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我的转变,眼里带着不可置信,满目愤怒化为怀疑。
“你说真的?”他的口气里有浓浓的不确定。
“再真不过。”我勉强自己说谎。假作真时真亦假,真真假假如何分辨?
“所以,你是想通了?”他猛地抱住我,口气里有藏不住的激动。
“我早该想通的,三爷对我说过,那个……是桃清瑶该得的。”
事实上,我没有想通,只是妥协,只因我再也不要折磨这个我爱、爱我的男人。下次吧,下次有空,我再慢慢说服他,别把我和他的“责任们”摆在一起,给我一方小小的土地,我要在那里,亲手培养照护我们的爱情。
我拿不到朝朝暮暮,至少可以得到天长地久吧?
三爷毕竟是对的,他有先见之明,他知道我聪明,知道我一定会想明白,果然是多两分体谅、减三分妒嫉,退一步海阔天空。
“所以,你不走了?”兴奋在他眉眼里、在他语调里,在他控不住的笑容间。
不走是死路一条,还是得走的,但我会回来,因为舍不下他,因为我还不肯借着死亡回家。
偏着头,我伸手抚上他的脸。他瘦了、黑了,负责任的男人最吃亏。我勾上他的脖子,把自己贴在他身上,在他身前深深叹气,似要把满肚子郁气尽吐。
“你必须承诺我。”对上他漆黑如墨的眸子,我告诉自己,再对他更好一点吧!他是好男人,只是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承诺什么?”
“承诺我当你的爱情、当你的天长地久,不当你的责任负荷。”
“你从来都不是我的责任负荷。”
“我知道自己很幼稚,可是我对甜言蜜语,有高度欲求。”我趴在他的胸口,圈住他的腰。
吸气,不吵架真好。
他笑了,把我从胸前拉开,额头碰额头,眼底的痛苦化为宠溺。
他是那么宠我啊……我怎么会看不清楚,怎还能为难他?是我的错,真心诚意认错。
“想听什么?我喜欢你,再不会喜欢任何一个女人比喜欢你更多。”
“老套。”我摇摇头。
“那……我要把最好的东西都捧到你面前,我要你快快乐乐、无忧无虑一辈子。”
“这是承诺,不是甜言蜜语。”我挑剔。
“你是我最重要的女人。”
“这是事实,不是甜言蜜语。”我挑剔又挑剔。
“你很难伺候。”
“我这么难伺候,你还要我?数到十,给你时间反悔。十、九……”
他一把捂住我的嘴。“不必数,我永远都不会反悔。”
“永远是很长的,话不要说太快。”
“不要跟我解释永远有多久,尤其对来自未来的你,我知道就算是‘永远’,也不够。”
“好吧,我巳经给过你机会了。过了今天,不管我再讨人厌,你都不可以把我丢掉,我会巴得你紧紧的,说不定会害你窒息。”
“我喜欢被你巴得紧紧的。”
“如果我八十岁了呢?被一个八十岁的老太太巴紧,你能忍受?”
“八十岁的老太婆还能把我巴紧,我会很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