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向我的眼光不再清冷严厉，相反地，漆黑的眸子里出现几分温柔与惋惜。“你知道了，对不？你为什么要这么聪明？假如你笨一点，我还可以哄哄你，让你安心把孩子生下，不教你为将至的死亡忧虑。”
“就算我知道结局，我也一样会安心把孩子生下。”他是我和啊顺爱过的证明，证明在这个时空、这个地点，曾经有一对男女轰轰烈烈爱过，即便结局不如人意。
“你怎么猜出来的？”
“猜出我非死不可的原因吗？”我莞尔。“太子殿下不能在这当头废掉周来英或桃清瑶，甚至连施春春都不能废。靖康王放出来了，他的处境艰难，更需要桃尚书、桃将军相挺，否则将功亏一篑。因此，即便真正的凶手出炉，谋杀皇子这罪名我仍得担着，除了我，没有其他人选更适合扮演这个角色。”
这事在我昏倒在花美男胸口之前，已然想通。
我气愤不平，不是生气自己枉担罪名，是气小文、小双子、小全子的仇不能得报，为啊顺的未来，我连当坏人的权利都被剥夺。
“没错，所以这事，连太子都得瞒着。”
我点头。皇位这样难求，啊顺已经走到这个点上了，怎能为一个女人前功尽弃？
“我很感激，在你明知自己性命不保峙，还甘冒不敬之罪为太子出头说情。知道吗？你提到的每件事，都是皇帝曾经听说却不愿意去证实的事，皇上会那样震怒，绝大部分是因为你说的话句句都是对的。
皇上很喜欢宝轩王，若非他的母妃地位卑微，皇上有心让他当上太子。如今，虽然明知他野心大，皇上仍然希望太子有足够的能力驾驭，不想置宝轩王于死地。”
别说皇上喜欢，若非亲耳听闻，我也不相信宝轩王爷是个野心勃勃的男子，我眼里的他温润敦厚、与百姓同进退、疼爱妻子、尽责尽职，这样的王爷，谁不爱？
“宝轩王死去的消息传进京来，在大牢候审的王妃自杀殉节，这件事带给皇上很大震撼，所以皇上震怒、迁怒，把太子调去守陵，还把圈禁中的靖康王给放出来。若非你说动皇上，再过若干时日，在几个有心的大臣煽动下，说不准儿金南国真要换新太子，你姐夫……不是个简单人物。”皇后叹气。
唐可梅死了？端庄秀丽、一心爱丈夫的她死了？不胜欷歔呵。男人的战争里，总要有女人来做牺牲者。
“自始至终，是我对不住你，我看轻了自己的孩儿，担心他们为争夺你，引出不必要的纠葛。没想到他们都是铁铮铮的男儿，为家国，知道自己该放弃什么。我不该拆散你和太子的，若你们能相守，也是佳话一段。”
现在说这些又有何用？我们终是被拆散，就算绕了远路又碰在一块儿，也一样不得善终。或许这是我和啊顺的宿命，原本就不该相属的两个人，就算勉强也勉强不出一个善局。
“皇上同意让你把孩子产下，但孩子一旦生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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