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中,最是消息传得最快。♀
第二日苏紫陌去凤仪宫请安,众嫔妃们看向苏紫陌的神情与昨日截然不同,昨日还羡慕她得到皇帝如此特殊待遇,没想到下午苏紫陌便惹恼了皇帝,让皇上拂袖离去。
虽然她们未受专宠,却有着皇上涓涓细流的君恩,怎是苏紫陌能及的,看向苏紫陌的许多目光中掺杂些轻蔑。
苏紫陌坐在下座,与杨瑾书一起安静听着其它宫妃女眷们话家长。
嫔妃们聊着衣饰发簪等,不一会儿,她们交谈的话题便落到苏紫陌身上,挑了头的,正是在对面与王梦琪坐在一起的齐伊桐。
“奴婢听说,昨日皇上离了昭阳殿便去了昕雪苑,苏贵人的恩宠,怕是要比及魏贵妃了!”巧笑着,齐伊桐丰唇点珠,朝王梦琪说道。
谁都知道,皇上昨天去昕雪苑是乘兴而去,败兴而归,苏紫陌才刚侍寝便得罪了皇上,失了恩宠,未来堪忧,齐伊桐这番话便是**果的讽刺。
王梦琪听了此话有几分犹豫,这二人都不想得罪,便齐伊桐朝道:“后宫之中皆是姐妹,恩宠之事,姐姐不需挂于心怀。”
这话既似在帮苏紫陌,又似与齐伊桐说不必理会苏紫陌一般,听在不同人耳中,意思便不同。♀
“王贵人此话说的好,众嫔妃本便是姐妹,何必攀比恩泽,齐贵人往后再勿说此等话。”皇后曹惜雅眉眼含笑,语气十分温和。
语毕,皇后转过头来看向苏紫陌,温声道:“苏贵人,之前你落水之时,魏贵妃曾对你多加关照,现在她身怀有孕,你且抽时间去探望则个。”
皇后刚才的话便是要后宫嫔妃相处如姐妹般,如此对苏紫陌嘱咐,便更是彰显了皇后希望六宫和睦的心思。
但苏紫陌心中却是一沉,魏贵妃之前对她多次加害,使她禁足如此之久,皇后却要她去拜谢魏贵妃!
现在魏贵妃有孕正得宠,她昨日惹恼了皇上之事众人皆知,正是失了恩宠,皇后口中说着不让攀比,却告诉所有人,她与魏贵妃的云泥之别,怎不是当众羞辱于她?定是因之前派王梦琪来昕雪苑游说她未果,惹得皇后心中记恨,才会如此相待。
苏紫陌知晓这一切,却不能说不,只能低眉垂眼谢道:“奴婢多谢皇后娘娘提点,择日便去。”
“择日不如撞日,今日天气上好,苏贵人过会儿便去吧,别晚了,扰了魏贵妃休息。”曹惜雅早便知晓今日皇上要与众大臣商议边关政务,去昭阳殿的时辰必是晚些,便朝苏紫陌道。
苏紫陌心中明白,魏贵妃有身孕,皇帝这段时间必定不时去探望,皇后必是怕她日后见到皇上,才会如此仓促便叫她去。
但早些了了这事也好,皇帝昨日离去,心中之气必然得过些日子才能消,不来探望她,也方便她做些自个的事儿。
思及此,苏紫陌垂首恭敬道:“是。”
出了凤仪宫,杨瑾书朝苏紫陌担心道:“紫陌姐姐,昭阳殿那位不是易与之人,姐姐切要当心。”
苏紫陌点头:“瑾书不必担心,姐姐自有分寸。”
待两人要分道而行,杨瑾书停下脚步,踌躇道:“紫陌姐姐,你与皇上究竟发生何事?怎会惹得皇上发怒?”
在她看来,苏紫陌聪明淡然,皇上怎会恼然于她!
“瑾书妹妹,后宫中走路,必须将目光看得远些,这些事情姐姐心中有数,妹妹不必担心。”苏紫陌抬头,看着小路尽头,淡然道。
听到苏紫陌这么说,杨瑾书本要说出的话也吞回肚里,只能拉着苏紫陌道:“既然姐姐有把握,妹妹便不再追问,若有妹妹帮忙之处,说与妹妹便是。”
苏紫陌居住的昕雪苑位处西六宫,东六宫还未去过,还好有文心在,便带着苏紫陌朝昭阳殿的方向而去。
东六宫。
楚江湄带着两个婢女,从凤仪宫方向向东六宫的兴庆宫走去,路过,见魏贵妃的贴身侍女夜珊正抱着一叠衣物从昭阳殿后门走出,便婀娜上前,朝夜珊道:“夜珊,你这是要做何事?”
见来人是楚婕妤,夜珊急忙俯身道:“楚婕妤安好,回楚婕妤话,奴婢要去浣衣院为我家娘娘清洗衣物。”
见此,楚江湄双眼中水光一闪,想起刚才凤仪宫中皇后对苏紫陌说的话,心中一个主意油然而生。
转过身,楚江湄模模围腰,一脸惊慌地指着来时路道:“呀,奴家的坠子不见了!魏贵妃亲自赏给奴家的坠子,怎么会丢了呢?”
夜珊知晓楚江湄一直专心为魏贵妃做事,对她自是信任不过,听她说坠子不见了,心中也有几分担心。
“夜珊,你可否帮奴家去寻寻,奴家这个时候,得去给贵妃娘娘问安,晚了,怕耽搁了贵妃休息。”楚江湄眉间几分担忧之色。
“可是贵妃娘娘的衣裳……”夜珊有几分无措。
“让湘彩先给你拿着吧,她就在院里等你,湘霓与你一同去寻。”楚江湄指了指自己身后的两个宫女,朝夜珊道。
夜珊心中有几分不愿,楚婕妤让她的两个宫婢去便是,为何非要她去?
但是想到魏贵妃与楚江湄进宫以来一直交好,也无法拒绝,只能点头,将衣裳交给湘彩,跟随湘霓匆匆离开。
见夜珊走远,楚江湄媚然一笑,朝湘彩道:“你去弄些血水到魏贵妃裤上,过会儿递给夜珊的时候别叫她瞧见了,待她抱到怀里了再拉开些,让她人看到。”
听到楚江湄这么说,湘彩顿时呆愣,有几分不信道:“小主可是要加害贵妃娘娘?”
楚江湄却是媚然指了湘彩脑门一指头道:“怎是加害?贵妃娘娘的胎是真真在的!奴家是要帮贵妃,再说这些个胡话,奴家叫你好受!”
听到此话,湘彩噤声,缩着脖子好奇望向楚江湄。
楚江湄瞟了凤仪宫方向一眼,悠然道:“等会儿苏紫陌那小蹄子要过来,你便让她看见这个,她心中自是记恨贵妃娘娘的,必以此生事,届时……”
湘彩听此恍然大悟,一如从前对楚江湄又钦佩又恐惧,急忙点头道:“奴婢明白,奴婢这便去弄,只是湘霓那边……”
“你不用管她,她自知晓时辰。”楚江湄说完,便摇曳着身姿,朝昭阳殿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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