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华脸圆圆的,身子丰腴,白白的脸上有几颗麻子,才十四岁,手脚伶俐、很懂得察言观色,什么事一教就上手,不必我花太多心思。♀
她家里有爹娘和几个弟弟妹妹,虽然贫穷,全家人窝在一块儿倒也有趣。本没想过出来帮佣,留在家里织织绣绣也能挣几个钱,实在是听说我一个姑娘独居在外,需要个照应,她娘心慈,就让她来了。
她常说:“没想到姑娘性情这般好,不但给我月钱,还让我把弟妹带进庄里玩耍,他们怕是这辈子都住不起这样的大屋子呢!”
只不过是小到不能再小的恩惠,她却讲得天大地大她最大,说穿了,不过是我怕寂寞,多些孩子的笑声,图个日子快活而已。
“没什么大病,就是身子虚,大夫说要日日喝着,调养调养。”我搪塞了几句。
小华问倒我了,这药得喝到几时,我也弄不清楚。
上回兴起,我把药倒在花盆里,不过断了半日药,夜里,月复间又开始隐隐作痛、全身冒冷汗。♀手脚无力的感觉让人心慌慌,我连忙唤起小华,重新煎一服药。
和亲路上,陈将军对我的用药特意留心,时时盯着乐儿给我熬药,我猜……这药怕是不能断了。现在想想,我的第六感真灵验,什么病去如抽丝,恐怕是应了我那句“春蚕到死丝方尽”。
到死……丝方尽?情丝也是吗?会不会隔一段时间,思念少了、回忆少了,情丝也跟着淡薄?
总不至于非要人死,丝才吐尽吧!这样的情太苦,我不爱。
“给小姐看病的大夫厉害吗?要不要咱们再寻一个能干大夫,说不定他不必天天让小姐吃苦药,也能把小姐的身体调养好。”
“小华煎药煎得累了?”我取笑她。
“不累,才不累呢!”她连忙否认。“上回,小凤想替我的工,我还不肯。”
小凤是小华的妹妹,小她一岁,个头却比姐姐大。她很少说话,做事却仔细贴心,那次我教她认几个字,才看两遍,她就记全了。
听小华说,小凤回家后,时常拿着树枝在沙地上练字,非把字全写齐了才肯吃饭。爹娘常笑话她,说他们家就要出个女秀才了。
听见这话,我心里不舍,便买了几本书册和文房四宝让小华给她送去,她高兴极了,从此一得空就往我那里跑,擦桌子、抹地板,她用自己的方式向我表达感谢之情。
如果说,我在这个时代有什么不肯舍弃的,大约就是这些人的情感吧!建峰的、建彬的、建彦的……大大小小皇子都无条件对我好,现在,连小华、小凤也是这般一心一意待我,被人这样对待,谁都会割舍不下。
一踏进药铺,我们就让一双眼睛盯上,偏过头,我瞄对方一眼。
那是个外表端雅,看似温润淡泊的男子,他穿着浅紫色袍服,嘴角含着温柔笑意,静静地注视着我,即使同我对视,也不改态度。请牢记本站域名,屋?檐?下的拼音.后缀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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