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是他。”
“我以为他逃跑了。”
“他是个野心极大的男子,才不会逃跑,只是暂时藏匿。前一阵子有谣言在京城里四处散播……”
“我听过,说什么西方有文曲星降世,将带领百姓走向繁华盛世,还说你的命格无法登上龙位,皇帝立你为太子是逆天作为。哼,谁会信这种谣言?”
“偏有人信了,大臣们还把此事上奏给父皇知晓。”
“那些大臣怕是宝轩王自己安排的吧?”
“对。”他眼底流露出一抹欣赏。“没错,那些人一直和宝轩王暗中有勾结,他们以为这样可以帮宝轩王东山再起……”他笑了笑,续道:“早个几年或许能吧!那时父皇的确是非常相信命数、佛学,可惜五弟死后,父皇再也不采信那些惑众妖言了。”
啊顺口中的五弟我记得,他叫做周建泽,是个传奇人物,但十六岁那年被下毒害死。在那之前,所有卜算过他生辰八字的国师、术士,都预言他将会成为金南国下一任皇帝。
“所以皇上震怒,要人彻查?”
“对,但谣言并没有因此止歇,直到九弟抓住大哥为止。事实与谣言相对照,那些与大哥有所勾结的臣子纷纷浮出台面。”
“他们还不人人自危?”
“撇清得可快了,才没几天,那些怎么都灭不了的谣言,一时间全没了声息,再没人传诵。子寒,知不知道你又帮了我一回?”
我挥挥耳边长发,很三八地说:“我天生有帮夫运嘛!”
可他没理我的三八,反而郑重地拉起我的手,说:“以后,要继续帮下去哦!”
“遵命,太子殿下。”话说完,想起啊顺要离家,把宝轩王押解进京,这一来一往,至少得个把月,一颗心忍不住沉了下去。
佛云,人有八苦,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怨憎会苦、爱别离苦、求不得苦、五蕴炽盛苦。
与啊顺未真正别离,光是想象着,我已先一步在舌根尝到苦涩。
“为什么要你去?别人去不行吗?”
“我猜,父皇希望借着这回我和大哥交手,让他对我心服口服,如果大哥能臣服于我,或许会成为我的臂膀。父皇疼惜子女,最痛恨兄弟阋墙。”
我懂,上回靖康王使毒谋害皇后和啊顺,罪证确凿,也不过是轻判了个圈禁,他是不会对自己的子女下重手的,然这样的姑息只会让啊顺的路走得更加艰辛。
“宝轩王或许是个人才,可他犯下的是通敌叛国的大罪,这样也能没事吗?不都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啊顺抿唇笑笑,好像我说的是天大笑话。
嘟咀,我闷声说:“我们那里,总统光是犯贪污罪,都得关起来判刑。”那还不牵涉到人命呢!
“民主时代,听起来是件好事情。”
“是啊,好得不得了。”
“你也赞成杀宝轩王?”
“不必杀,关他个一辈子,让他没机会危害国家、危害你就行了。”
“你也是在乎人命的。”
“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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