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照理来说,他该声声催促我快点上路、快点进太子府,好让他交差了事的,怎会进了京城就换上态度?我隐约感觉到哪里不对了。
“真的可以?”我再问一声。
“可以,常冰对京城很熟悉,可以为姑娘带路,京城里除了扬子湖还有许多著名胜地,姑娘可以一并游赏。”
更奇怪了,这不是常冰的行事风格,肯定有鬼!我的反骨性格作祟,非想追出个子丑寅卯不可。“不必了,我们就去太子府吧。”
“姑娘确定?”
“确定。”
他望了我好一会儿,点头,走在前面。
我们并没有走很远,就来到一扇门边,灰白色的围墙圈起一个大大的院落。
奇怪的是,常冰没领我到前门,反而带我走后门。后门并不冷清,方靠近,便发现一群下人来来往往,但每个人都脚步匆忙。
太子府里发生什么事吗?我忧着眉,望向常冰。
他没回望我,靠向护送我们回京的侍卫队,与队长低声几句。队长向常冰拱手相敬,便领着百余名带刀侍卫离开。
“姑娘,我们进去吧。”常冰回到我身边说。
念头闪过,我月兑口问:“为什么不让我走正门?”
假设他肯随便给我一个敷衍理由,我就会进去了,走正门、走后门对我而言没有太大差别。
偏常冰不说谎、不敷衍,从他咀里出来的每句话都是堂堂正正──
“先进去吧,待会儿……常冰向姑娘解释原因。”他迟疑了一下说。
所以,走后门是一件需要被解释的事情?
假设当时,我想的是,我的身份未明,走后门理所当然;或者想,为了替我的身份加密,走后门是种安全性考虑就好了。可不知哪根神经突变,一股子坚持来得又急又猛,我推开常冰,绕着围墙,硬要找到太子府的正门。
“姑娘要去哪里?”常冰三两步追上我。
“去找大门。”
“今天先不要,好吗?”
今天先不要?因此……今天是个特殊日子?多特殊?为什么事而特殊?是好事还是坏事?
几个“特殊”敲上心坎,我顾不得常冰,从快走变成跑步。
“姑娘。”常冰施展轻功,一个飞身掠过,挡在我面前,定定站住,不让我越雷池。“请姑娘不要让太子殿下为难。”
他的口气正经得让我惊惶,表情严肃得让我胆颤,我的神经候地绷紧。
请姑娘不要让太子殿下为难……这话,好似一锅沸腾爆滩的油,而我的心在油锅里滚了一圈,被炸得中空外脆。
我的行为会让啊顺为难?是不是啊顺出事了,常冰不教人知道,非要我踩进府里才能揭晓答案?猛地,我联想起那封说什么都不能让我看的信。
“我只是要找到大门,没想为难谁呀!”我替自己辩解。
“姑娘,不可!”
他越是说不可,我越是要知晓答案,猛然推开他,我加速跑开。乱七八糟的念头在脑海里闪过,是皇帝不满啊顺的表现,撤了他的太子头衔?是逃跑的宝轩王危害啊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