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祖的男宠,249为何我没有任何记忆?
胳膊拧不过大腿,能在明景帝篡位中活下来的王爷,皆是善于察言观色者,老十五带头赞同,他们只得将到嘴边的话全部咽下,同意用陶俑徇葬。ai悫鹉琻
楚胥羽的求情,挽救了数百名嫔妃的生命。
姚慧妩最担忧的,便是喜事迎娶时撞上白事,偏偏怕什么来什么。恨了明景帝一生,如今人死如灯灭,留下来的唯有空余恨,只希望待过了七七四十天能办喜事,谁知……
帝王或官宦之家,守孝三年不宜嫁娶在历朝历代都已不是新鲜事,却并非一定要按规矩办事,只要新帝允许,到了年纪的皇子跟公主仍是出可嫁娶。
对于楚胥羽有心而为的决定,姚慧妩失望至极,可他的决定却得到所有的朝臣支持。所有一言九鼎,说出去话犹如泼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来,不能在天下人面前拂他的脸。
段郁宁之死,已是既定的事实,莫非他要一生不娶?
心力交瘁的姚慧妩彻夜难眠,平添了些许白发。明景帝死了,楚胥羽即将登帝,而她却老了。他将她的话,当作耳边风!
恨了一生,痛了一生,到头来连儿女的婚事都要操碎了心,姚慧妩疲倦至极,病来如山倒,连明景帝出殡都没有送丧。
明景帝出殡翌日,楚胥羽在太和殿龙袍加身,登基称帝,接受文武百官朝拜。
早朝之后,百官离去,楚胥羽屏退太监,静坐在太和殿的龙椅之上,环视着雄伟严肃的大殿,非但没有丝毫的痛快之意,反而涌出丝丝失意。当年,这张龙椅该属于他的生父十三皇子,可偏偏这九五之尊让他家破人亡,认贼作父二十余载。如今,泯去一代恩怨,却是染尽鲜血。
太和殿朱红色的大门,缓缓打开,耀眼的光芒照射进来。
一道孱弱的身影,逆光而站,直直打量着龙椅上的楚胥羽,黑色的眼眸尽是复杂的神色。
楚胥羽缓缓站了起来,踩着玉阶而下,一步步朝她走来。
咳嗽声响起,她用手帕捂住苍白的唇,痛苦至极。
“母后。”楚胥羽疾步走来,挽住她的手,“您怎么来了?”
姚慧妩苦笑道:“哀家若不来,皇上想要躲避到何时?”
“母后误会了,先帝驾崩,朝政繁忙,朕刚想下朝之后去慈宁宫探望您。”
风起,天意寒冷,楚胥羽欲扶她回宫,可是姚慧妩反握住他的手,带着他一步步走上龙椅之位。她站在他面前,失神地打量着坐在龙椅上的楚胥羽,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母后……”楚胥羽愕然,刚要起身却被她一把按在位置上,“羽儿,这位置是属于你父皇的,你一定要好好守护着,将来传给子孙万代。”
姚慧妩重病未愈,神情有些恍惚,楚胥羽怕她有闪失,并没有将深埋在心底的话告诉她,只是凝重地点头。
“告诉哀家,你在朝臣面前扬言要为先帝守孝三年,是不是想推掉跟琉璃公主的婚事?”姚慧妩愤恨难掩。三年,琉璃会错过少女最美好的年华,一旦年纪大了,她能觅着如意郎君的机会便小了。纵使琉璃愿意等他三年,可琉璃王却断然不会同意。鹫事百事待兴,一旦惹怒琉璃王,鹫国极有可能招致灭自之灾。
楚胥羽不想撒谎,只能点头。
“你可知拒婚,会招来多大的祸事?”姚慧妩质问道:“一旦琉璃王翻脸,跟鹰辽联手,鹫国极有可能会毁亡。你是一国之君,这责任可担待的起?”
“君无戏言,朕会守孝三年,所有的责任都由朕承担。”他既然敢做,便做了最坏的打算。
姚慧妩扬手,重重一巴掌打了过去,厉声道:“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她已经死了,你要为她消沉到什么时候?”
“她?”楚胥羽震愕道:“她是谁?”
“她是个妖女,活着时蛊惑你,连死了都不愿意放过你。”眼泪涌了出来,姚慧妩怒道:“除了她,你还有母后,还有这大片江山,为何一直痴迷不醒。她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药!”段郁宁,她活着不安生,做鬼不安分。
楚胥羽的脑海一片空白。一直以来,有道模糊的影子在梦中出现,他以为是南柯一梦,谁知她却曾存在他的生命中。
“母后,她是谁?”楚胥羽紧张地抓住姚慧妩的衣袖,“为何我没有任何记忆?”
一言惊醒梦中人,姚慧妩这才缓过神来,她在愤怒之下说了不该说的话。
她慌乱地挥开楚胥羽的手,别开脸道:“只是一个宫女而已,很久之前就病死了。她死了,你病了一场,醒来之后便不记得她了。”
“她叫什么名字?”楚胥羽掏着衣袖,想拿出簪子,却发现留在寝宫了。
怕他再问下去会想起什么,姚慧妩转身离去,“很久以前的事,哀家不记得了。哀家身体不适,要回去休息了。”
“母后……”楚胥羽连叫了她几声,仍是没有留住她。
他坐在龙椅上,绞尽脑汁地想着她迷糊身影的面容,却没有一丝记忆。
他良久以来的坚持,似乎找到了答案。所有的人,都对他守口如瓶,可是没有关系,只要她是曾存在过他的生命中,迟早有一天会真相大白的。
离开大和殿,楚胥羽支走太监等人,独自走向御花园散心。御花园百花争艳,他穿过假山拱桥,见琉璃静坐在太液池边的秋千山,怔然失神盯着波光粼粼的湖面。
对于琉璃,楚胥羽是有内疚的,她曾救过他的命,如今不远千里来找他,而他却一直避而不见,更以守孝三年逼她主动退婚。
稍作犹豫,楚胥羽走了过去,站在她身边,“琉璃。”
连叫了几声,琉璃才缓过神来,见楚胥羽站在她身边,她忙从秋千上站了起来。谁知一个晕眩没站稳,身体向前扑,扎进楚胥羽怀中。
他的怀抱,一如以往的温暖,却是熟悉不再。他跟她,终归将形同陌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