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心喝得酩酊大醉。♀
安正杰半拖半拉着她,“谭总,我先送关小姐回去,清辰妹妹就交给你啦!”
关心泪流满面,却还在挣扎着要喝酒,安正杰好不容易拖着她,才哄出了包厢。
清辰坐在座椅上,竟然没有反对安正杰滇议。
她有些累了,倦了,醉了。
从他出现,她就知道总有一天是要面对的,无论是在什么样的情景下,她都无法逃月兑,不是吗?既然今天大家都有些薄醉,那么,就把一切都放开吧。
放开那颗紧紧固守的心,放开那转身要逃走的冲动。
她望着站在门口捣非默,竟然对着他浅浅地笑了一下。
谭非默的心顿时就觉得像是被蔷薇了。
他记不清已经有多久没看过她的笑容了,那遥远得仿佛在学生时代才有的记忆。她清丽、甜美、单纯而又真挚的笑容,他不知道有多久多久没有看过了。
现在她就坐在他的对面,清澈地对他笑。
盈盈的眸子里,漾着一片清丽丽的水光。淡淡的颊边,浮着一片粉红色的霞光。
她望着他的眼神,没有闪躲,没有害怕,没有像以前一样的挣扎,她坦白的,清澈地望着他。
谭非默忍不住就攥紧了拳头。
包厢的房门被服务生轻轻地带上,整个房间里,就剩下了她和他。
她浅笑,举起酒杯来又送到自己的唇边。
“不要再喝了。”谭非默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冲动,一步跨到她的身边,伸手就抢过她唇边的那细白玉般的瓷杯。
“呵。”她目光迷醉,“谭总……这酒,很好喝。喝了之后,会有一种梦一样的感觉,你不想试试吗?”
琥珀色的酒光在她的唇边摇曳,却惹得谭非默一阵雄。
“我不想试。”他冷声,把酒杯放下。
该死的安正杰,他说要创造条件,可没有说要把清辰灌醉。
“可是我想……”清辰的手臂横过他的胸前,用力地去抓那杯酒,“我喜欢这种感觉,像梦一样的感觉……”
“清辰,不要再喝了!”他一把握住她的手,清晰地叫出她的名字。
清辰的手指猛然一震,她半眯着眼睛,有些痴痴地对他笑:“清辰……你叫我清辰……是的,以前……你也是这样叫我的。”
谭非默的手,猛地一颤。
“我以前叫你什么呢?”她半伏在桌子上,一只手臂还横在他的胸前,“对了,我叫你非默的。谭非默,非默。”
谭非默坐在她的身边,看着已经浅醉的她。
他从过她还会说这样的话,在S城,她对他恐惧的表情,让他对一切都灰了心。可是,宁肯是面对着她那样倔强的表情,他或许还能对她板起脸来。但现在,软弱的、浅醉的、好像有些懵懂的她,却让他的那颗心,被揉搓得生生帝。
他不搭话,她便自己趴在桌上自言自语。
“你是不是很生我的气?你是不是跑到S来抓我,你是不是为了我才把工作交给东方,你是不是恨不得把我大骂一顿,然后再也不要见我?”她转过头来,看着谭非默。“你告诉我,是不是?非默,是不是?!”
谭非默的心都被揉碎了,他紧紧地抿着嘴,虽然有千言万语,可是他却一句也不肯说。
“你骂我吧,非默。你骂吧。不,或许你打我也可以,打我那个时候那么不懂事,打我就那样丢下你就跑……非默……”
她动手去抓谭非默的手。
谭非默却像是被突然电到一般,猛然缩手。
“难道你不想吗?不想问吗?不想知道吗?不想……惩罚我吗?非默……你不用这样,你不用给我工作,你不用可怜我,你不用……”
清辰伏在桌上,眼泪,一颗一颗地滴下来。♀
谭非默心如刀绞。
他见过她的眼泪,在那个夜晚,她流了整整一夜的泪。在他的枕边,在他的怀里。那个时候,几乎也是这样的感觉,好似在被人用刀子,生生地挖着自己的心一样。可是他们都是倔强而固执的人,他没有问过为什么,她也没有说。
她只是坐在那里低泣着,而他唯一能做的,便是把她轻轻地拥在怀中。
他以为,只是那轻轻地一拥,便可以温暖她,便可以把一切的悲伤全部抛弃。可是没想到,到头来,却只是得到了她的离弃……
他清楚地记得自己走出浴室的那一刻。
钻石戒指的光芒,在梳妆台上闪亮,华美的婚纱,在阳台上随风飞舞。
一室的空空荡荡。
他付出了心,她却只留给他一室的清冷和空荡。
“别说了。”谭非默终于从牙缝中挤出三个字。
“怎么,你不想听我说?”清辰半爬起身子,流着泪望着他,“你不是应该想问吗?你问吧,你问吧,只要你问,我都告诉你……反正已经那么久那么久了,久到我把一切都快要忘记了……忘记那些事,忘记那些人,忘记……你……”
谭非默低头。
修长浓密的睫毛微垂下来,寒光点点的镜片挡不住他伤感的眼神,扇子一般的长睫上,甚至微微有着晶莹的光。
清辰看着身边的他,突然有些冲动地摘下他的眼镜。
“你为什么戴着它?为什么不敢看我?”
谭非默被她吓了一跳,猛然抬起头来。
就是这种目光。
清辰望着他,泪流满面。
三年前,就是这样的目光,在那个冰冷的街边,他牵她的手,冲进那间婚纱店。他望着她,清澈乌亮的眸子里,像是一湾深不见底的深潭。脆弱的她几乎无力反抗,只能任他用温柔的目光,深深地吸引下去……堕落下去,永不回头……
她看着现在的他,突然忍不住笑了。
笑得那么勉强,笑得那么苍白,笑得那么凄迷,笑得那么苦楚。
“谭非默,我以为我就够傻了,原来,你比我更傻。”她轻轻地摇头,泪珠像水晶般闪落,“你为什么还要出现呢?为什么还要回来找我……你难道和我一样,把以前的事情都忘记了吗?那个清晨,那个下着薄雾的清晨……我走了,就不会再回来。你为什么还要找我呢?为什么……”
“清辰!”谭非默抓住她的手,“我知道你走了,我知道你不想回头。可是,我现在不想问为什么,我只想问你,你真的都忘记了吗?你真的……在你的心里,我……真的是可以忘记的那一个?!”
“呵。”
她低叹。
“还有什么,不可以忘记吗?你,或者别人,这个城市,我都想忘记。那一切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我忘记了,忘记了……”
她拿过酒杯,突然又再仰头痛饮!
谭非默猛地抢过她的杯子,一伸手就给摔在地上!
啪啦!
细细的玉瓷摔得粉碎,四处飞溅的白色碎片,就像是跌碎了谁的心……
“别再喝了!”谭非默低吼。
“好,不再喝了。不再问了。不再想了。”她看看那摔得满地的碎瓷,有些自嘲般地微笑,“那就这样吧,非默,那就这样吧。”她却猛地站起身来,似要转身就走。
他一下子站起身来,扣住她的肩膀,半强迫似地令她转身:“好,清辰,我只问你一件事。你只要回答我这一件事,从此之后,我们再也不用见面。”
“什么?”她转过身看他。
眸光里,有着薄薄的雾,眼神中,有着那样不确定的游移。
谭非默努力,终于把一直放在口袋中的那枚小小的钻石戒指,掏了出来。
他把那戒指捧在手心,举到她已经有些迷蒙的眼前:“你只要告诉我,连这个,你也忘记了吗?”
钻石,像是星光一样闪耀。
几年被人戴过的它,依然折射出璀璨而华美的光华。她依稀仿佛还记得,他拉着她试过婚纱之后,便跑去珠宝店里,亲自挑了一款这样的钻戒。那是他们一走进店里就看上的一款,没有多大的克拉,没有多么华丽的装饰,可是他却固执的喜欢着,固执地为她试戴在手上。
她记不清那时候他对她说过什么了,只是依稀记得,他兴奋的表情,和她脸上淡淡的哀伤。
戒指,应该是相爱的人最幸福的见证,在她的手上,却像是那么大那么锐利的讽刺。
她望着谭非默掌中的那枚戒指,嘴边带着一抹凄楚的苦笑:“忘记了。我已经忘记了。戒指,婚纱,你,那个清晨,这个城市,三年前……我……都已经忘记……”
谭非默的手掌猛地收缩。
尖锐的戒钻像是锋利无比的刀子,一下子就刺进了他的掌心。
他觉得那样那样疼痛。
就像是三年前的那个清晨一样疼痛。
不,或许现在比那时更加的锐利,那时只是刺进了他的手掌,而这一次,却完完全全地刺入了他的心。
他的手掌攥得很紧很紧,他眸中的火焰在剧烈地燃烧。他觉得自己就快要站不住了,眼前的清辰,仿佛离他那么远那么远……
他后悔了。
他懊恼了。
他悔恨了。
为什么今天还要来,为什么还要试图和她把过去理清。
她根本,已经忘了。
忘了他,忘了这枚钻戒,忘了他曾经说过的话,忘了……那个三年前的清晨。
谭非默放开她的肩膀,猛地转身!
砰!
一拳重重地挥在酒店的墙壁上,紧紧握着戒指的手掌,立刻就有鲜血迸出来……
他觉得自己好丢脸,就像是个毛头小伙子一般,追着她整整三年。可是她却已经忘了,把一切都忘了,把他……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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