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话教人怎么回答?我转了转心思,决定避过,轻笑问:“宝王爷要寻太子殿下吗?他不在这里。”
“那日姑娘不辞而别,本王还以为府里招待不周,王妃很自责呢!”
我皱眉头,那日被“挟持”了,怎么道别?屈身抱歉,我轻言:“是子寒失礼了,还望王爷见谅。”
“不要这么拘束,这样本王会吃味。”他温润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真诚在眼底闪闪发亮,我实在无法理解啊顺对他的偏见。
“王爷取笑了。”
“不是取笑,是真心话。”
耸耸肩,怎么回答?我只能傻笑,笑得一派无辜。
“姑娘要殿下看什么?”他走到案前。
“没什么,只是一些姑娘家的玩意见。”
不知为何,明明心底认定他无害,却还是在最后一刻把图藏到书本底下。也许啊顺终是能够影响我吧!
他见我不肯把画拿出来,微笑转身,不勉强我。“我没事,只是来走走看看,想再次请教姑娘的高论。”
“高论?”
我想过半天,才想起来上次我们谈论的话题。
那时宝轩王并不知道我与啊顺相识,才会找出这样的话题,他虽没明说,却暗暗批评了啊顺迎桃清瑶、周来英,以外戚之力,登上太子宝座。
我也不喜欢啊顺的作法,但我习惯护短,啊顺的坏只有我能说,旁人说了,我听不得。于是,我同他大力辩论。
我说:夏代会兴起是因为君王娶了涂山的女儿,而夏桀却因为宠幸末喜,导致亡国;而殷商之所以兴盛,是娶了有娀国的女儿,直到纣王宠爱妲己败坏江山。
因此自古受命为王者,非独内德茂,亦要外戚相助,才能成就大业。
他听了,并无发火,只是笑着问我:姑娘把本王的爱妃当成妲己、末喜之辈了?
我回答:当然不,王爷和王妃情深义重、鹣鲽情深、在天比翼、在地连理,子寒深感羡慕。
可不是,身为女子,得夫如此,怎不教人羡慕?别说我,就是桃清瑶和周来英都要为宝王爷的专情感到心动。
“上回姑娘语出羡慕,我今日特地来相询,是否有意与王妃共效娥皇女英?”他摇着扇子,问得一派轻松。
天,才刚羡慕他的王妃运气好,能得到夫婿的专情,怎地话锋一转,他就提到娥皇女英?何况,我不是托了爱儿、雪儿转达自己已经许配人家,难不成他当我是欲擒故纵?
唉,女人真是把欲擒故纵这招给用得泛滥了。
“谢王爷关爱,子寒承受不起。”轻咬唇,我连忙转开话题:“王爷要不要稍坐?我请人去找殿下回来……”
话没说完,帐门先被推开,啊顺的声音传了进来──
“不必,我回来了。”
我转头,发现啊顺虽面无表情,但眉尾打了结。他碰到什么烦心事?还是因为——
我想问,却不想让宝王爷又认定我与啊顺过分亲密,于是不管是否欲盖弥彰,福了身,暂且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