他徒手将坚固特制的长鞭整条扯裂。
“你怎么可以如此胡闹!”殷煜语气冷硬。
肖倩被他那凶狠的怒气,还有那冷酷的话吓得倒退好几步。
“煜哥…你竟然为了这么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骂我?”她眼里满是受伤,眼前英挺冷酷的男人从未对她大声说过话,现在竟然斥责她
“陆宇,马上送倩儿回残月门!”殷煜大喝一声。
要不是他心血来潮,忽然有股冲动想来看凌晓晓一眼,也不会正好撞见这一幕,不过还是让她挨了一鞭。
凌晓晓懒得理他们的事,左手轻扶着右臂,转身要回自己的房间。
“青竹,快去请大夫!”殷煜的表情不似之前的冷酷,霍地回头吩咐到,再跨到凌晓跟前问到。“你……怎样?”
“你说呢?”凌晓晓翻了个白眼,她是惹谁了?要受这无妄之灾,有些气愤的继续走。
殷煜没有理会其他人,也跟着进了房间。
“倩儿,我送你回残月门吧!”陆宇一脸担忧,仍然不忘执行命令。
肖倩这才从惊愕中回过神来,嗫嚅道:“他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是刚才那女人跟她抢煜哥的,煜哥怎么会来这儿?
“倩儿,走吧!”他劝说着。
她眼神慌乱的寻求支持,“我……不是故意的,陆宇,你要相信我,是真的!是她赖着不走,不是我的错!梅兰,刚才你也看到了不是吗?对,梅兰可以帮我作证,是那女人跟我抢煜哥,所以我才生气的。”
梅兰只是低着头不敢说话,她也只是这残月门分堂里的小丫头,本想讨好肖倩,将来就可以跟在她身边,可是没想到刚才少门主脸色那么冷,她不惊有些害怕。
“你快说话呀!”肖倩摇着梅兰大声喊道。
“倩儿,少门主正在气头上,你还是先回去吧,等少门主办完事回总坛,到时候也许会好些!”陆宇只能哄着她。
肖倩现任副门主肖凉的女儿,肖凉把持着残月门一半的势力,如果殷煜想要安稳的坐上残月门的门主位置,那么娶她是最有利的选择。
她向来心高气傲,在残月门更是所有人的*儿,从小她便发誓将来要嫁给殷煜,她要得到他,她一直以来都以未来的少门主夫人自居,她绝不容许半路杀出别的女人来。
如今纵然有百般不愿,也不敢再去找殷煜,但她决绝不会回总坛,煜哥会这么对她,全都是因为那个女人,她不会让那女人好过的。于是,她把所有的错全都追加到了凌晓晓的身上,对凌晓晓的恨更深了。
凌晓晓没想到这么一闹,反而让她不由得多看了殷煜几眼,这家伙阴冷深沉,还是有女孩子喜欢的嘛,不过,那女人八成是让人*惯了。
今天这样莫名其妙的被人当成情敌,还挨了对方一鞭子,她的心情也不会好到哪儿去,但是看到冷硬的脸庞闪过的不自在,仅仅一瞬间,她知道这个男人别扭,恐怕是不会开口道歉。
“你的未婚妻还真是任性耶。”凌晓晓讪笑道。
“倩儿不是我的未婚妻。”冷峻的声音,冷冷的黑眸里闪过古怪的神情。
“不管是不是,我只希望你周边的女人最好不要再惹我。”她虽然是只病猫,但不代表她就任人宰割。
好半晌,他冷淡的低沉嗓音打破了安寂。“大夫来了,让青竹先给你擦药。”说完转身离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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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三天后,淮阳城西的南风酒楼,凌晓晓看到了司空明、左辰星、玄影和天殊四人,原来楚晋还昏迷不醒,而解药的配方他们无法拿到,就连卫灵风都不确定那配方到底是什么。
司空明他们此行主要有两个,一则是告诉殷煜愿意用解药换,但要等楚晋醒后才行;二则是确定凌晓晓安然无恙,他们才放心。
既然对方答应用解药交换,殷煜自然答应不会伤害凌晓晓,直到拿到解药,他才会放了凌晓晓。之后,在凌晓晓的要求下,殷煜不得不让凌晓晓跟司空明单独谈话。
想到楚晋为自己重伤不醒,她只是低着脑袋,此刻竟突然极端的自我厌恶起来。她又不是他的谁,为什么以命相救?他并不欠她任何东西,反而是她一直都欠他的,她对他而言到底是什么意义,恐怕朋友也做不到舍命吧?
“司空大哥,我很好,你们不用担心我。”她终于抬起头,强笑着,“晋哥……他的严重到什么程度?”
看着凌晓晓那比哭还难看的笑,司空明不忍的叹了口气,“少君的性命暂时无忧,只是脏腑被震出了血,受创极重,十二经八脉全扭了道,连心脉也伤了,他的功力能不能保全亦是未知之数!”
闻言,凌晓晓惊愕地怔忡了好一会儿。
她曾经听卫灵风说过,楚晋之所以行动与常人无异,则是因为他那一身傲人的武功,练武之人能敏锐的洞悉一切,更能动用内力来模索周边的情况。
所以楚晋的一些生活起居还是能自理,甚至倒茶,走路都没看到他有丝毫不便,他虽然每天都对着她微笑,但卫灵风却说他是一个心高气傲的男人,不希望别人怜悯和同情。
她很难想象心高气傲的他,在失去那身傲人的武功,该是件多么难以忍受的事,他竟让她背负了这么多的感激与歉疚。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她不敢想象楚晋醒来后的日子。
“圣君已有消息,只要他老人家回来,少君就能无恙吧。”司空明他们早已发动了幽魂谷所有的势力,终于寻到了万毒圣君的踪迹。
“这样我就放心了。”
司空明迟疑了一会儿,又道,“凌姑娘,自从十年前少君的眼睛瞎了之后,便一直呆在京城的府中,直到五年前,他住进幽魂谷,一年也只出谷一次,便是回京都。他这次陪你逛元宵,甚至上淮阳,这是十年来从未有过的事情。你对少君而言,绝非一般。”
凌晓晓内心极是复杂,她从来没有去想过她与楚晋的关系,在她看来,楚晋是那种让她感觉很温暖很安心的人。
在遭到傅青书的背叛之后,她的心便守得严严实实的,不允许任何人踏入,甚至在经历一切的困苦,她认为没有人会无条件的对一个人好。可是楚晋做到了,他为了她连命都不要了。
凌晓晓沉默着,因为她的心乱了。
“告诉晋哥,一定好活着,否则黄泉碧落,我也会去找他。”此时,她能确定的只有这一项。
“我会一字不漏的传达给少君。”司空明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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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知道解药的配方,但殷煜还是决定先去找碧仙草,而凌晓晓则是顺带打听鬼医叶飒的消息。
走在效外的青石路上,凌晓晓始终落后殷煜半步,不愿与他并肩而行。在跟司空明单独谈话后的几天,凌晓晓半个字也没跟他说,甚至当他透明似的。直到他开口说要去寻碧仙草,她才终于和他说话。
书中记载,碧仙草生长于阴凉之地,叶子细长,看似与别的草差不多,但书写注明着,触动时小叶折合,叶柄下垂。这让凌晓晓想到了含羞草,只不这碧仙草的叶片稍长。
淮阳城效的天纵山地势偏寒,听人说在那山上奇花异草特多,在那些无法攀爬之处更是长满了各种珍贵药草,很多人为了采那些灵药而一去不复返。打听到了位置,凌晓晓他们带了些吃的便去寻草药了。
效外的村子依山傍水,四周生长着茂密的竹林和古老的风水树。村子前田畴纵横,河溪环绕,岸柳成行,春天来临,这里定是片美丽的田园风光。
穿过竹林,一道石砌的平桥出现在眼前,桥下水流淙淙。桥对面依然是茂密的竹林,一直延伸向村子后面的
高山深处。
凌晓晓看着殷煜修长挺拔的背影,有些微茫然。这几天她没跟他说话,甚至一点好脸色也没有,他竟然也不怒,难道对楚晋的重伤,他也良心不安了?想到此,她唇边不由浮起自嘲的浅笑。对于眼前这个男人来说,为了达到目的,是什么也不会管的,怎么可能会良心不安。
不知凌晓晓脑中在转着这种念头,殷煜只是敏锐的感觉到她的目光正落在他的背上,知那决不是善意的眼光。如果可以,他暗忖,她或许更想用目光将他凌迟。
嘴角微扬,他倒不将这放在心上。这么多年的处事风格,让他习惯了这种冷漠的性子,任何事情都不会对他造成很大的情绪,他只知道不择手段的达到目的,从不会将精力花费在无用的事情上。所以,他知道若由别人掌控住自己的情绪,那会是一件非常不利的事。
不知走了多久,终于走出了那片竹林,只是对面那矗立的高峰让她微眯了眯眼,竟然没路了。
凌晓晓看着殷煜毫不犹豫的往高处走去,明明是往上爬,她却看不出他有一点爬的样子,依然一派悠然,好像在闲庭漫步。她的左膝骨本身就不正,现在还要爬这座山,她咬咬牙,只走了两步便已气喘吁吁。
眼下的情形,谁知道等会儿会不会踩滑滚下山,这深山里边指不定会有什么蛇蝎之类的毒物,她可还没活够。
想着,她已伸手扯住了前面人的衣角。
殷煜停下,讶然回首,看到凌晓晓一脸理所当然地向他伸出手。
“背我,要么你就自己走。”她是答应帮他找碧仙草,可也没说过不要命啊。这陡峭的山峰,别说她的脚行动不利索,就是完好的双脚,她恐怕连半山腰也爬不上。
看着她向自己伸出的手,殷煜心中升起一丝古怪的感觉,却没有丝毫犹豫,便将她拎到了自己的背上。当那副有着女人柔媚的身躯压上背时,他的情绪起了细微的波动,极小,小到被他忽略了过去。
有些意外他会背她,她还以为凭他的性格直接将她扔下,再不然干脆把她丢下山了事,这人她越来越看不透了。
“如果找不着,我们是不是还得翻到山的另一边寻找呢?”凌晓晓抱着他的脖子问。
“没错。”声音有些冷。
于是,两人一路寻到了半山腰,却什么发现也没有,找了个还算空置的地方,凌晓晓靠坐在一块石头上吃着出门带的馒头,环视了一遍四周,除了放眼能看到山底下那纵横的田地,就只剩下那郁郁葱葱的林子了。
想起当初在迷雾森林里,虽然白雾茫茫,但与楚晋那几天的患难与共,他们之间的亲昵,原来是那么的自然,那仿佛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想到此,她不由深吸一口气,半闭着眼休息,一丝惆怅消然浮上心间。
殷煜的目光落向半闭着双眸靠坐在石头上,安静得仿佛如睡着的女子,深沉的黑瞳中闪烁着无情的冷漠。他没有丢她下山,当然不是因为她在他心中特殊的地位,而是因为她先前答应帮他找碧仙草。
“你既要与我做交易,帮我寻碧仙草,那么接下来你得一步一步的寻了。”言下之意是他不会再背她了。
凌晓晓睁开眼睛,她早就知道这家伙不会这么好心,如今在半山腰上,由不得她不自己走,否则就在这里等死。
“你怎么不让你那位弟弟也去找碧仙草?”想到那一身邪气的殷奕,她皱了皱眉,但还是抱着姑且一试的心开口问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殷煜背倚着石壁,闻言,黑眸闪过一丝精光,竟然的回答了。“他不知道。”那个与他同父异母的弟弟,二十多年来,凡事都要与他比较,甚至勾结其他人想要暗杀他。只因自己是残月门未来的门主,他便要除掉自己,然后取而代之。
“他似乎很不喜欢你这位哥哥。”那天晚上,任何人都能察觉得出他们的关系不合。
“我娘生下我之后便过世了,同年我爹便纳了位妾室,没一年就生下了殷奕……”才上眼,他靠向身后的石壁,脑海中却浮起了往事。“殷奕从小好胜心很强,做事手段在残月门当中可以算是最残忍。”
听到这儿,凌晓晓想到了当初差点被喂蛇的情形,心底微微一凉,汗毛都有些竖起来了,这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门派?
“他事事跟我计较,是因为他不服自己是
妾生的,所以他要证明他的能力,在他眼中,我是他的敌人,恐怕他打从心底都不曾接受我是他哥哥。”也许是这个山腰让人心情舒畅,他很想和人说说心中的事。他的身边不是虎视眈眈的敌人就是俯首帖耳的手下,而无论是哪种人都为他的威势所慑,没有一个人会有心来听他的心情。
“残月门是怎样的一个门派?”她毫不掩饰心中的好奇,甚至想知道与幽魂谷齐名的另一个门派—鬼域。
她以前绝对不会去观注江湖上的任何门派之事,即使认识楚晋之后,她也只想在幽魂谷里呆着,只要有一处容身之处,让她心安,对于未来她是一片迷茫。
直到楚晋受伤,她才知道有些事是躲不了的,楚晋的身份使他不得不面对敌人的暗杀和挑衅。此刻她想到楚晋,她突然觉得很满足,毕竟,她不是一个人孤单存在着,他应该活着。
生平第一次,她有了想拥有的东西,如果自己变强大就可以保护她想要的,那么她不介意付出一切代价,甚至不择手段,直到她有能力保护她心中的人。
“你最好还是不要知道。”殷煜冷冷的说道。毕竟传言和实际总会有些不符,但谁会将自己门派的内部情况告之他人。
“为什么?”她只知道残月门和鬼域一样,在武林中是个横行霸道无人可制的门派,白道中人视他们为邪魔,却不敢明着跟他们作对。因此,非是迫不得已,没有人愿意去招惹他们,却不知道他们真正的实力并非江湖传言那么简单。就好像幽魂谷,里边那些人可都是训练有术,堪比皇家御林军。
“除非你想加入残月门。”他冷笑。
凌晓晓一听,双眼微眯,冷哼一声,“谢了,我不感兴趣。”
殷煜嘴角上扬,漆黑的眸子里闪烁着傲然的光芒,“你以为人人都得进得了残月门?”
凌晓晓瞥了瞥嘴,因为楚晋的事,现在残月门和幽魂谷可是势不两立,她要加入残月门,还不如去幽魂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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