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四弟好过?不管他愿意或不愿意,周来英、桃清瑶、施春春都是他的妻子,他做不到爱她们每一个,至少要做到公平。而你呢?你从没站在他的角度替他着想,你期待他不看其他的女人、期待他舍弃她们、期待四弟只是你一个人的夫婿?你逼着四弟符合你不实际的奢望,这对他公平吗?”
一时间绵密的酸楚从空气里集聚而来,丝丝缕缕,如梅子细雨浸染过全身,让我既冻且冷。
泪水凝在腮边,我又害怕了。
这阵子我老是无缘由地害怕着,彷佛掉进陌生世界是最近才发生的事。疙瘩一层层在我的皮肤上冒出,孤立无援的感觉像乌云罩住我,听着花美男的义正词严,我坠入无底深渊。
“爱一个人不是该处处替他着想吗?说,你为四弟做了什么?你和清瑶对冲、用孤僻为自己筑起一道门墙,你用绝食抗议,以为让四弟不好过,就能成全你那个自私的爱情?”
自私的爱情?原来我的爱情好自私?原来我的存在带给啊顺的是不公平?原来我一味地埋在自己筑起的孤僻城堡,架筑不实际的奢望……
我……我怎么会变得这么坏啊我?
“三哥,别这样,她禁不起的。”建彬拉开花美男,把我护在身后。
“禁不起也得禁,是她作出选择,是她决定留在这里,再辛苦、再难熬,她都没道理让自己活成这个样儿。她需要有人给她一记棒喝,否则这样下去,苦的不只是她自己。”
不对,不是这样的,我是选择了,我也知道辛苦难熬,更作足了心理准备,要在啊顺的妻妾里生存。但我没料到桃清瑶手段高明,会让啊顺转过头来与我为敌,我努力戴好面具,却终是落得众叛亲离。
“不是我的错!”再也忍不住,我终于爆发了,在建彬背后朝着花美男大喊。
“要我重复你的刻薄话吗?”
“为什么所有人都重复我的话,却没有人重复桃清瑶说了什么?”我推开建彬,直指花美男。“她,知道我是骆青桐,她告诉上官炎我刻意隐瞒的身份,上官炎是好人,他可以被我说服,不逼我回南国,但我没本事说服当今皇帝饶我一命。她恐吓我、要我彻底消失,而我,不服输,不离开,要命一条,有本事来拿!”
“你说什么?桃清瑶不可能这么做的。”花美男拉过我的手,不相信我说的话。
“你们都一样,想也不想就说不可能。如果我说之前桃清瑶那一摔是作戏呢?你们也要说不可能,对不?她已经稳坐太子妃位子,何苦来演这一出?是啊,高高在上的人不必耍心机,心机是我们这种要争名分、争地位的卑下女子的特权,对不?”一口气把话说完,胸口起伏不定,我瞠着不驯相眼怒瞪花美男。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话,你不该问我。”挥手,背过他们,我深吸气、深呼气,顿觉脚步虚浮,累极倦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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