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咱俩玩跳棋吧!”先转移了注意力再说,老爷子这几天迷上了下跳棋,每天都跟孙女玩几盘。
林福生在看不见的角度悄悄对她竖起了大拇指,然后说道:“洪志回来了,我得去看看他去。”自顾说着出了屋,
顺手拉着媳妇一人抱一个孩子溜了。
老爷子的脾气还是改了很多,要搁以前才不管孩子在不在呢。可现在看看林涵一脸讨好的笑容,发火的话再也说不来,只好气哼哼的坐下了。
林涵摆上棋盘,二人下起了棋。
林涵状似无意的问:“爷爷,你为啥不高兴呀?是不是小涵做啥事惹您不高兴了?”
这个假期她基本没着家,天天和苏家兄弟在冰场上玩,现在她滑冰已经相当不错了,当然,她用的是林爸找人做的简易冰刀,穿着棉鞋绑在上面,而不是像苏青炎那样只穿着袜子在薄薄地冰鞋里面,想想就冻的慌。
玩够了几个人就跑到东面小山坡,顺着那道往下打爬犁,林涵的爬犁是张进银给做,小小的,下面的铁棍磨的锃亮,滑起来快得很,从高处滑下来的感觉比后来用滑雪圈的感觉要刺激。
滑下来后苏青炎一手拉着一根绳,把爬犁往坡上拽,林涵和苏青泽跟着在后面往上爬坡,寒冬腊月,竟然天天玩的一身汗。
老爷子这几天都是白天自己在家,是不是觉得一个人有些寂寞了,可若在他自己家不也是一个人吗?林涵不能理解,她每天都用灵泉水为爷爷调理身体,身体好了性格不那么古怪了,这今天是咋回事?
“不关你的事。♀”老爷子*的说完,又觉得口气不太好,缓了一下又说道:“我没事,就是昨晚上没睡好有点烦。”林涵睥了眼爷爷的脸色,不经意的问:“爷爷,这几天我光在外面玩了,也没在家陪你。是不是一个人很没意思?”
“没有,昨天你大娘还来说了会儿话,今天你四……”老爷子皱起了眉毛看着她,这孩子是有心还是无意?
林涵一脸无辜的望着他,眼睛睁的大大的,“接着下啊,怎么了爷爷?”
老爷子收回了目光,暗道自己多心了,不过是个三岁的孩子。
“今天四叔没上班啊?”林涵走了一步棋,又是漫不经心的语气。
老爷子想想这也不是啥大事,遂直接道:“不是你四叔,是你四婶来的。”
“噢,我大娘他们真孝顺,爷爷住这几天就来看望了。爷爷,她们带啥好吃的了,我尝尝呗!”林涵笑嘻嘻的说,也不抬头看他。
“哪有啥吃的,他们家里日子过的都紧,哪有你家条件好?”老爷子口气不太好,也没想到这话跟小孙女能不能说得着。
“你爸你妈一天光知道自己挣钱,也不知道带带你大爷你叔他们的。”
林涵听了心里不舒服,却也没吱声,听爷爷继续说:“你爸这哥几个属你爸条件好,现在这幼儿园又那么挣钱,都是一家人,你大爷家条件也不好,你三叔三婶也守着死工资,就不能帮帮他们?”
“爷爷,咋没帮呀,我妈我爸还问我大娘来不来上班呢,是人家不愿意来。”林涵憋着一口气,解释道。
“给那么点工资人家能来吗?自己家人不能多给点呀?”老爷子不讲理起来。
“爷爷,那什么岗位干什么活拿多少工资都是有数的,哪能因为自家人就多开钱哪!这让别人还咋干?”林涵心里这个气呀,都是一些白眼狼,这一年半那三家一年四季的蔬菜、鸡蛋都是她家供的,这省了多少钱哪,现在竟然说这种话,不用说,肯定是这几家谁家来跟老爷子说的。
否则以老爷子万事不理的性子来说,怎么可能说出这种话?
“再说了,这一年多我大爷、我三叔、四叔他们家吃菜可都是我妈种的,还有那鸡蛋,家家吃的都是我家鸡下的。冬天那么多人挖门子盗洞的想买我家的大棚菜都没卖,就怕卖了供不上他们吃了。这一年下来您算算他们一家这得省多少钱?”
尽管林涵忍着气和老爷子好好说,但毕竟心里不平,语气也就不如平常和善、亲切,有些*。
老爷子一听不高兴了,这孩子这么小就和大人顶嘴,这是没把自己当回事。冲口就是一句,“那是你爸的亲兄弟!”
“亲兄弟还明算帐呢,我爸那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不是?远的不说就说我小姑结婚,他们家不也没拿多少,我小姑家的东西和她穿的不都是我爸给买的,还给了她一百块钱,也是以这些哥哥的名义给的。这还咋的呀?还想怎么帮他们,我家的钱都给他们?”林涵脸上有些不自然,还是勉强说了这番话。
老爷子没想到这孙女不大,家里的事都知道。他不知道家里的事林涵现在能做一半的主,还以为大人说话时孩子都听到了。
自己没理了,又不能跟个孩子认输,口气就更不好了,“那菜才几个钱,那幼儿园挣的大钱可都在你妈家把着呢?”
林涵怒了,这些吃饱了撑的没事找事的人,光看人家挣钱了,怎么不看看人家付出了多少。
这老爷子也是,这不是老糊涂吗,竟然攀起姥爷了。
她虽然对爷爷好,那是因为血缘关系,但若论内心,她更喜欢姥爷。
不管前世今生,姥爷都是非常疼爱他们的。
她棋也不下了,站起来仰着脖子道:“爷爷,是不是谁跟你说什么了?”
林老爷子可不是前世那个因病而糊涂的老人了,他说完就觉得不妥,这话本就没理,又是跟个孩子说,更是不自在了。
可看着孙女梗梗着脖子一字一字的质问他时,他心里的那股无名火就出来了。
他“啪”地狠狠一拍桌子,骂道:“怎么,我不能说了?我还是不是你爷爷?这谁教你的这么没礼貌?我老林家没有你这样的种。”
林涵被这话气的浑身发抖,自重生以来,她一直想把爷爷从自我封闭里拉出来,让他过个愉快舒畅的晚年。可没想到,结果竟然是这样。
她本来脾气就不好,现在处处压抑着自己的性子,这指责一下子把她的怒火勾了出来。
“能说!您不是爷爷么,当然什么话都能说。至于我没礼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老林家的传统不就是这样吗,哪还用学,看也看会了。”她气的也口不择言,又补上一句:“要这样都学不会才不是老林家的种!”
“啪”一声,老爷子和林涵同时愣住了。
林涵捂着脸,一脸的不可置信:“你打我,你凭什么打我?”
林爷爷看着自己的手也一肚子懊悔,他本意是想让老二带着哥几个都挣点钱,可没想到竟然到了这步田地。他刚才一个没控制好,打了孙子这一巴掌,可看着林涵倔强着小脸质问他时,他的怒火腾的出来了。
“我打你怎么了?我是你爷爷就有权利打你。”
林涵冷冷的笑了一下,“是啊,你有权利。噢对了,我还得和爷爷说一句:幼儿园是我家和我大舅家合办的,人家出钱出力,挣的是血汗钱。谁要是眼红就自己也干去!您跟那没事找事的说一声,要是觉得我们送菜送蛋都喂狗肚子里去了,那就别要,有这些菜我正好卖点钱给弟弟妹妹多买两件衣服,我也订点牛女乃喝。”
说完也不管老爷子气的是不是浑身颤抖,摔门出去了。
一出门愣住了,苏青炎张大着嘴呆呆地看着自己,显然是听见了她这番话,被吓住了。
林涵可没心情去哄孩子,看也没看他,捂着脸从他身边走过去。
她并不担心爷爷,现在老爷子身体好的很,灵泉水加上永生花芯果,再活三十年都没问题,估计他现在想晕都晕不过去。
外面天已经很黑了,呼呼地刮着北风,打在脸上像刀子割的一样,生疼生疼。
她心里很烦,不想回家,漫无目的地在小道上深一脚浅一脚走着。耳聪目明的她听到后边的脚步声,知道是苏青炎在后面,她没有回头。
不知不觉中走到了河水结冰的冰面上,她站在上面一动不动,心里一片茫然。
前世她脾气不好,可从来没跟老人吵过架,更没挨过除老妈以外其他人的打。
可现在,竟然压抑不住这心里的怒火,她一心一意想着把爷爷家和姥爷家这些人都带上富裕路,可人就是这样不知足,得陇望蜀,现在竟然挑拨到爷爷头上了。
看来,这人真是不能惯着,以后这菜是不能送了,凭自己的能力过自己的日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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