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宴罢,这事令我想过整夜,我把每张熟识的脸拿出来重温一遍,猜测着每个可能。♀但,啊顺是对的,这种用心机的事情,我真的很不在行。想过一晚、想破头,能想出的,仍旧是王妃的那篇话。
大辽的骑兵很强,他们的弓箭武艺更是厉害,在马背上讨生活的游牧民族,骁勇善战。
月余过去,交战数回合,啊顺并没占到半点好处,双方各有损伤。
上回常冰来看我,告诉我,大辽各部族聚集了更多的兵马到前线,想来,他们是玩真的了。♀听说,啊顺已经上奏,请朝廷加派军队到关城援助。
这次啊顺领的五万军队是桃将军的兵,其他的十五万仍驻守在东北边关,由桃将军的儿子代掌。可边关军事一日不能松懈,所以那十五万军队不能任意调动。那么,皇上会派陆呜奉将军带领他的军队过来?
就我所知,陆鸣奉是靖康王的人,真被调派过来,他是会识实务地转投啊顺门下,还是固执地为靖康王尽忠?
啊顺面临的问题很多,除开援军、对宝王爷的疑虑,眼前最麻烦的是辽国那一大票“神射手”和骑兵。
相较起他们,金南国的骑射技术实在太差,周兵能赢,只赢在行军布阵和近身肉搏,所以谋策者所扮演的角色,相形重要。
我认真思索好几天,写下一封“家书”,让雪儿替我送到军营,交予常冰。
“家书”上写着──
以锡箔贴在玻璃面上,倒入水银,将会溶出银白色浓稠液体,紧贴在玻璃上,即成水银镜。
此战术用于天晴、有太阳的白日,派数名兵士抬水银镜面对太阳,反射光线于敌军阵前,教其目难视物,降低敌方的弓箭准确度。
此外,训练一支队伍于阵前,以软藤为盾、短刀为器,能俯卧翻滚,不杀敌军,专砍马腿,以破大辽骑兵。
作战行军我是不懂的,连最基础的孙子兵法我都没读过,因此并不知道自己提出的方法对辽军有没有作用。
信送出之后,我静待在王府里等待消息。
我不确定常冰会不会试着照我的方式去做,亦不知道啊顺会不会同意这种近乎游戏的作战方法,我只想要尽一份力气,盼望早点结束战争,别教许多好男儿葬身沙场。
春天的脚步近了,廊下几盆早开的红花带入满室幽香,日里总见得着阳光,几方斜斜的日头照得人暖洋洋。
可是怕冷的我仍然缩得像只虾子,两三层被子厚厚地铺在横榻上,再密密实实地果上一层,同时放置炭火在横拓下燃着。我怕冷怕得很夸张,老让爱儿和雪儿取笑。
没办法啊,我也想月兑去裘裳,一身轻盈,无奈身不由己。
近午,雪儿奔进屋里,开心地抓住我的手大声嚷嚷,战事告捷!
她兴致勃勃地对我和爱儿说:“常将军想到一个了不起的法子,大破辽国骑兵呢!”
“什么法子?”爱儿问。
“那法子可奇了,任谁都想不到呢!”雪儿满脸的崇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