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城下所剩不多的辽军纷纷策马往回奔驰,似乎是放弃用绳索攻城了。宝王爷于是一声令下,让众人撤锅炉、除柴薪,再将卷成捆的棉被密密麻麻地排到城墙边。
王将军下令,让所有百姓退到城墙后头,而士兵藏身于棉被卷中。
过不多久,辽军果然开始放箭,密密麻麻的羽箭不断从空而降,我和民众躲在墙下,生怕听见城上士兵呼叫。
我希望这些棉被能为他们挡去所有攻击,希望这场战争不要折损任何一名金南国士兵。♀我闭上眼,双手在胸间握成拳,暗暗向上苍祈祷,庇佑这群善良的人。
这一战,打到天色将明,辽人才退回营地。
事后整理统计,才发现虹吸管替我们挡了千百人于城下,而棉被则为我们赚上十万羽箭。重点是,大辽对于自己为何落败,还模不着头绪。
让我感到欣慰的是,这次的战争,没有人伤亡。
“援兵到了!”
在我们收拾着战事过后的凌乱同时,一声“援兵到了”,让全城军民士气大振。♀
天色隐隐放亮,满地的白雪在晨曦间渐渐清晰,我跟着常冰和潮涌而来的百姓往城外走去。
说不待在他的身边,说不愿让嫉妒狰狞了面容,我却还是来到这里;说痛恨战争,却投身战事里。真不知是我太过心口不一,还是时局迫人?
啊顺来了,知道昨夜那场战事,他是会笑着对我说“果然是聪慧得无与伦比的骆家姑娘”,还是会把我拉到没人见着的地方,牢牢圈在怀里,再把我痛?一顿?
我不知道啊顺会怎么做,却知道自己的行为不道德。
觊觎一个有了老婆的男人,和强盗差不多,可是我无法扼止胸口里那颗兴奋过度的心脏。它一次次敲响着,诉说着啊顺来了、啊顺来了……那震耳欲聋的响声,让我的*望月兑缰狂奔。
站在人群中,我引颈而望。
大地传来震动声,微薄朝暾间,远方的土地有滚滚烟尘腾起,天际褪去最后一抹夜色,星子西沉,天光穿透灰色云层,在霭霭白雪间投下光芒。
一列列兵马重装列阵,依序而行,靴声震动人心,扬起点点冰雪。
来了,五万大军,足以喝退敌军的兵马!
帅旗迎风飘摇间,两列铁骑亲卫簇拥着三骑并驾驰出,当先那人身披玄色蟠龙战袍,按缰佩剑,身形挺拔傲然,眉目如星,彷佛俯瞰天下般。
冬日天色阴沉,唯他像一轮骄阳,光彩奕奕,炫目而不可逼视。熟悉的身影落入眼帘,酸酸的、涩涩的,说不出的滋味和着他的墨色大氅迎风翻卷。
好久不见……用这样的话当开场白好吗?
情不自禁地,我向前走两步,却让常冰拉住,回头,见他轻轻地对我摇头。
为什么?我不懂,他不是一心把我送到啊顺面前吗?
把眼光调向啊顺,见他抬手,千万兵马立时肃然,然后,我看见了──他身后一左一右跟着两个人,左后方那个是个满面红光的白医老者,而右后方……是个穿着红袍的巾帼英雌,她坐在一匹通体雪白的牝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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