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建彬出现了。
他站在门边,没进屋,单单望着我,目不转睛。
“我变美了吗?干嘛这样看人?”我向他挤出一张笑脸。
“你美过吗?”他取笑我之后,进屋,坐在我榻榻边。
“不够美丽,怎么能让我们的九爷魂萦梦系?”我调皮道。
“你啊,净会说瞎话。”他坐下,执起我的手,轻抚上面一道道浮出的青筋,长叹。“我以为你很聪明的。”
“我也以为自己很聪明。”我同意点头。
“聪明的骆青桐怎么会把自己搞得这么惨?”他扯了扯我的头发。
我故意挤眉弄眼,假装自己心情愉快。“是啊,我也百思不得其解,想了老半天,只好把这种情况归类为……”
“什么?”
“犯太岁。”
他噗哧笑出声,用食指触触我的脸颊。“又更瘦了。”
“监狱的伙食的确不好,你应该向你的父皇建议。”
“建议什么?”
“建议犯人也有人权,你只能剥夺他的自由,不能连他的肚皮权利一并剥夺。”
听了我的话,他又大笑,可是接在大笑后,却是一场让人尴尬的沉默。
我抹了抹瘦骨嶙峋的手臂,撒娇道:“好歹笑两声吧?你这样,我很难继续耍宝。”
可他非但没笑,还一派认真,问:“如果我不介意你的自私,如果我不介意你有过其他男人,如果我不介意你肚子里还有个小家伙,如果我喜欢你,像从前那样,你会不会为了感动而后悔自己的选择?”
“有没有听过起手无回大丈夫?”我选了啊顺,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被啃得七零八落是我的宿命,后悔改变不了什么,而我,最不想改变的是他们的手足亲情。因此,就算真有那么一点点悔意,我也打死不说。
“你从来就不是大丈夫。”
“可我喜欢与大丈夫结交。啊彬是大丈夫,选择了与太子齐心,选择了新王妃,选择了在你的角色里本分,就不能回头。”
“偶尔一次,我可以不当大丈夫。”
“不,啊彬当大丈夫的模样最迷人了。”我挤出一个似乎很灿烂的笑颜。
“说来说去,你的答案还是一样。”
“是啊,永远的朋友、不变的朋友,一起分享、一起幸福的朋友。”我把朋友两字紧紧死扣,扣在他头上。
“没见过这么固执的女人,苦头吃尽还不晓得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没办法,我注定与佛无缘。”
他失笑。“好吧,别说我没警告过你,拿我当朋友是你的重大损失。”
“谁说的?没有你这个好朋友,才是我的重大损失。”
我展开相臂,他抱住我,像抱住朋友一样。也许在古代有些不伦不类,有些违背妇德,但何妨?反正我又活不久了,谁会来与我计较这些?
松开我,他勾起我的下巴,审视我的脸,许久,叹息问:“你全知道了?”
“知道什么?”
“事情不是你做的,可你得顶罪。”说得很轻松,可心里流露出心疼与气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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